“而且母後,放在民間你和容貴妃的關係是,你是妻她是妾,其實她有再多的寵愛,她也是一個妾室,她見到你依然是要行禮。”
“而兒臣和皇甫策的關係,兒臣是嫡,他是庶。更何況放在國家的層麵來說,太子是儲君,儲君本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皇後怔愣的看著皇甫璿,剛剛開始沒有出格的時候,她同樣心高氣傲,但是有了皇甫璿之後,她開始學會了事事為皇甫璿考慮,畢竟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長此以往,容貴妃就慢慢的開始,越來越桀驁不馴了,也越來越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了。
但是她能怎麼辦呢?誰讓整個後宮容貴妃盛寵不衰。
然而今天皇甫璿卻告訴了她,一直以來她自己都忘記了尊卑,忘記了的規矩。
“璿兒......”握著皇甫璿的手,皇後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
皇甫璿淡淡的笑了,“母後,當朝皇後是您,當朝太子是兒臣,舅舅他們也各個身居要職,如此,我們有什麼怕的呢?”
“說到底我們才是簪纓世家,她容貴妃的母家不過是,靠著容貴妃的盛寵,後起之秀罷了。”
說到底這些年來皇後真的為了她,放棄了好多,朝堂之上也有了容貴妃母家的一席之地,更甚至達到了和他們母家分庭抗禮的地步。
她容貴妃怎麼配呢?
皇後心裏百轉千回,最後都歸結成了一句,“璿兒你終於長大了,懂事了。”
皇甫璿笑著點頭,心裏想著他以後一定要更懂事。
“所以啊,母後以後我們不怕,該教規矩的時候就教規矩。”想了想,皇甫璿覺得皇帝和皇後,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
但是如今他又不好多詢問什麼。
隻好婉轉的提了下,“母後,不管怎麼說,褪去皇帝這個身份,父皇他還是您的夫君,能和他一起並肩走在一起的是您,之後和他一起下葬的也是您。”
“無論旁人再怎麼得寵,都敵不過你們兩個人之間的親密無間。”
按照她以往看的宮鬥劇,容貴妃一直盛寵不衰,而且前朝上容貴妃的母家和皇後的母家都差不多。
按理來說,皇帝是沒有什麼顧慮的,不管是六宮的協理權,還是把容貴妃封為皇貴妃都是可以的。
但是這麼多年,容貴妃一直都是容貴妃。容貴妃倒像是皇帝為了安撫她母家而封的貴妃,並不像是表麵上那麼得寵。
而且今天她這邊一有事情,皇後去叫皇帝,皇帝立馬就過來了。
他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皇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她在來的時候,聽到的的軍令狀。
“好了,先不說這件事情了,你跟本宮說說,你立下的軍令狀,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框你,讓你立下了這個禁令狀的?”
皇甫璿失笑,他發現不管是容貴妃還是皇後,都會習慣性的為自己孩子,犯的錯誤,找各種各樣的借口。
“母後,這件事情兒臣既然已經立下了軍令狀,那麼兒臣就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你不用太擔心了。”
說到底還隻是一個國庫虧空的問題。
皇後看皇甫璿的眼神一臉的不讚同,“你能夠有什麼好的解決的辦法?本宮已經讓人傳信給家裏人了,讓他們想一個辦法出來。”
盡管皇甫璿這一天表現下來的,跟她以前的大有不同,但她以前草包太子的形象太過於深刻了,再加上皇後知道她是女子,所以更加不放心她。
皇甫璿也是知道這點的,沒有再說廢話,算是順從了皇後的建議。
“母後,看這午飯時間也快到了,我們一起用膳吧。”
“好。”皇後也知道說什麼,皇甫璿也始終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午膳後,皇甫璿送皇後回宮,她回東宮的時候,路上就接到了皇帝貼身太監傳來的消息。
轉道隨這個貼身太監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內,皇帝坐在那裏批改奏折,看到他過來,將幾份奏折給了皇甫璿看。
皇甫璿看完了,臉上有幾分困惑,但也沒有立刻詢問皇帝。
這幾本奏折全都是各地災民的情況,皇帝,既然給他看,那麼肯定是皇帝已經看過的。
那麼這樣一來,他的用意是什麼呢?
“剛剛你說第五個原因,你要單獨跟朕說,那現在可以說了嗎?”
皇甫璿沉默片刻後說道:“父皇,這麼多年以來,草包太子的形象已經深入民心,而有能力競爭這個位置的,皇甫策是一個。兒臣手上有他的罪證,總好過沒有的好。”
皇帝怔愣片刻之後,哈哈大笑。
這第女個原因其實是你知,我知,他知,但都心照不宣的一個秘密。他本來以為他這個兒子,會把這個問題搪塞過去,沒有想到,竟落落大方的說了出來。
“現在禦書房沒有任何人,朕是你的父親,你是朕的兒子,你和朕說一下知心話,這麼多年來,你怨我嗎?”
皇甫璿失笑下,毫不猶豫的說道:“不怨。”
皇甫璿知道皇帝口中的怨是什麼意思,這麼多年來,草包太子之名由來已久,未嘗沒有皇帝的放縱在裏麵。
但是。
“是兒臣草包,而不是您或者別人杜撰出來的草包,平常的一些考核都是我自己做的,所以這怨不得別人。”
皇帝笑了笑,如果說以前他還有廢立太子的想法,但是現在這個孩子正在用他逐漸顯露出來的鋒芒,讓他慢慢發現這個想法。
正巧這個時候太監在外麵喊道:“攝政王求見。”
皇甫璿看了一眼皇帝,顯然皇帝對於這個時候攝政王過來是知曉的。
她今天在皇甫策麵前說了太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而實際上卻是二人之下。
她這個太子在這位手握重權的攝政王麵前,也不得不低人一等。
要不然剛開始她也不至於被罰抄了。
心思百轉千回,在薄雲初進來的那一刻,皇甫璿從椅子上起來,拱手,“請攝政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