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本分，奴才要是對主子不敬，那就是死罪。”蒼琸在死字上咬重了音。

雪一和雪二見過紅柳這樣就明白了，事情根本就不是死了這麼簡單。隻怕死之前會生不如死吧。

雪一和雪二齊齊叩首，“奴婢明白。”

雪一、雪二退下後，小樹子就從暗處出來了。

“大人，你這樣是不是做得太多了。”不過就是一個二十三公主，值得蒼琸為她做那麼多事嗎？

蒼琸看著躺在地上漸漸沒了呼吸的紅柳，“趙鴻熙對整個大齊來說都非常重要，而我們所有派出去調查趙鴻熙的人都有去無回。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不從他女人的身上下手。”

小樹子被蒼琸這麼一說倒覺得挺有道理，大人做什麼事情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又怎麼可能會是他想的那種情況，小樹子在心裏長舒了一口氣，“大人，你打算怎麼入手？”

“想要收服一個人心甘情願的替你辦事，首先就要收服她的心。”蒼琸頓了頓，不自覺地想起了昨晚的一幕，“蕭若薇為什麼沒有住在鳳飛閣裏？”

昨晚他潛入定國王府後，他就直接去了鳳飛閣。結果住在鳳飛閣裏的卻是另一個女人。當時那個女人和她的丫鬟都已經睡著了。蒼琸從她們兩人的呼吸判定，這兩個女人的功夫都不弱。尤其是那個躺在主臥的女人，其武功底子在江湖上都是難得的高手。

要不是他技壓一籌，他這樣貿貿然地闖入說不定就已經被那個女人給發現了。

而離開鳳飛閣之後，他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蕭若薇。他都要覺得蕭若薇是在趙鴻熙的清風院裏過夜了。

蕭若薇隻是個豆蔻年華的小丫頭，按照規矩，趙鴻熙即使把蕭若薇娶到了府上，在蕭若薇及笄之前，趙鴻熙都不能碰蕭若薇的。但人都已經嫁過去了，趙鴻熙按照規矩來，那是趙鴻熙正人君子。趙鴻熙沒按規矩來，外人也說不得什麼。

蒼琸冷笑，那麼小的一個女孩子，沒想到趙鴻熙竟然也下得去手。還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蒼琸當時都要從定國王府離開了，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出於什麼心思，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潛入了一個下人的房裏。

當看到床上那個男裝打扮的人兒時，他的腦中閃過了太多的東西。

小樹子聽到蒼琸的問話，明顯是愣住了，“公主沒有住在鳳飛閣中嗎？”不住鳳飛閣還能住哪裏啊？

蒼琸用手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算了，看來小樹子是什麼都不知道。

隻聽小樹子繼續說道，“那天我去定國王府的時候，感覺趙鴻熙對蕭若薇的態度怪怪的。趙鴻熙對蕭若薇好像真的不怎麼好。”

這個不用小樹子說蒼琸也清楚。趙鴻熙要是真的對蕭若薇好，又怎麼會把蕭若薇放在下人的房裏。即使蕭若薇發燒得那麼嚴重都不管不顧呢？

定國王府內，正被蒼琸同情著的某人在睡了個回籠覺後，神清氣爽地走出了自己的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雖然簡樸了一點，也不符合蕭若薇公主的身份。但她不是真的公主啊。而且京城這地方寸土寸金，蕭若薇覺得比上不如，比下有餘。她暫時有這麼一個有天有地的小院子可以棲身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剛才在睡覺的過程中，她已經想清楚了。她還是得找到小翠。

這樣想著，蕭若薇找了一大圈，終於在王府的後花園裏找到了正在給花兒施肥的小翠。小翠是下等丫鬟，做這些事情也是應當，隻是此刻的小翠頂著兩個黑眼圈，神情憔悴地幹著活，整個人好像隨時都要倒下一樣。

眼看著一勺肥料就要往小翠的繡鞋上灑去，蕭若薇趕緊將那勺子奪了下來。

“小翠，你幹什麼呢？”

小翠看到出現在她麵前的是蕭若薇時，她那雙無精打采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小五，你好了啊。我還以為我隨便找的大夫沒什麼用呐，沒想到你真的就好了，真是謝天謝地。”

蕭若薇覺得自己身體的恢複可能跟那個什麼大夫沒關係，隻是蕭若薇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好的。再加上小翠一片心意，她也不想掃了小翠的興。

“我已經沒事了。倒是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蕭若薇的關心讓小翠一愣，以前無論她對小五多少好，小五都隻把那些當成是應該的。小五從來不會對她說出這種看似埋怨實則關心的話。小翠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可是現在，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小五竟然關心她了。她的心突然就不可抑製的砰砰亂跳起來。

小翠的臉上帶著傻傻的笑容，她想用手撓頭，卻意識到自己的手實在是太臟了。又堪堪地把自己要放到頭頂的手放了下來。

蕭若薇一臉無語，“我問你話呐，你儍笑什麼呢！”

小翠這才開始回答蕭若薇剛才的問題。小翠的心思笨，組織語言什麼的也沒有那麼靈巧。一件事情說得磕磕絆絆的，蕭若薇聽了半天才聽明白。

原來這都是秦管家安排的啊。小翠見蕭若薇生病，原先是想留在蕭若薇身邊照顧蕭若薇的，可是秦管家卻給了小翠一堆怎麼幹都幹不完的活。不是給花施肥，就是洗衣服，刷盤子什麼的，府裏其他人都清閑的很，什麼臟活累活都交到小翠這裏了。

蕭若薇算是明白了，秦管家真正要針對的人不是小翠，而是她。

秦管家就是見不得有人關心她。

蕭若薇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小翠一眼，“也就你儍，真就那麼老實的幹那麼多活。”

小翠沒想到會從蕭若薇的嘴裏聽到這樣的話，小翠想要用手去捂蕭若薇的嘴巴，可是她的手實在是太臟了，“你可別亂說啊。我就是一個下等丫鬟，秦管家給我安排什麼活都是應該的。而且王府的月錢分的多，我那一家子還等著我養活呐，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的。”

蕭若薇很能夠理解小翠的處境。雖然趙鴻熙答應過把那份清單上的東西都折成銀票給她。到時候她隻要隨便拿出一點就能夠讓小翠衣食無憂了。

但她現在還需要小翠保住在王府裏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