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旁若無人的吻加深，火熱席卷而來，一時間讓洛澄有些恍惚。

洛澄倏地瞪大了雙眼。

“舅舅，洛澄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個破鞋！我勸你別要她！”陸天成忍無可忍地出聲。

顧城的表情更陰翳了，拉住陸天成的衣領狠狠一拳揍了過去。

陸天成的頭被迫偏向一側，血腥味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你打我？”

一時間，這幾日的各種不順導致的煩躁爆發。

下一秒，陸天成捏緊拳頭就反擊回去，可被顧城一下就扣住了手腕。

接下來顧城手一抓，洛澄還沒看清顧城怎麼動作，就聽陸天成一聲慘叫，回神時就見陸天成手背在了後麵被顧城壓住，他的膝蓋——被顧城一腳踹的半跪在地上。

兩道鼻血掛在陸天成的嘴上，從小到大，他哪裏受過這種屈辱，頓時紅了眼叫著就要扭身，卻被顧城死死壓製住。

“不自量力！”顧城冰冷的話語比起陸天成的歇斯底裏，顯得十分遊刃有餘。

“你！”陸天成後槽牙都要咬碎了，表情要哭不哭。突然——

樓上傳來張叔的驚呼，顧老爺子發病了！

顧不得其他，兩人停下來衝上樓，洛澄連忙跟了過去，就見顧老爺子麵色蠟白，緊閉雙眼，沒有一絲意識。

一堆醫生聚集在裏麵正在做心肺複蘇。

十分鐘後，為首的醫生收了手，麵露遺憾：“搶救失敗，給老爺子準備後事吧。”

屋子裏一片死寂。

顧城表情麵無表情，拳頭攥的死死的。

“還有救！我能救！”

突然，寂靜中，響起一個堅定的女聲。

眾人回頭，錯愕看去。

洛澄已經換了手套，拿起手術刀：“所有人都出去！”

“你說什麼呢，你個丫頭片子，來搗亂是不是！”

有一就有二，顧蘭指著她就開始哭嚎：“你這個喪門星，你一來爸就病倒了，你滾，你滾出我家！”

場麵一度混亂，主治醫生也擰眉看向洛澄，不讚同道：“你什麼都不懂，要是救人真有你說那麼簡單，那豈不是誰都成醫生了！”

洛澄此前來時和顧城已經作過溝通，聞言上前撥開眾人，擲地有聲：“我用我的生命做擔保，今晚能治好老爺子，也隻有我能！”

“你這個掃把星還不死心是吧!你......”

“夠了！”顧城突然出聲打斷，他冷冷地看向眾人，“都出去！”

強大的壓迫感僅僅透過視線，就讓眾人不敢再造次，陸續都出去了。

洛澄眼眸清澈透亮，看向最後出去的顧城，仿佛有著直扣人心弦的力量，“相信我！”

“丫頭，人命關天！”剛才的醫生諒解她還是個孩子，不與她計較，“顧老先生的病情，非常複雜難料，如果早有把握，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救人，而不是拖到現在，如果再做手術，不亞於在加速顧老先生的死亡！”

洛澄有些疑惑地挑起眉眼，淡淡地道，“問題就在這裏，爸屬於終末期的心臟，目前來說隻有輔助循環裝置和心臟移植了，雖說這在我國開展得確實少之又少，但你怎麼能否認我不行呢？”

洛澄接下來，幾乎是連停頓都沒有，就和他講解了她的方案。

醫生很有水平，溝通起來毫無障礙，聽到最後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你說你主刀？”

聞言猶豫著在門口的顧蘭衝了過來，幾乎是指著洛澄鼻子破口大罵：“我看你就是貪圖顧氏的財產，你這種勢利眼的惡毒女人我見多了，在這顯擺給誰看！你快給我滾出我家！”

說完顧蘭轉而去拉住醫生的手，一臉哀求道：“打針，之前不是說那個針水很好有效果嗎，我們顧家有的是錢！你快再給我爸注射！”

簡直不可理喻，洛澄深深的吸了口氣，直接望向顧城：“顧老爺子目前的身體狀態，幾乎已經脆弱到無法再承受長久的藥物治療了。”

洛澄肯定自己的判斷，“現在無非注射一些鎮心劑和舒心通，還有鎮痛的，如果再不幹預治療，本質上情況還是在不斷惡化，顧老爺子隨時都可能會......”

顧城審慎的眼神僅一瞬，就雷厲風行的一錘定音，“我相信你！反對的人，就提出更好的建議來給我再說！”

這徹底堵死了顧蘭的話頭，她吃人的眼神刺向洛澄，冷冷的哼了聲：“爸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顧城你也被這騷狐狸迷花了眼是吧！”

顧城臉色冷沉如狂風驟雨將來，“你再胡鬧，就給我滾出去！”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顧蘭頓時安分了。

隔離室門徹底關上，洛澄主刀。

醫生心裏也不由得為她捏了把汗，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顧老爺子目前的狀況，是他本事和膽量上有所不足，但不可否認，洛澄或許就是傳說中的天才。

可是洛澄想法很簡單，顧城為數不多最親近的人，顧老爺子的生命，此刻就掌握在她的手裏。

她一定會治好顧老爺子！

洛澄頂著巨大壓力，無視玻璃隔窗外顧蘭猙獰的麵目，深深呼了口氣，她戴上醫用口罩，眼眸深處是迷人的專注與堅毅，鎮定自若的神態，確有幾分主刀醫生的姿態。

“消毒，刀。”

有條不紊的步驟和動作，漸漸讓顧蘭怔住，顧城心中也激動起來。

洛澄，真的懂醫！

血液蔓延到手上，洛澄眼睛眨也不眨，刀刀有度，分秒必爭，牽一發而動全身。

顧老爺子早期動過手術，但是效果並不好，後期趨向保守治療，心衰隨之而來，而且剛才看除了心瓣和心包的大問題，還有心血管堵塞，洛澄冷汗直冒，咬緊牙關小心避開那些脆弱而雜亂的血管。

手術將近尾聲。

她看了眼儀器，顯示生命體征的曲線堪憂，她頭也不轉的下達指令。

“泵去甲！”

醫生手抖了一瞬，心裏慌成一團，下意識去執行。

可下一秒，洛澄就聽到機器發出刺耳的警報。

她唰得抬頭，這一眼，幾乎讓她天旋地轉。

用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