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整理了下思緒，鳳芸染暫時定下自己下一個目標，她要讓自己變強可不是逞嘴皮子功夫。

三年，她給自己三年的時間。

剛好也是遣送回歸的時間，三年後她不禁要回來，還要風風光光的站在所有人的麵前一洗過去的臭名聲！

欺她騙她將她當做擋箭牌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話說回來，現在任務截止到哪個環節了？”鳳芸染眼中泛著疑惑，她被遣送那麼親近那朵小白蓮的任務肯定完成，包括將小白蓮交給她能治療二叔腿疾的“藥”也肯定被發現了。

因為這個任務的結尾就是要讓她孤立無助，不得不前往古靈域。

阿藍查看了下任務進度條，發現果然原本就要滿了的進度條被打回了最初隻完成百分之二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稚嫩的聲音響徹在鳳芸染腦海中：“已結束寰宇域的第一環節，正在進行古靈域的第一環節。”

“老大，雖然我也不想但還是得提醒你，如果不完成任務的話係統很多功能都會被封鎖，甚至會影響到老大你接下來的修為境界提升。”

鳳芸染無疑是天道的寵兒，修行天賦上具備的優勢對旁人很多時候都是絕對碾壓，別人要十天完成，她幾個小時裏就能貫通。

“所以呢？”平靜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冷笑，鳳芸染眼底寒意更深，一團亂如麻的思路在此時忽然被捕捉到了什麼正在緩緩和過往聯係起來。

阿藍幹笑兩聲縮了縮脖子，磕磕絆絆地硬著頭皮道：“就、就是......老大你要不......”

“不要！”

鳳芸染無比幹脆的拒絕。

眼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鳳芸染深呼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道：“你想一輩子受製於人嗎阿藍，即便你本就是係統分化出的意識，但現在的你自問甘心隻做它的影？！”

“老老老、老大！”阿藍驚恐的睜大了雙眼。

在識海的係統裏它也是有虛擬的光影形象，此時模樣小男孩的阿藍活像是大白天見了鬼似的慌張了。

“我知道它在聽。”然而，鳳芸染淡淡的道。

阿藍傻眼。

你知道？你知道你還說的那麼大聲！

沒見過造反還這麼理直氣壯光明正大的。

鳳芸染嘴角隱隱勾起一絲笑，眼裏閃過一縷戰意：“就是說給它聽的！”

鏗鏘有力的聲音咬字清晰的傳出，卻震得阿藍頭暈目眩。

靠了，以前覺得老大很瘋，現在是徹底瘋了！

她知道係統的背後藏著的是什麼嗎？她明白這番和宣戰沒區別的話意味著什麼嗎，哪怕初生牛犢不怕虎也不會一頭往刀刃上撞。

鳳芸染睜開雙眼，黝黑的瞳孔深處快速暈染開了淡淡的赤紅，如炙熱耀眼的火焰點燃黑暗。

她在賭。

拿未來賭，賭對方貓戲鼠的心態不變。

說她大意魯莽，她現在可清醒得很！是繼續被上麵以“係統”捆綁成傀儡，還是走自己的路，鳳芸染全賭在了這一刻。

她已經糊塗了一世，荒唐了一生。

這一次。

她隻想做自己的主，而不是係統口中的天選之子命定之人，然後做著違心的事到頭來隻用一句‘命運如此’搪塞她。

命運......

去他媽的命運，老娘不伺候了！

相比起鳳芸染光腳不怕穿鞋的光棍心態，阿藍就一點也不淡定了。

驚恐的情緒當發現自己的意思逐漸被模糊，刹那間，仿佛看見了沐浴在聖光中高高在上的主宰者。

看不見麵容，所以感觸被剝奪，卻荒謬的感覺對方似乎在輕蔑的笑。

不屑一顧。

如看螻蟻的眼神，而在此時此刻，鳳芸染便是這位眼中不自量力妄想與命運搏鬥的螻蟻，可笑至極的堅持，還是為了人類那隨時一吹即散的脆弱情感。

‘賜汝榮耀，汝棄之，何等天真癡愚！’

‘天威難測天意難為，汝即是自找也怨不得，允了......’

“呦~還挺拽。”鳳芸染嘖嘖兩聲，渾然不知現在什麼情況一樣。

然，識海卻已經死寂一片不見回應。

幾分鐘過去。

阿藍顫顫巍巍的回神，敢那麼對那位說話的也就鳳芸染了，雖然不知道鳳芸染為什麼這麼有恃無恐，但剛才它差點嚇死好吧。

至於鳳芸染......

這會兒皺著鼻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大？”阿藍的聲音不知覺帶著敬畏仰望，從前怎麼就沒發現這人怎麼可以這麼牛，別人懟天懟地是說說，她是上來就真槍實彈。

鳳芸染回神第一眼就是看見阿藍驚魂未定的樣子，頓時好笑道：“都跟著我混多久了，至於怕成這樣子嗎，沒用，丟你老大的臉。”

“不是啊，我哪知道這麼突然，老大你真牛逼！”阿藍欲哭無淚了幾秒，下一刻立馬諂媚地拍馬屁。

誰知，鳳芸染卻微微搖頭。

阿藍疑惑的愣了愣。

“阿藍，你覺得九重天闕的重淵帝尊如何？”

“超脫六道，凡塵難觸及！”阿藍眼睛蹭的一亮，張口就來。

“那......”鳳芸染眸光微閃：“天道呢？”

少女帶有幾分淡淡疑惑的聲音回蕩在救生艙裏，許久沉默不見有聲。

半晌後，她笑：“九重天闕身為至高界本就不屬六道，不歸天道，而這重淵帝尊自然淩駕於六道之上超越天道。”

阿藍猛地一震，赫然抬起頭，虛擬的麵容上有了些許怔愣和若有所思。

“既然有人有雅興在我身上下一盤大棋，你說，如果我讓那些人失望了會不會更有意思些？”鳳芸染摸著下巴壞笑，臉上狠色卻浮現眉宇間。

有些事情還需要驗證，但鳳芸染想結果恐怕和她設想的八九不離十——假設，假設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被人在後麵精心算計，隻為了顛覆某個不可觸及的地方，又或者企圖染指？

規劃她的路線，每一步都朝著九重天闕的權利核心的漩渦走去，如果她那時真的不反抗，那麼最後的她或許已經......

‘滴——’

‘預設點投往古靈域域門方向，距離目標最後三百米——’

冰冷的機械聲在救生艙裏響起，拉回來險些要陷入其中的鳳芸染思緒。

猛地回神那一刻，鳳芸染隻感到後脊發涼，剛才她竟差點就陷入了自己思維的怪圈中！再下去，怕是心魔都要出來了。

“先到古靈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