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沒有。”這下子,變成雨寶去哄風寶了。
淩清韻聽得啼笑皆非,她這個女兒呀,歪理一大堆,雨寶這輩子都別想說過她了。
不過,這兩個小家夥還真屬於一個願打一個一個願挨。
季清澤也是頭一次見小孩子相處,眼裏有些新奇。
他還以為,兩個小家夥會吵起來呢,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被風寶糊弄過去了。
“她們平時相處也是這樣嗎?”季清澤問。
小家夥們這麼一鬧,倆人身上的戾氣都被卸去不少,難得能平心靜氣的說話。
淩清韻點了點頭,哪怕這會是在和季清澤說話,她的目光依舊是落在小家夥的身上。
“別看雨寶比風寶,可這丫頭聰明著呢,再加上雨寶也有意讓著她,吵架鬥嘴,雨寶都沒贏過。”
淩清韻一想到雨寶吵架輸了後,一臉委屈卻又在她想要懲罰風寶時,抓著她的手,軟軟的說著不是妹妹錯的小模樣,笑容就不由自主的爬上了臉頰。
女子聲音溫軟,說到有趣的事情,紅唇翹了翹,笑容輕淺又溫婉。
一時間,季清澤有些失神。
“季清澤?”
淩清韻的聲音再次響起,男人有些狼狽的回過神,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聽著淩清韻三言兩語的描述,竟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羨慕。
淩清韻狐疑的看了一眼發呆的季清澤,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可當她看見兩個小家夥在一起玩的開心的模樣,壓根不敢去想失去她們後,自己該怎麼辦。
為母則強,淩清韻想好好的和季清澤談一談。
“我們去客廳說會話吧。”
季清澤點了點頭,小家夥們正玩的投入,完全沒留意到大人們已經轉移了陣地。
客廳裏淩清韻重新給季清澤倒了杯水,有方才的意外事故在,這一次她格外的小心翼翼。
季清澤冷眼旁觀的看著淩清韻倒好茶後,這才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後,眉頭微微一皺,放下了杯子。
活該!
淩清韻頓時樂了,她假裝咳嗽了一下,努力憋住臉上的笑,殊不知她臉上那幸災樂禍的笑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想笑就笑,憋著醜死了。”季清澤不滿的哼了一聲,有點奇怪淩清韻是怎麼發現他討厭喝白水的。
是的,哪怕季清澤這一係列的動作很優雅,很有大家風範,可淩清韻還是發現了他對白水的厭惡,那細微的神態簡直和雨寶一模一樣。
她就說她小時候沒那麼多小毛病呀,合著源頭在這呢!
“誰想笑了?”
淩清韻才不承認,萬一季清澤小心眼又記了她一筆,她能找誰算賬。
敵強我弱,先慫為上!
不過,就這麼吃個悶頭虧也太憋屈了,淩清韻眼珠子轉了轉,假惺惺的勸道:“季總,這自來水可是我們這裏的特色,可幹淨了,燒開後甜滋滋的,除了這您可就喝不到這樣好喝的白開水了。”
要是淩清韻眼裏的幸災樂禍能在收斂點,季清澤說不定還會願意信了她的邪。
果然和資料上說的沒錯,偷奸耍滑,有點自以為是的小聰明。
“君子不奪人所好,我雖然說不上什麼君子,可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季清澤不緊不慢的說完,反手用旁邊的水杯給淩清韻到了滿當當的一杯。
狗男人絕逼是赤裸裸的報複!
四五個水杯放在一起,他偏偏拿了一個淩清韻平時用來冷涼白開的大杯子,滿當當的到了一杯推過來。
“淩小姐請?”
請你妹啊請!
淩清韻磨了磨牙,恨不得磨刀霍霍像季清澤,她咬了一口腮幫子上的軟肉,皮笑肉不笑的岔開話題:“季總,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談談孩子的事情吧。”
“這裏也沒有其他人,你也不用和我繞圈子,季清澤,你為什麼一定要執意把孩子帶走。”
“你也別和我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她們兩個已經四歲了,要是你真的想要孩子的話,不會到這個時候才找到她們。”
季家財富潑天,哪怕這些年他們的大本營一直在國外,江城市也沒一個人敢小覷他們。
齊家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是短短半天的時間,齊家產業大幅度縮水,瀕臨破產,這樣的能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哪怕齊家在梁城市僅僅算得上三流暴發戶。
季清澤大拇指無意識的摩擦著杯身,他的視線落在淩清韻的身上,若有所思:“淩清韻,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了。”
麵前的女人,眼神堅毅勇敢,千變萬化的態度,好像那一張麵孔她都能信手拈來。
她真的是對倆孩子付出了真心嗎?
季清澤想到酒店裏的事情,眼神閃了閃:“淩清韻,你在酒店裏可沒這麼勇敢。”
再提起酒店的,淩清韻尷尬的恨不得用腳趾頭摳出來個三室一廳,她沒好氣道:“如果是你,無緣無故的被人綁到酒店裏,那個人還一直在威脅你,你會害怕不?”
在停頓了一下,淩清韻的情緒得到了一個很好的平複,她認真道:“季清澤,你隻是想要孩子,又不會殺了我,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一條命都不在乎了,她還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可以說,想通了這些的淩清韻完全是底氣十足,麵對氣勢淩人的季清澤也有了足夠的自信:“季清澤,你不會想讓孩子恨你的。”
哪怕季清澤和孩子們相處的時間不多,淩清韻能察覺到眼前的男人是不舍得讓小家夥們失望的。
哪怕,這種感覺是來自所謂的女生第六感,淩清韻也堅信。
她相信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否則,鬼靈精怪的風寶為什麼會這麼快的接受她,就連害羞內斂的雨寶也不抗拒他的靠近。
除了血緣關係,還有一種東西叫真心。
季清澤不置可否,男人眼簾低垂,濃密的睫毛下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裏晦暗不明。
一時間,竟然安靜的隻能聽見倆人的呼吸聲。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耐力了,淩清韻壓住心裏的急躁,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