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急。
青龍灣。
這裏是一處廢棄的碼頭,一片荒蕪。
就在空地的不遠處,隱藏著一個女人,她正觀察空地的情況。
隻見此時青龍灣的一處空地上,停著幾輛車,穿著統一的保鏢持槍來回走動,視線警惕的掃過黑暗。
秦時初皺眉,想要出去,就得經過前麵那片空地,然而她看著前麵空地上的一群保鏢陷入了沉思。
從剛才偷聽到的隻言片語,她覺得這些人短時間內不會內離開這裏。
今天晚上,她已經連續解決了兩撥過來搶死亡名單的人,再打一次,她也沒有多少勝算,隻能等。
但是——
她右手手臂上的傷口,血一直沒有止住啊!
再這麼下去,沒等對方走,她倒是先交代在這了。
秦時初簡直咬牙切齒,她倒是寧願被殺死,也不能這麼憋屈的等著血流幹死在這!
空地上。
阿南急得額角冒汗,不時的看向地上麵容蒼白到極致的男人。
“少爺,蘇醫生馬上就到,您撐住!”
躺在地上的男人,五官深邃立體,樣貌俊美極致,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的精致。
此時,男人俊美容顏此刻帶著虛弱與蒼白,額頭沁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牙關咬緊,整個身體不斷發抖。
他雙手被綁著,不斷地扭動著身體,手指幾乎掐進了泥土中,手背上青筋暴起,可知此刻他承受的究竟是怎樣的疼痛。
男人拚命咬著牙不肯發出聲音,但牙縫中還是流瀉出一絲痛吟。
“摁住少爺,別讓他亂動!”
砰——
伴隨著他劇烈的掙紮,摁住他的保鏢被踹翻在地,發出一聲悶哼。
阿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少爺,再忍一忍,蘇醫生馬上就到了!”
然而蘇醫生還沒到,空地處不遠處一道突如其來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在外圍警戒的保鏢,齊刷刷舉起了手槍,冰冷的槍口,對準了不遠處的人影。
近了。
更近了。
“哢——”
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我可以救他。”
突然,一個冷麵的男人,撥開保鏢,出現在她眼前。
阿南看著這個說可以救少爺的女人,穿著緊身皮衣,左邊的袖子完好無損,而右邊的袖子卻是破破爛爛,在右手手臂上,還有一道傷口,此刻正不斷往外滲血,狼狽至極。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需要快點離開這。”秦時初指了指自己的右手手臂,平靜分析道:“而且,你們的人這麼久還沒到,多半是路上遇到麻煩了吧?”
阿南眼神一冷。
蘇醫生在過來的路上確實遇上了麻煩,但這並不代表他會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接觸少爺!
“殺了她。”
“嘖。”秦時初抬手撥了撥被風吹的淩亂的頭發,慢條斯理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家少爺是中了某種神經毒素吧?”
阿南瞳孔微縮。
秦時初似笑非笑:“你有兩個選擇。”
“一,等著你少爺那什麼蘇醫生過來,估計你這少爺也隻剩下半口氣吊著了。”
“二,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又何妨?”
兩人對視片刻,阿南揮了揮手示意保鏢放下槍,警告她:“你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秦時初微微一笑,“我還不想被射成篩子。”
秦時初走過去,低頭看那個男人,俊美迷人的容顏此刻蒼白如紙,氣息微弱,像是馬上就要歸西。
這個男人還長的挺順眼,救了貌似也不虧!
秦時初蹲下身子,挽起左邊的袖子,纖細的手腕上,赫然綁著一個精致的密碼盒!
她三兩下就開了密碼盒,裏麵有好幾個裝滿神秘液體的小瓶子,從裏麵拿出了一個。
秦時初熟練的用注射器抽出瓶子裏的神秘液體,對著阿南道:“摁住他。”
然後解開男人被綁住的雙手,捏住男人的手腕,翻轉過來,直接將注射器中的神秘液體注入男人的體內。
注射完液體之後,男人直接昏死過去。
“少爺?!”
“等十分鐘。”
秦時初喘了口氣,臉色也是白的嚇人,眼前已經出現重影。
十分鐘過後,秦時初抬起右手,下一秒,一把鋒利的彎刀出現在眼前。
月光下,那把彎刀的血跡還未幹涸。
阿南死死盯著秦時初,緊握著手槍,對方一有異動,他就馬上開槍。秦時初在男人的手指頭上開了一道口子,暗紅色的血頓時汩汩流出。
放掉了那些血,秦時初在男人的身上撕了一塊白布,將傷口包好。
“他馬上就會醒。”
許是蹲的久了,再加上失血過多,秦時初站起來的那一瞬,眼前一黑,腿一軟,整個人往男人身上倒去,她一驚,迅速反應過來兩手撐地。
好死不死,這個男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秦時初:“......”
男人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女人險些壓在自己身上,眼中殺意翻湧,“滾!”
救了人,還被對方吼了的秦時初鬼畜的不開心。
秦時初眼睛一眯,收回手整個人死死的壓在男人身上,男人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身體虛弱至極,被這麼一壓,成功的再次暈過去。
秦時初冷哼一聲,從他身上起來。
秦時初趁著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剛醒了幾秒鐘的男人身上,成功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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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富人區盤山公路上。
整齊劃一的車隊,宛如一條張牙舞爪的狂龍,車燈劃破沉沉夜幕。
車隊在公路上急速行駛,直奔顧宅。
顧家大門早已大開,管家為首,傭人和保鏢,排列站立,等著主人歸來。
車子穩穩停下。
管家立馬上前,恭敬地拉開車門,“少爺。”
傭人和保鏢整齊劃一的彎腰,齊聲道:“少爺!”
顧澤淵邁著長腿,沉著臉直奔臥室,阿南緊跟在他身後,滿頭大汗。
“少爺,蘇醫生當時遲遲不到,我也是為了少爺的安危......”
砰——
顧澤淵神色陰沉,一腳踹開臥室的門,低沉的嗓音帶著淩厲的殺意:“你竟敢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醫治我!”
“少爺,可是那個女人真的控製住了您的病情,不是麼?”
阿南小心翼翼道。
至少在那個女人注射了藥物之後,少爺的情況肉眼可見的好轉。
“你最好祈禱那個女人沒動什麼手腳!”顧澤淵眼神陰鷙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