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她仍是看著遠方不開口,我等的有些不耐煩:“怎麼?你帶我來這裏不會是讓我看月亮數星星的吧,你有這閑工夫我可沒有。”
說完就要離開,這時她背對著我終於開了口:“你知道嗎,我剛被抓來的時候,很害怕。有個士兵看上了我,要對我動手腳,我不從他就要殺了我。或許是我的叫聲太大引來了將軍,他把我從那個人手裏救了下來,並安排我去做侍女。活兒雖然清苦,但到底不會被侮辱了去。”
聽她這麼一說我大致明白,也是個苦命的人,可是這和我有啥關係,又不是我造成的。
我是一肚子的問號,她好像明白我的困惑,也不急,繼續自顧自的說:“自從尹將軍救了我,我便對她心生愛慕,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那也可以做一個幫手,他不喜歡的我也不喜歡,甚至幫他除掉。”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找你對吧,就在馬受驚的時候,我本想著最好讓他直接死在馬蹄下,誰知我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你衝了進去,然後沒過多久蘇謀士竟然被救了出來!”
她越說越激動,後來直接轉身抓住我的肩膀,一聲聲的質問:“你為什麼要救他!你不是也被俘虜了嗎,不應該恨他嗎,救他做什麼?還好最後蒼天有眼,還是讓他中了毒。看來你和尹將軍並非一路的人,既然如此那我隻好替尹將軍除了你這個隱患!”
說到最後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十分利落的向我的心口紮來。
眼見著這匕首就要紮到衣服外層,我眼疾手快反握住她的手腕,強行讓匕首轉變了個方向,隨後一個用力讓她一陣吃痛,鬆手丟下了匕首。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一臉的不敢相信,開玩笑,我這有著幾世的記憶。
其中不乏就有靠拳頭生活的,身手動作絕對不在話下,對付她綽綽有餘。加上我雖為女子,卻是在馬背上生活,身體自然比一般人健壯許多。
我寒著臉甩開她的手,陰惻惻的開口質問:“你不問青紅皂白就向我出手?一切隻是你看到的,眼見可不一定為實,我不想解釋也懶得解釋,警告你別再打我的主意,你動不了我。”
這都危及到生命了,誰還能跟她好言好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快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本想離開,不過突然想到她應該是心係尹將軍的人,正巧我也要假意投靠他,不若借著小青的手,打消對我的疑慮。
所以我又把轉了一半的身子賺回來,斜睨她一眼,隻見她行動失敗再加上我渾身散發出的寒氣,被震得花容失色,一時間六神無主。
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女孩子,沒見過什麼世麵。
於是我這回放輕了語氣,勸慰道:“我雖然經曆和你大不相同,但我也發現了尹將軍的正直,因此剛剛借著尹將軍留下我的機會,我向他表達了想要投靠的意思,他也欣然同意。”
“真的嗎?”她忽的抬起了頭,眼睛裏又燃起了希望。
“當然,我騙你做什麼。你也看到了,你是打不過我的,騙你又有什麼好處。”說完我指了指掉在地上的匕首。
她思索了陣,點了點頭。這回她複又變回以前那個我初識的小青,歡快的挽住我的胳膊,全然接受了我的解釋。
“那你為什麼要趁亂去蘇謀士的帳子裏啊,我還以為你要救他呢,我也不想與你為敵的,畢竟今天第一次見就覺得你和眼緣。”
我笑了笑,解釋道:“你也不問清楚就直接出手了,下回我可就不解釋了。我進去是想幹掉蘇謀士,結果那匹馬實在是危險,一點機會都不給我,我根本無法靠近過去。”
“原來如此,那你原諒我剛剛那樣對你,我真的隻是以為......”
“好了好了,不說了,都過去了。我都不在意了你還在意什麼,往後我們的目的一樣就是了。”
到底是個小姑娘,說什麼便信了,被利用了也沒察覺。
說實在的,小青這個人挺不錯的,唯一錯就錯在她不該站在我的對立麵上,不該成為我完成大計的絆腳石。
“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你先回帳子吧。”
她應了一聲,離開了。
我終於得來時間去尋金宇凱,等小青的背影消失不見之後,我才匆匆忙忙往馬廄跑去。
一路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他會自作主張做出些舉動。
然而到了之前藏身的地方,一眼看過去空空如也,我心裏“咯噔”一下,隱隱覺得後背發涼。
不會的不會的,這人怎麼會說沒就沒,我們決定過得,他肯定會在這等我。
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將四周找了過來,什麼犄角旮旯的地方我都沒有放過,仍舊是沒有結果。
難道他真的因為擔心我離開了?可是他根本不認得路啊能去哪裏呢?
總不可能在外邊迷路了回不來了吧。還真有這種可能,那這讓我去哪裏找啊。
那又能怎麼辦呢,隻能一處處的找尋。
期間又巡邏的隊伍經過,我隻能躲在暗處,要是被發現隨意走動,也不是個小事。
還是先找到金宇凱比較重要,但這樣更是增加了我找尋的難度。
等我到了營房附近的時候,聽到幾個士兵們正聚在一起閑話,本不想耽擱。
可我卻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說張太監帶走了個人,還傳召了所有禦醫。我又返回到床下細聽。
“哎,你們知道嗎,張太監在馬廄附近撿了個人,聽說那個人就是今天從蘇謀士帳子裏趁亂跑出去的孌童。”
“真的假的啊,不會這麼巧合吧。”
“我覺得可信度很高,因為我也聽說了,據說那個孌童好像也發病了,和蘇謀士的症狀一模一樣呢,張太監召了禦醫去查了,毒因都一個樣。”
“對了,那個孌童好像就是張太監帶回來的,也深得張太監的喜愛,但是他比不過蘇謀士,隻能看著他被蘇謀士的人帶走。話說蘇謀士的死不會和他有關吧。”
“少胡說了,凶手都查出來了,跟那個張太監沒有一點關係。”
我現在可以肯定被帶走的一定是金宇凱,而且他鐵定也是喝了那個酒,隻不過量少,所以發作的慢。雖然不會有生命危險但也是夠他受的,不知道禦醫知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我沒心思繼續聽下去,隻想快點知道金宇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