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鳳靈汐以為墨滄還在大街徘徊，於是帶著嬿歌去找，找了兩圈都沒找到，卻遇到了大雨。

哪怕嬿歌把外衣蓋在鳳靈汐的頭上，幾乎是抱著她回公主府，她還是淋了雨。

春雨格外寒，鳳靈汐剛重生，各種精力消耗，又被百花樓後院那個血人嚇到，晚上便開始發熱，胡言亂語，嚇得嬿歌去宮中請太醫，把皇上也驚動了！

兩碗藥灌了下去，浸著冷水的錦帕換了一次又一次，鳳靈汐依舊高燒不退，病情沒有絲毫的緩解。

皇上大發雷霆，太醫們膽戰心驚，也搞不懂一個風寒為何如此凶險。

“父皇，父皇......”

“汐兒，父皇在，父皇在。”

鳳靈汐沒有任何反應，全部都是無意識的囈語。

“墨滄，墨滄......別哭......心疼......對不起......”

“墨滄......血......血......怕......別丟下我......”淚水從鳳靈汐的眼角滴落，卻依舊毫無意識。

“公主到底怎麼樣了？”皇上怒聲質問魏太醫。

“皇上，按理說公主喝下藥應該有緩解，但她依舊高燒不退，胡言亂語，可能是心裏有事排解不開，公主一直在叫墨侍衛長，不如讓他進來或許有用？”魏太醫大著膽子道。

皇上愣了一下，想起暗衛說今天她像是被嚇到了，咬牙，“宣墨滄。”

墨滄聽到鳳靈汐發燒就一直守在門外，又聽說她一直高燒不退，沒有意識，整顆心揪的死死的，甚至覺得她去找傅衡這件事都變得不重要了，隻要她能好起來。

“墨侍衛長，陛下宣你進去。”

墨滄早就心急如焚，“多謝公公。”

說完先一步進去。

忍著衝到她床榻的衝動，墨滄一躬身，“屬下參見陛下。”

“不用多禮，過來跟汐兒說句話，她一直在叫你。”皇上悶聲道。

說不嫉妒是假的，自己的寶貝女兒就叫了他兩聲，剩下的一直在叫墨滄，自己竟然比不過一個侍衛。

“公主。”墨滄過去，站在鳳靈汐的床邊，看著燒的滿臉通紅的鳳靈汐揪心叫道。

“墨滄......墨滄......別殺了......抱......抱你......”

“在，屬下在。”

“陛下，我們要不去外廳？”魏太醫小聲提議道。

皇上眉頭緊蹙，知道魏太醫是想讓他倆獨處，他在這墨滄肯定拘謹，不利於他女兒的病情。

皇上不情願站起，“那朕就先出去。”

魏太醫鬆了一口氣，低聲囑咐道：“墨侍衛長，公主額頭上的錦帕你盯著，若是熱了就換一換，多跟她說話安撫她，若是公主恢複意識，趕緊叫本官。”

“知道了，有勞魏太醫。”

“辛苦。”

皇上跟魏太醫出去，墨滄趕緊去抱她，“阿汐，阿汐。”

“墨滄......對不起......”

墨滄心裏一陣酸澀，她是在為放不下傅衡給自己道歉嗎？

墨滄柔聲，“阿汐，別跟我說對不起，我其實很幸福，就是人總是不滿足，得到還想得到更多，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該賭氣不過去陪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墨滄的聲音安撫到她了，鳳靈汐瞬間安靜了下來，也沒有那麼急促的呼吸聲了。

“墨滄......”

“我在，我在，不怕......”

“我們不分開......”

“不分開，你要趕緊好起來。”

長時間的沉默，甚至連她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墨滄莫名心頭一跳，差點嚇的魂飛魄散，趕緊去摸她的鼻息，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一摸額頭，也沒那麼燙了，墨滄差點喜極而涕。

輕輕將她放下，墨滄下了床，幾步出來。

“汐兒怎麼樣？”

“公主怎麼樣？”

皇上跟魏太醫幾乎異口同聲。

“公主睡著了，像沒有剛才那麼燒了。”

皇上心頭激動，魏太醫也鬆了一口氣，兩個人進去，果然鳳靈汐已經睡著了。

再摸摸額頭，燒已經退了。

皇上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果然老爹再好也比不上她的男人。

“公主應該沒事了，陛下您還是回宮休息吧！老臣守著公主就好，一晚上公主若是沒有反複，那就沒事了。”

“朕不放心，守在外廳就好。”

“陛下，您還是回宮休息去吧！屬下覺得公主應該沒事了，有屬下守著公主就好，您明早還要早朝。”

皇上微微蹙眉，看著他有些礙眼，他心裏清楚，她寶貝女兒嫁給誰他心裏都不會舒服。

“也好，你跟朕出來一下，朕有話跟你說。”

墨滄心頭一跳，還是乖乖施禮，“屬下遵命。”

夜晚的公主府依舊燈光璀璨，皇上走在前麵，墨滄跟在他身後。

“墨滄，汐兒是朕的珍寶，希望你心裏清楚。”

墨滄愣了一下，“公主金枝玉葉，屬下明白。”

皇上擺了擺手，“你不明白，朕不是這個意思，今天汐兒看到傅衡去百花樓，直接跟過去找他你知道嗎？”

墨滄臉色一變，心頭又開始竄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躬身，“屬下知道。”

“汐兒她很執著，對感情也是，沒那麼容易將傅衡放下，你可有耐心？”

墨滄不敢想皇上這話的意思，小心道：“陛下，您什麼意思？”

“這次，朕不會讓汐兒任性了，絕對不會讓她再跟傅衡，你不一樣，一晚上，她沒叫過傅衡一句，卻一直喊你的名字，你在汐兒心裏是不一樣的。”

“屬下會誓死效忠公主。”

皇上笑了，“朕半生戎馬，不畏懼任何事情，唯一汐兒是個例外，朕真的想把一切美好都給她。”

“你的身份是低了點，但比起傅衡，朕更中意你，再說，有朕有汐兒身份是什麼呢？多努力吧！”

墨滄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的意思難道要封自己為駙馬？他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的暈頭轉向。

“朕不是老眼昏花，你不是池中之物，不僅相貌出眾，武功更是出類拔萃，汐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朕有時候想，汐兒嫁誰，朕也不會看順眼了，但隻要她喜歡，朕就無條件寵那個人，傅衡太讓朕失望了，希望你不會，過段時間，朕會安排。”

墨滄激動的手都在顫抖，“陛下，屬下絕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好！好！朕回宮了，你去守著汐兒，朕是看出來了，有你她就沒事。”

“屬下遵命。”

墨滄回來的時候，魏太醫正在外廳開藥方，彩梅、彩霞等著去煎藥。

幾個人見了禮，墨滄進了內屋。

鳳靈汐睡得很熟，墨滄上床將她摟在懷裏，心裏異常滿足。

突然有了名分，嘴角就忍不住上揚，抱著她都覺得天經地義了，他甚至都想到他們以後會有幾個孩子呢？

女兒像她絕色傾城，兒子像他頂天立地，人生真的圓滿了。

鳳靈汐像是熱醒的，身邊似乎抱了一個火盆，一身的熱汗，她猛然睜開了眼睛。

懷裏並不是什麼火盆，而是墨滄，少年的身體火熱，熱的她直冒汗。

她稍微一動，墨滄就醒了，關切問道：“阿汐，你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