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翻看著麵前一張張的照片,不愧是八萬塊請的專業攝影師,每一張都很清晰。
薑笙這個賤人倒是好命。
生得一副狐媚樣,勾了秦霆淵還不夠,連季翰城也對她如此溫柔體貼。
當真是厲害!
眸中的嫉妒和不甘越發濃烈,沈柔不再猶豫,將照片裝進包裏,起身去找秦霆淵。
公館內,沈柔佯裝在包裏找東西,結果一不小心將照片撒了出來,正好落在秦霆淵腳邊。
秦霆淵撿起照片,眸色微沉:“這是什麼?”
沈柔當即慌張地說:“霆淵,你別誤會,我沒找人拍薑秘書,這些照片都是我從別人哪兒看見的,我聽說今晚奉山上有個酒會,薑秘書應該不是單單跟季少一起去的,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
話雖這麼說,可沈柔卻明顯看見,秦霆淵捏著照片的手正不斷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
良久後,他狠狠將照片慣在地上,冷嗬道:“我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沈柔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秦霆淵的手,輕聲細語道:“霆淵,你別生氣了,小心身體......”
秦霆淵不動神色地將手抽了出來,正好這時,門鈴聲傳來。
老宅的管家神色匆匆地進來:“少爺,不好了,老太太突然發病,情況很不好,你快過去看看吧!”
秦霆淵臉色驟變,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沈柔趕緊跟上:“霆淵,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上了車,秦霆淵沒多說什麼,一路風馳電掣,趕到醫院。
秦老太太被送進了搶救室,秦霆淵一拳砸在牆上,把伺候的人挨個叫過來問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離開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病?”
下人們戰戰兢兢地打著哆嗦,解釋道:“少爺,這不關我們的事,醫生檢查說老太太不久前吃的宵夜讓人下了毒,可那宵夜是老宅的人送來的,我們也不知道裏麵怎麼會有毒啊!”
“下毒?”
刹那間,秦霆淵眼眸深諳如夜色。
他轉身吩咐管家:“把老宅準備宵夜的人帶過來。”
不消二十分鐘,一個年紀二十來歲的小女傭就被帶了過來。
管家將人領到秦霆淵麵前:“少爺,小莉來了,之前的夜宵就是她做好送來的。”
秦霆淵雙手交疊,眸色森冷:“為什麼下毒?”
他的語氣明明又輕又緩,卻透著股令人脊背生寒的壓迫感。
小莉哆嗦了一下,顫顫巍巍地抬起頭,餘光瞥了秦霆淵身邊的沈柔一眼。
片刻後,她重重跪了下來,哭天搶地道:“少爺饒命,饒命啊,都是少夫人指使我這麼做的,她給了我一筆錢,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啊,我知道錯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少夫人,這怎麼可能?”
管家率先提出了質疑。
沈柔也跟著搭腔:“薑秘書應該不是那種人吧,老太太對她那麼好啊,怎麼會啊?”
秦霆淵一直沉默著,手指搭在椅背上輕輕敲了敲。
良久,眾人才聽見他冷凝至極的聲音:“你說薑笙給了你一筆錢,如何給的?現金還是轉賬?”
小莉:“轉......轉賬。”
“去查她的賬戶。”
不消片刻,查賬的人就回來了,遞給了秦霆淵薄薄的一張紙。
他沉著眼看了過去,在彙款賬戶那一欄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名字。
季翰城。
先是深更半夜一起爬山看螢火蟲,又是花錢替她買凶!
好,好的很!
秦霆淵震怒,驟然起身,一腳將身下的椅子踹得飛遠,沉著臉給薑笙打電話。
“我不管你在哪兒,馬上給我滾來醫院!”
醫院整個頂樓都被秦氏包下來了,此刻,病房裏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深知秦霆淵正在暴怒發瘋的邊緣,個個噤若寒蟬。
就連沈柔也不敢說去哄哄他。
外麵,天已經亮了。
這一夜,注定不太平。
薑笙趕到醫院,因為太過匆忙額頭上全是汗珠。
她推門走了進去,忽略病房裏其他人,隻看著秦霆淵:“奶奶沒事吧?”
秦霆淵直緩緩抬起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陰鷙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