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鑫其實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林珈這樣子,就知道是要搞事兒。作為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富二代,關鍵時刻掏出手機錄視頻是本能反應。
林珈端著杯子湊到容瑾那一桌,後者狠狠一頓!
“林珈,你......”
“容小姐,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林珈看了眼容瑾,看了眼她對麵的男人,“呦,新釣的凱子?能耐不小啊,剛被周容川甩了,這就無縫銜接了?”
“你說什麼呢林珈?”容瑾站起來,她對麵的男人表情淡然,似乎並不覺得意外。
“我說什麼?大實話啊。”林珈笑嘻嘻地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恭喜啊,找到新的ATM機了,祝你們幸福久久哦~”
說完林珈轉身就走,容瑾臉色鐵青,想辯解什麼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倒是他對麵的男人站起來,說了句“賬我已經結過了,慢慢吃。”直至臨走前都保持著應有的風度。
林珈笑得得逞,喬鑫也不知死活地朝容瑾招了招手。
“別拍了!林珈,你給我等著!”容瑾低吼一聲,咬牙切齒,估計心裏已經想好怎麼把林珈大卸八塊了。
容瑾臉色鐵青拎著包追出去,跟演電影一樣,精彩程度隻多不少。
“好家夥,她還真拉得下臉麵。”喬鑫收了手機,“難怪當時能跟周容川廝混到一起,臉皮夠厚。”
“周容川是渣男。”林珈吐槽,“不過她對麵那個男的,看著還挺有原則。”
“我都沒看清對麵的男的長什麼樣。”喬鑫吐槽,我這位置拍不到。另外渣男這話也就跟我說說,讓周容川聽見弄死你。”
“無所謂了,反正也不是死第一回,有經驗。”林珈說完笑了,喬鑫也笑。兩個女人笑得頗有深意,都知道這個“死”字意味著什麼。
無非是床上那點事。
周容川要是太長時間沒見她,能跟她折騰一夜。
玩瘋了的男人是真的要命的。
吃過了飯,兩個女人各自回家。
喬鑫是司機來接,林珈是自己打車。她拎著不老少東西,在路邊站了半天都沒能等到車。
寒冬臘月的,要不是剛吃飽,她真懷疑自己會被凍死。
林珈正想回到商場裏躲著,一輛黑色奔馳在她麵前停下了。
“需要送你一程麼?”車窗降下來,男人緩緩地問。林珈頓了頓,發現竟然是剛剛容瑾對麵的男人。
“......我去南邊,您應該不順路。”
她可是剛攪黃了人家的飯局,上車怕不是太危險了。
“順。”男人點頭,“我也住南邊。”
林珈猶豫一秒,沒動。
“要不然,我親自給你開門?”
“不用了。”林珈識相,自己拉開了後座的門。
“有沒有人告訴你,坐後排不太禮貌?”男人輕哼一聲,“你是林珈吧?”
“你認識我?”
“去年3月份陳太太組的慈善酒會,容川帶你去過。”男人說,“有印象嗎?”
他喊周容川“容川”,那應該是熟人。林珈的心放下不少,默默點了個頭。
“我確實去過,但我還是想不起你是誰。”
“林小姐真是坦率的可愛。”男人輕笑一聲,“容川公司跟我曾經有業務上的合作,我姓易。”
“易總。”林珈笑起來,其實她依然沒能想起來這位易先生是誰,不過為了麵子上過得去,她還是要努力裝裝樣子。“想不到在這兒遇見您了,真是有緣。”
“嗯。”易淳點頭,“你記得我上次帶誰去的麼?”
男人輕輕鬆鬆拋出問題,林珈這回是徹底懵了。
當時聚會,她就充當一個花瓶,蹭吃蹭喝,壓根沒過腦子。而且那天她大姨媽,要不是周容川那不是人的玩意兒強拖著她,她才不去呢!
林珈愣在座位上,易淳輕笑一聲,“看來林小姐,並未想起我是誰。”
林珈剛要辯解,易淳話鋒一轉:“林小姐住哪兒?”
“濱州北。”
“你跟周容川同行的時候,他應該不喜歡讓你和他分開坐?”
“......容川不喜歡我跟其他異性走得太近,抱歉易先生。”
易淳沒說其他,點頭發動車。
一路上兩個人沒說幾句話,易淳麵對林珈就像麵對容瑾一樣彬彬有禮,隻是這個人好像讓人捉摸不透一樣,氣場很神秘。
他跟周容川年齡差不多,或者稍微大上幾歲,但說話辦事感覺比周容川穩。
“到了。”片刻後易淳停好車,林珈拎著東西道了謝。
“看不出,林小姐還挺節儉。”下車前,易淳側過身子看著林珈,打量著她的購物袋,“周容川寵你,不用給他省。”
“......好,我謹遵教誨。”
林珈很不喜歡被人看成“靠男人賺錢的女人”,可偏偏,她跟周容川的關係,注定了她在社會上的口碑就是如此。解釋無用,幹脆默認,讓他們隨便說去好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我也順便提醒一下易先生,容瑾這樣的女人目的不純,您跟她交往多慎重。”
“林小姐和周容川在一起,目的單純?”易淳四兩撥千斤,林珈感覺自己被噎了個半死。
這個人,分不清好賴話呢!
“當然不單純。”林珈輕哼一聲,“我們這樣的女人,壓根不知道單純倆字怎麼寫。”
說完她用力甩上車門,氣衝衝走了,易淳的笑聲傳來,格外開懷。
這一晚,周容川沒來,也沒叫她去任何地方。
林珈難得度過了一個清淨的晚上,自己叫了烤串啤酒的外賣,吃得十分愜意。
要不是馬明大半夜來電,她還能睡個一個完美的覺——好在馬明說的是好事兒,珠江灣壹號過戶辦完了,要約她見麵,把房產證交給她。
掛了電話林珈重新鑽回被子裏,一閉眼,難題出現了:怎麼把周容川的東西從那棟房子裏挪出去?總不能直接扔了吧。
同住風險太大,要是被外麵人知道,自己非得被口水淹死?林珈不是不怕,她還年輕,她人生的路還很長,總不能折在名聲上。
第二天一早,林珈和馬明在恒遠大廈下麵的咖啡廳見麵,馬明手裏拿著文件袋,很正式。
他朝林珈笑,“林小姐真準時。”
“好事兒,當然趕早不趕晚。”林珈也笑,“馬助理辛苦了。”
“不辛苦,其實要不是周總去外省出差,他會親自給您的。”
“哦。”林珈不知道周容川出差,為了顯得自己不那麼白癡,她也沒多問,“反正還是謝謝。”
“您別客氣。”馬明把文件袋遞給她,“裏麵還有一份購車的合同,周總說了,怕您來回打車不安全,給您配了一輛代步車。但因為您之前把他給您買的車賣了,他就沒讓我給您配太貴的。”
馬明還挺實誠,林珈有點尷尬。
“行,多謝了。”林珈把合同拿出來看看,是輛mini,挺適合她的。
“說來,我很好奇林小姐,您不缺錢,當時幹嘛要把周總給您買的車賣了啊?那個限量版,他訂了半年才訂上,這份心思,多少人求之不得......”
“因為還是錢更香。”林珈笑得特真誠,真誠到馬明簡直不知道怎麼接話。
“多謝馬助理,還有什麼要交代我的嗎?”林珈追問。
“內個,”馬明頓了頓,“周總明晚十一點四十降落,濱州國際機場,您懂我意思吧?”
“他回來不知道多少媒體會到場,馬助理聯係陳妤吧,誰的未婚夫誰去接。”說完林珈朝馬明眨眨眼,起身就走,真是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馬明原地淩亂。
也難怪周容川說林珈小白眼狼養不熟,還真是養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