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直到後來小師父來尋人蘇綰才知道霍泫在歸隱寺已經好些天了。

不過為了不讓蘇鳶著急，沒能細問他在這裏做什麼，便匆匆離去了。

回到安排的廂房，膳食已經擺放好，蘇鳶坐在旁邊等著，看到蘇綰後立即說了句：“姐姐，你去哪兒了？”

蘇綰笑笑沒答：“餓了吧。”

小姑娘搖搖頭。

讓人去請琦夫人過來一起用餐，蘇鳶在旁急忙說：“姐姐，這不合規矩。”

蘇綰不在意：“這不是在府中，無礙，一起吃吧。”

小雨退了出去，不久後琦夫人就過來了，三人溫馨的用了一餐素食。

在歸隱寺待了兩天，蘇綰難得心靜，抄了一卷經書，期間還碰見霍泫兩回，不過蘇綰沒問他怎麼會在歸隱寺，她想他在這裏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其實不然，霍泫在此自然有他的原因，但有一半也是因為她。

在蘇府待了那麼久，霍泫心細且觀察入微，就算再怎麼不關心也知道琦夫人每日固定日子一定會到歸隱寺祈福，他在這裏也有堵運氣的成分，看看能不能遇上。

本想著這個月遇不上，下個月再來，誰知老天還是有些眷顧他的，竟然碰上了。

相處的時間是短暫的，兩日後她們就要打道回府，蘇綰遣人送了一封信給霍泫，內容左不過是讓他好好照顧自己，但霍泫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時間流逝著，一轉眼已入冬，這期間蘇綰陸陸續續做著大仙的任務，終於換得醫術這個技能，雖不能算神醫，但一般疾病還是可以醫治。

她忙著這些，一晃神發現蘇鳶已經很久沒來找她了。

放下手中的藥草，抬頭問旁邊顧火的小雨：“小雨，阿鳶是不是好長時間沒來凝香院了吧。”

小雨盯著火回：“三小姐入冬後就沒來過院裏了。”

蘇綰有些意外，前些日子來得那麼勤快，沒見府中發生什麼大事，人卻不來了，實在奇怪。

小雨：“小姐，要奴婢去請三小姐過來嗎？”

邊挑揀藥材邊說：“天冷了，你等會兒去管家哪裏說一聲，準備好兩匹好料子，我明天拿到阿鳶那邊去。”

小雨：“是。”

次日，蘇綰挑了個時間拿上東西帶著人去找蘇鳶。

踏進院子蘇綰隻覺得冷，一絲暖意都沒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坐在石凳上聊天，沒有一點下人的樣子。剛靠近就聽到其中一個嬤嬤說：“這三小姐之前成日網大小姐院子跑，不就是為了巴結凝香院，前些日子被二小姐教訓了一頓，這回可不敢去了。”

另一個：“大小姐雖是嫡女，可這夫人早就不在，現在老爺寵著蘭夫人，前些日子又經常到秋夫人那裏去，大小姐一小姑娘怎麼能鬥得過秋夫人和蘭夫人，三小姐要是想要她生母好過一些，不去那邊才是正確呢。”

說要幾人還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帶著輕蔑和嘲諷。

站在蘇綰身後的小雨聽了氣急，怒道：“你們幾個，竟敢非議主人，小命不要了嗎！”

那幾個嬤嬤一回頭看到蘇綰下個半死，連跪帶撲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大，大，大小姐，是奴婢該死，奴婢知錯了。”

蘇綰緩緩走著，一步一步像踩在那幾人的心上，輕聲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院子是你們幾個的呢，看看這院子烏煙瘴氣的，蘇府要你們來頤養天年的嗎。”

聲音不大，氣勢卻十分嚇人，幾人撲通一聲撲倒在地上，頭一個一個磕想，額頭已經冒出血跡，嘴裏直喊著饒命。

先找蘇鳶要緊，留了句：“好好跪著。”，讓兩個丫鬟盯著，帶著其餘人進去。

走到屋裏，蘇鳶正在打掃著小院，沒注意到蘇綰到來。

她叫：“阿鳶你在做什麼。”

蘇鳶手抖了幾下，尋聲望去，笑著說了聲：“姐姐。”

她已經很久沒有生氣了，見到這樣的蘇鳶，內心的火一簇簇的升起，臉上如寒霜，走過去把蘇鳶的掃把丟掉，雙手已經凍紅，不難想到她在寒風中已經待了很久。

一摸身上的布料，粗糙得沒有半點禦寒作用心下更怒了，把自己的披風脫下批在蘇鳶身上，拉著人進了屋子。

院子冷屋子裏也冷，隨即讓小雨去把管家和外麵跪著的幾個人叫進來。

沒過多久，管家帶著幾個人匆匆趕到，一進到院子裏，七八個丫鬟嬤嬤跪在地下，心裏打了個冷顫。

謹小慎微的上前：“大小姐，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蘇綰幽幽說著：“管家進來這個院子可有什麼發現。”

管家哪裏有發現啊，提心吊膽趕來，根本來不及觀察這個院子。

小聲回答著：“小的沒有何發現。”

一直低著頭，沒有看蘇綰一眼。

“你沒有發現者這個院子十分的寒冷嗎？”

管家這時才感覺到院子裏沒有一絲暖意，可他分明記得入冬後，給各個院子都下發了碳火啊，這又是何情況。

管家穩住心神後，整理好思緒回答蘇綰：“大小姐，入冬後我已經讓人下發了入冬的物品，這三小姐和琦夫人沒有收到嗎？”

蘇綰：“若是收到府中給的東西，這院子還會如此寒冷嗎？”

“這......”

蘇綰也知道派發的不是管家，蘇府上下上百號人，隻要中間的人滿得好，沒人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著蘇鳶：“入冬的物品可送到你們院子來了。”

蘇鳶搖搖頭。

“那你沒去找過管家嗎？”

這是蘇鳶才抬頭道：“在去的路上遇到二姐了，她讓我不用再去問，東西她拿走了。”

蘇綰眼睛微眯：“蘇煙，上次教訓還不夠，膽子這麼大。”

讓管家下去感覺備一份過來，掃視一遍地下跪著的下人。

踩著地上的掃把，清冷的聲音如徹骨寒冷：“若我今日不來還不知道在這院子你們都成為主子了，你們是盼著我早日嫁出這蘇府，好翻身做主嗎。”

一眾人嚇得魂兒都飛了，重複著：奴婢錯了，大小姐，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