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的事跟我們無關,你隻需要知道你得馬上跟我回去就行。”
對於這個問題鐘毓並不想過多解釋,他牽著林星燃的手,眸色有幾分暗沉,作勢就要離開。
溫駿在他的身後冷嘲熱諷:“看來鐘主任果然強勢的很,星燃的一切你都要做主,怎麼,你就這麼對自己沒有自信?害怕星燃會被別人搶走?”
然而,這句話卻觸及了鐘毓的底線。
“你再說一遍?”
溫駿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沒維持多久,鐘毓已經如閃電般回過神來,直接攥住了溫駿的領口,把他狠狠地貫在了旁邊的一棵榕樹上!
溫駿的背撞上堅硬的樹幹,發出沉重的一聲悶響,他臉色吃痛的發白,嘴上卻半分不饒人:“難道我說的有錯?”
“看來你是覺得那天挨的揍還不夠,想再試試對嗎?”鐘毓薄唇抿緊,眼底淩然的戾氣擴散。
他厭惡別人挑釁他,尤其是關於林星燃的事情。
“有本事你就來啊!別以為我怕你!”要被委派去G國的事情也把溫駿給氣瘋了,愈發變得口不擇言起來。
“你找死。”眼看著鐘毓被激怒,拳頭已經揚了起來。
要是兩人真在這大街上打起來,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可就精彩了。憑著兩人的身份,市醫院的招牌,後果有多嚴重,不言而喻。
林星燃來不及多想,在鐘毓的拳頭就要砸下去的時候,猛然飛撲上前,企圖阻止兩人!
鐘毓沒料到林星燃會過來,溫駿也沒有料到。看著有黑影靠近,兩人都下意識地擋了一下。
當然,在他們的眼裏看來的確隻是擋了一下,不過那力道對於一個女孩來說是吃不消的。
林星燃猝不及防被這麼一推,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偏偏她站的那個地方路邊沒有欄杆,她踉蹌了幾步,人竟然被推到了馬路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就連林星燃自己意識到自己在馬路上的時候,也已經晚了。
她轉過頭,就看到拐角處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衝了過來,朝著她飛馳而來。車跟她之間的距離很近,想停都不可能停下來。
林星燃瞳孔驟縮,第一時間是想要逃離,可是手腳都使不上力氣,眼看著那車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衝了過來,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知道一場車禍已經在所難免,能不能活下來全看自己夠不夠幸運了。
然而,就在她閉眼的那一刹那,一道人影已經撲到了她的麵前,拉著她一把撲倒在了旁邊的草坪裏!
小轎車尖銳的喇叭聲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幾乎是擦著她的耳邊劃過的,也是在那一瞬間,生與死被隔離了開來。
林星燃摔倒在了草坪上。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感受到太多的疼痛,仿佛摔在棉花上,身下一團,輕飄飄的。林星燃尋思,就算自己真的那麼幸運,也不至於幸運的這麼不可思議吧?
直到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林星燃下意識地睜開眼,才看見她根本不是摔倒在草坪上,而是摔倒在鐘毓的身上。
是鐘毓在最危急的時刻把她從馬路上拉了過來,甚至還抱著她當了她的人肉靠墊,而她,毫發無損。
盡管林星燃並不重,但是人摔倒俯衝的慣性是很大的。鐘毓就這麼接住了她,若是處理不好,恐怕肋骨都會斷幾根。
說不擔心是假的,心,在瞬間揪成了一團。
“你沒事吧?”她手忙腳亂地從鐘毓的身上爬了起來,連忙問道。
鐘毓皺著眉頭咳嗽了一聲,搖搖頭,神色依舊鎮定:“我沒事,你有沒有事?”
在這種情況下她怎麼會有事?
心頭的愧疚又加重了幾分,林星燃扶著鐘毓從地上站了起來,壓低聲音問他:“還能走嗎?有沒有覺得哪裏疼,要不要去醫院?”
“醫院就不用去了,我現在要你陪我回酒店。”鐘毓笑了笑,伸手在林星燃的頭上揉了一下,仿佛若無其事。
林星燃又仔細地打量了他好幾圈,一開始她堅持要送鐘毓去醫院,不過鐘毓的態度更堅決,就是絕不去醫院。
兩人僵持了好久,最後在林星燃的觀察下,確定鐘毓沒有受“內傷”,這才鬆口,打算陪他回酒店,看看外麵的擦傷是否嚴重。
畢竟他是為她受了傷,拒絕的話林星燃說不出口。
於是她隻能回頭看了溫駿一眼,對他說了句抱歉。原本她是打算跟溫駿一起去吃飯的。溫駿的臉色有些晦暗,他當然再說不出半個字拒絕的話。
在剛剛鐘毓不顧一切衝在他前麵去救了林星燃,他就知道這個階段,自己又輸了。
是的,在看到林星燃身陷陷阱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也是去救她。可過往的車輛穿梭太過於迅速,那情況過於凶險,稍有不注意,自己都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他遲疑了那麼一兩秒......
可就是這一兩秒,鐘毓已經先於他之前衝了過去,救了林星燃。
也許少了這一兩秒,一場嚴重的車禍已經釀成,林星燃會變成什麼樣誰都無法預料。
鐘毓竟然為了她,連生命都可以不要,所以是他,還不夠愛嗎?不如鐘毓的愛來的深?
這個問題,溫駿沒有答案。
而林星燃也隻是頷了頷首,便先扶著鐘毓離開了。
到底是心頭的擔憂蓋過一切。回到酒店,林星燃雖然依舊沉默不言,卻開始仔仔細細地檢查起了鐘毓身上的傷口。
在確定了幾處擦傷之後,她熟練的拿過一些包紮用的醫藥用品,開始給鐘毓包紮傷口。
從始至終,她都能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一直跟著她,幾乎要把她穿透,她知道視線是來自於誰,可她沒有抬頭,和那道視線相對。
在替鐘毓處理好傷口之後,林星燃在一旁整理醫藥箱的時候,她聽到鐘毓清冷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我希望你以後隻替我一個人處理傷口。”
不能再有第二個,也不應該有。
林星燃握著棉簽的手在空氣中停滯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開始繼續動作。
“我很感謝你剛剛救了我,但是我是一個醫生,每天要麵對很多病人,你的要求我恐怕辦不到。”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鐘毓目光如炬,即使是林星燃沒有看他,那強烈的存在感也能讓她感覺的到。
林星燃抿著唇,她當然知道鐘毓是什麼意思,所討論的無非是溫駿。可是關於這個問題,她根本就不想再探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