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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話落就探著身子要往院子裏進。

殷瑤皺眉,擋住她的路,皺眉道:“我好不好同你無關,日後你也不必再來”。

話落直接轉身進院關門,將人直接扔在了門外。

上次替婚讓她徹底看清了殷家人的嘴臉,也不想再跟他們有過多的聯係。

被關在門外的殷芊芊臉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殷瑤何時敢這樣膽大了?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她心有不甘地喊了幾聲。結果非但沒有叫開門,還驚動了院中的狼狗。

大狗隔著門,虎視眈眈地盯著她,嚇得她慌忙逃開了。

而屋中殷瑤在門口安靜下來後,直接進到了空間裏。

剛進來的一瞬間,她就發現了哪裏有些不同。

空間好像變大了些!

她留神仔細觀察了一遍,發現不但母嬰室裏竟然多出了寶寶生活用品,尿不濕還有小衣服之類的,外邊的田地也多了一塊。

最重要的是藥品箱居然打開了!

裏麵不但有之前自己生產時用的消毒水與止血藥,竟還多出了不少麻藥,還有基礎的手術工具!

雖然和她從前用過的高端醫療器械比不了,但已經能應付大部分普通病症了。

殷瑤被這突然起來的升級,震驚愣在了原地。

巨大的喜悅平複之後,腦子裏浮現更多的疑惑。

怎麼突然升級了?是什麼原因導致升級的?

她滿臉疑惑地看了看眼前變大的藥田,又看了看藥品櫃,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荒謬的想法,不會是因為她救人了吧?

不,應該就是跟她用醫術救人有關!

因為不管是這個空間出現的時機,還是這裏的東西都與救人或者醫術相關,所以造成升級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她今日救得那位張老先生。

至於是否屬實,下次她用醫術試試就知道了!

殷瑤壓下思緒,將新開墾的荒田種上草藥,然後帶著孩子出了空間。

等再到張府複診時,已是到了半月之後。

即便她早看出老人氣度不凡,進了張家才知,自己還是低估了張家的財力。

四進四出的大院子,配上一眾奴仆,放在青州已經是排得上號的規製了。

建築也尤其精巧,飛閣流丹,雕梁畫棟,不外如此。

隨從領著她進了正廳,張守義正坐在上首,底下是侍疾的張家小輩。

殷瑤迎著一屋子人打量的目光,低眉斂目走到老人身邊:“張公。”

張守義連忙叫人看座:“小神醫,我腿腳不便,辛苦你來這一趟。”

一旁打扮華貴的婦人忍不住嘟囔道:“這就是爹一直念叨的神醫?這樣年輕......”

欲言又止的語氣裏盛滿了不信任。

殷瑤早預料到自己會麵臨張家的質疑,也不多言,隻是伸出手來給老人探脈。

眾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診脈的手上,滿室寂靜。

隻有老人身旁,一直傳來刻意壓抑過的鼻息聲。

殷瑤抬眼看去,隻見是一個清秀男子,看上去二十左右,寬眉細眼,鼻頭微紅,見殷瑤看來,匆忙收起手裏的帕子,一副窘迫的模樣。

張守義也注意到了殷瑤的目光,解釋道:“這是我的大孫子,張慶,從小就有流鼻涕的毛病,這麼多年也不見好,讓你見笑了。”

殷瑤隻道:“張公恢複的很好,藥也不用再喝了,隻需再外敷幾天藥貼就行。”

說完,才扭頭朝著那清秀男子道:“這位公子,不介意的話,能否讓我把把脈?”

張慶隻微微一怔,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老老實實伸出了手。

殷瑤凝神為他把脈。

張守義在一旁看著,心中隱隱有些期待。

慶兒從小隨自己在京中長大,幼時患了一次風寒後,就患上了這個奇怪的病症,雖說不是什麼重病,但確實不甚雅觀。

他們也沒少尋醫問藥,連宮裏的禦醫都請過,可惜吃了無數帖藥下去,就是不見好,反倒是一天比一天嚴重了。

殷瑤把完了脈,又伸出手在張慶鼻子上按壓了幾下。

張慶隻感覺到女子微涼的指尖落在自己鼻梁上,伴隨著的還有淡淡的藥香。

他回過神時,忍不住微微紅了臉龐。

殷瑤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一撩,隻認真道:“公子平日裏是否鼻涕不斷,感覺鼻內堵塞不通,偶爾會打噴嚏,逢陰雨天或換季時更甚?”

張慶顧不上臉紅,猛地瞪圓了眼。

殷瑤道:“公子是否無法劇烈運動,一旦跑動幾步,就要麵紅氣喘?”

張慶嘴巴微張,這次就連旁邊的張守義也是一副愕然模樣。

殷瑤繼續麵不改色地道:“公子是否曾感覺嗅覺減退,鼻中總有悶悶之音,入睡的時候還會打鼾?”

被一個年輕女子說起入睡的事,張慶難免羞赧,但更多的是震驚,忍不住脫口而出:“您怎麼知道的?”

殷瑤卻隻嚴肅道:“公子的病已經很重了,若是再任其發展,恐怕很快就會呼吸不暢,連床都下不了。”

“等到了那一步,早則三五年,遲則六七年,必會心肺衰竭而亡!”

一屋子人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你,你胡說!”張夫人臉色煞白:“慶兒隻不過是稍微體虛了一些,之前請的醫師都說無甚大礙,怎麼到你嘴裏,就這麼嚴重了!”

殷瑤也知道乍然說出這種話,病人家屬難免會心生抗拒,隻是她人微言輕,如果不直接講出這病的嚴重後果,恐怕張家人壓根不會把她所說的話當回事。

殷瑤在對待病人家屬時,向來耐心十足:“張公子的病症,名為鼻息肉,是鼻子中長了一塊多餘的肉塊,鼻息肉是由於吸入一些外部細塵感染,引發炎症後會導致鼻腔內部紅腫,變成息肉。若是久久不能根治,會使形成的息肉變大,造成鼻腔堵塞。我們都知道五官相連,時間久了鼻息肉的病症不但會讓公子喪失嗅覺,味覺也會受到影響,甚至是耳鳴,頭疼不止......”

她頓了頓,語氣更沉了幾分,“拖延的時間越長,隻會讓公子遭受更多的痛苦。”

張夫人卻依然是一臉的不信任:“你信誓旦旦地說了這麼多,那我倒是想問問姑娘可有醫師文書或者何處就醫?”

見殷瑤沉默,她冷笑道:“既沒參加過醫師考核,又不是常年坐診的郎中,怎麼偏偏是你救下了我爹?!說不定就是個江湖騙子!”

張夫人越說越覺得是這般,語氣也尖銳了不少:“我看你就是來騙銀子的!我兒吉人自有天相,張家的事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張守義聽得眉頭直皺:“大兒媳婦慎言!殷姑娘是在賣草藥的時候,看到醫館沒人能救我才為難出手的,也沒要什麼診金,甚至救完我之後都沒打算留個姓名,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是騙子?”

見大兒媳婦兒低下了頭,張守義才歎了口氣,又看著殷瑤低聲低聲問道:“殷姑娘,照你這樣說,慶兒的病你能不能治?”

大兒媳的擔憂,張守義能理解,眼看著今年的科舉就要到了,謹慎起見,定然是不能讓慶兒涉險。

但他又忍不住心生期盼。

萬一呢?

萬一小神醫真有治慶兒的法子呢?

張守義做了這麼多年官,最清楚官場士人之流的德行。品學再優秀,若是相貌醜陋,難登大雅之堂,仕途也光明不到哪去。

自家孫兒本來生的儀表堂堂,卻因為這病症不敢出席各種詩會花宴,就怕惹人不喜斷了青雲路,平白錯過了多少揚名的機會!

若是能講這病徹底根治,孫兒豈不是就從此拜托禁錮了?

殷瑤盯著老人家隱含期待的目光,緩緩道:“這個病,我的確能治。”

話落不由皺起了眉心,她是可以治好這個病,隻是救治的過程這些人不一定能夠接受。

張守義眼中驟然迸出許多光來,“殷姑娘但說無妨!

她思索再三,最後還是看著屋裏的人,認真說道:“這個病,得開刀。”

“開刀?!”張慶與張守義還沒說什麼,張夫人騰得一下站了起來,驚呼道:“什麼意思?看病怎麼還要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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