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妍僵硬的轉身,看著走進的男人,顫聲問:“你……說什麼?”
“既然你想要孩子,詩蘭就右你照顧,孩子你來撫養,這樣賭約我也兌現了。”
容華神色冷漠,聲音並無波動,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聞言,明妍隻覺得心中的屈辱感與難堪再也克製不住,忍不住低吼。
“我是你的妻子,你卻讓我照顧這個女人,你還要侮辱我到什麼地步!”
把自己當做保姆一樣使喚?
她緊緊地抿著唇,忍著哽咽的聲音,不想在這裏示弱。
“那是藺小姐的孩子,與我無關,恕我不奉陪了。”
“兒子,你妻子才剛剛刺激詩蘭差點流產,不能照顧詩蘭的。”
容太太忍不住插話,語氣加重,“絕對不行!”
藺詩蘭站在旁邊,表情微妙的有些畏懼害怕。
容華的目光一直落在明妍身上,唇角微揚,笑容極冷:“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照顧好藺詩蘭,我會考慮的。”
明妍捏緊拳頭,神色倔強,看著容華的目光染上深深的恨意。
“你以為我稀罕懷上你的孩子嗎?我就是與乞丐孕育孩子,也不願再與你剩下孩子了!”
容華身子僵硬。
她那怨恨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刺在心尖。
刹那間,心中湧起一把火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
這個女人竟然敢反抗?她有什麼資格去恨他呢?
這一刻,容華顧不得母親跟旁人的反應,大步過去強硬的拽住明妍就往樓上去。
明妍盡力掙紮著,卻絲毫掙脫不開。
直到被容華丟到床上,她看著男人嗜血的目光,強忍著心中的懼怕問著:“放開,你要做什麼?!”
身邊都是暴虐的氣息,令人汗毛直立,身子忍不住顫抖。
“你說呢?”
容華嗤笑一聲,墨眸中的恨意深沉。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卻覺得不夠,聲音暗啞的詛咒著。
“你這一生都要在這贖罪?你不想懷孕,我偏要你壞,然後絕不會讓你生下來!”
怨毒的詛咒令她的心破了個洞,反抗的動作更大,甚至張嘴也撕咬著男人,直到口中都是鐵鏽的味道,才鬆口。
“我發誓寧願下十八層地獄,這輩子絕對不會懷上你的孩子!”
兩人像是仇人一樣恨不得啖其血肉,用最惡毒的話攻擊著對方。
身體親密無間,滾燙無比。
可是,兩人的心卻是越來越冷。
第二天,明妍醒來後,費力的起身給管家打電話。
容華醒的較晚,睜眼就看到不遠處準備吃藥的女人,墨眸微眯:“你這是在吃什麼?”
“避孕藥。”明妍的聲音淡淡,毫不遲疑的把藥送到嘴邊,心似乎已經碎到極致,感覺不到痛了。
“明妍!!!”
容華看著她那心如死灰的樣子,心臟突然像是被利器戳著,泛起陣陣痛意。
這個女人為什麼是這幅樣子?明明犯了不可饒恕的錯,受到懲罰後竟然毫不在意?
是……不在意孕育自己的孩子,還是……讓她懷孕的人呢?
“誰允許你吃這個的!”
容華起身抬手捏著她的下顎,隨手就把藥拍掉,目光深沉隱隱透著不易覺察的不安,“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吃!”
她嘲諷的揚起唇角,目光空洞:“我隻是不想吃你給的打胎藥了。”
父母、爺爺、孩子都相繼離開,如果不是掛念著小姨一家,怕被容華遷怒,早就失去活著的念頭了。
“你!”
容華墨眸極冷,鬆手起身,“不想懷孕,就去母親那好生照顧詩蘭,如果你做不到……”
“做不到要怎樣呢?”
明妍看向他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做不到,葉琛的日子不會好過。”容華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
明妍低下頭,掩蓋了絕望的神色。
真是為了倪秋露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這一生注定要這麼行屍走肉的活著嗎?
想到這裏,她笑了,笑聲充滿著淒涼,眼淚不住的滑落。
見狀,容華的動作一僵,克製著心中的焦躁,轉身大步離開。
容家祖宅,現在隻有容華的母親居住。
明妍到後,就看到祖宅的管家在門口等候。
“夫人,太太與藺小姐已經在等著您。”
明妍聞言,扯了扯唇角,點頭應著隨著管家往裏走。
明顯是鴻門宴,不知道有什麼羞辱在等著。
“可是到了。”
她剛進門,容太太不悅的聲音就從客廳傳來。
“母親好。”明妍淡淡的打著招呼,縱然家中落魄,可是豪門千金的禮儀未忘。
“詩蘭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如果不安分,我可不會像是兒子一樣心軟知道嗎?”
容太太安撫的拍了怕旁邊有些怯懦的藺詩蘭,順便敲打著明妍。
藺詩蘭聽著,不動聲色的抬眸嘲諷鄙視的看了她一眼。
“是,母親。”
明妍捏緊了手,忍著心中的酸澀低聲應著。
容太太擺手,不耐的斥責著:“知道了還站在那裏做什麼,聽詩蘭的吩咐就行了,好好照顧著藺詩蘭與孩子!”
萬萬想不到,除了倪秋露,還會被容華招惹的女人羞辱。
縱然如此,現在的她也沒有資格再任性,還要護著小姨與表弟。
她強忍著心中的屈辱,略微僵硬的問:“藺小姐,現在需要我做什麼呢?”
像一個真正的傭人一樣,丟下了最後的驕傲與尊嚴。
容華是不會明白,她因為愛上他,失去了多少。
又因為經受了怎樣的傷害,才會想要放棄他。
原來,帶給她傷害最多的,從來都是他。
“伯母,我有些餓了,可以請容夫人準備一頓午餐嗎?”
藺詩蘭摸著小腹,嬌滴滴的對著容太太撒嬌。
“當然可以。”
容太太慈愛的看了一眼藺詩蘭的小腹,轉而不耐的看向明妍,“聽到了嗎?還不快去!孕婦吃食需要注意的你應該清楚,畢竟你也壞過。”
這句話,像是一把尖銳的劍,毫不留情的刺向她。
明妍麵色白了白,想起流產的場景,身子有些站立不穩。
看她站在那裏沒動,容太太不虞的掃了一眼嗬斥著:“怎麼,是用不動你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