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搖嗆了好一陣子,停下來後,發現視線裏還是那半幅香豔的畫,緋紅著臉別過頭,耳根也跟著羞紅了。
直到此時,她才忍不住在心裏抱怨,這小畫師怎麼就不畫的抽象一點呢,也太細膩了!
“少在朕的麵前裝害羞,畫是在你屋裏找到的,你別跟朕說你沒看過?”
楚晨曦雖在宮內見過不少烏煙瘴氣的苟合之事,但他哪裏能想到自己的皇後,自己的正妻,竟然每日在後宮看這種東西?
玉扶搖是真的讓楚晨曦大開眼界。
“皇上恕罪!”
事到如今解釋什麼的都太蒼白無力了。
與其找借口,還不如及時認罪,減輕處罰。
玉扶搖非常識時務地跪趴在地,抱緊狗皇帝的大腿,哭的聲淚俱下。
“皇上!臣妾單純無知,根本不知道畫裏是什麼內容?這畫上到底是什麼東西,您可否講給臣妾聽,不然臣妾聽不明白啊!”
“......”
都特麼物證俱在了,還來裝純潔,好一個單純無知!
“你真要朕講?”楚晨曦額角的青筋緊繃。
“嗯。”玉扶搖仰起頭看著他,水霧氤氳的一雙眼無辜極了。
不得不說,玉扶搖生了一張極具迷惑性的臉蛋,若是不了解她,光憑外貌,隨便一眼看去便會覺得這是一隻懵懂無害的大白兔,好似真的什麼都不懂。
但就憑剛才她剛才那熟練無比的搶畫動作,她就不可能什麼都不懂!
楚晨曦沒見過像玉扶搖這麼不要臉的,都到這一步了還要和他玩裝傻充愣這一套,難不成真就當他是傻子嗎?
楚晨曦將那半幅畫撕碎在地,一個高抬腿無情甩開玉扶搖,隨即掀起衣角大步跨過她,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完全沒有要和她繼續糾纏的意思。
好啊,既然他的皇後裝糊塗,那他就直接將那畫家押回來拷問。
“皇上,您別走啊,給我一個狡辯......啊不,解釋的機會。”
可惜玉扶搖是個臉皮厚的,剛被甩開,馬上又跟狗皮膏藥一樣再度抱住楚晨曦的大腿,死死拖住他剛要邁開的步伐。
天地良心,實在不是她貪生怕死。
她隻是覺得比起五馬分屍,更喜歡賜毒酒,賜白綾,或者直接一頭碰死會稍微好那麼一丟丟......
總而言之,就算是死,她想要自己選一個輕鬆不費力的死法,好歹留下一個全屍。
楚晨曦聞言冷笑,繼而回頭,一雙薄情的丹鳳眼裏盛滿了晦澀不清的情緒:“皇後不是平日裏就靠這些消遣嗎,還需要解釋什麼?”
震驚期、咆哮期已經過了,現在楚晨曦進入冷靜期,又恢複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麵具。
隻能說這皇後真是有幾分本事,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驚喜,讓他上任以來第一次如此沉不住氣。
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皇後竟然有牽製他情緒的能力,這女人......還真是留不得。
玉扶搖輕咳了一聲,麵對楚晨曦的質問,低著頭扭扭捏捏道:“如果我說不是,皇上信嗎?”
“玉扶搖!你知不知道羞恥?”
楚晨曦嗓音猛地拔高一個度。
玉扶搖被這聲嚇得霎時跟著心裏拔涼拔涼,慌忙五體投地,下意識學著電視劇裏那些妃嬪們求饒道:“皇上饒命,臣妾是無辜的啊——”
雖然知道用在這裏有一點小小的不合適,但是管他的,隻要能用就好了。
楚晨曦挑了挑眉,斜眼瞥了她一眼:“皇後無辜,那這畫是鎮國公送來的?”
玉扶搖: ̄□ ̄||
我的好爹爹,沒想到今日連你的名聲也一並要辱沒了。
但楚晨曦壓根沒要與她糾結這些的意思,拍拍被她抓過的地方,這次用了十二分的力氣甩開玉扶搖,直接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可憐玉扶搖跪在屋內,哭的一臉梨花帶雨。
這就走了?
剛才不是還很生氣嗎?
不應該啊。
果然,伴君如伴虎,翻臉跟翻書一樣。
玉扶搖直愣愣看著狗皇帝的背影遠去,爬起來,捂著胸口深呼吸了幾下,費了好一會兒,才將心情平複下來。
以防那狗皇帝又神經病發作突然殺回來,玉扶搖趕忙轉頭將屋裏頭那些畫紙銷毀。
emmmm......看來這狗皇帝最後也沒明白畫上那個不知廉恥傷風敗俗的人就是他自己。
蕪湖,好險,逃過一劫。
回到景仁宮的楚晨曦,麵沉如水,還未坐下,便聽到太監來報:“皇上,剛才太後過來了一趟,等了您一會兒沒見人,又回去了。”
楚晨曦甩手,不耐煩道:“朕知道了。”
他當然能料到太後找他是怎麼回事,定是為了選秀的那些秀女。
這場選秀本就是太後操辦的,目的是為了讓他盡早開枝散葉,可他卻鬼迷心竅一般,一個秀女的牌子都沒翻。
這可不讓太後著急嗎?
“那......需要奴才派人去太後那邊回話嗎?”
“不急。”楚晨曦揉了揉眉心,暫時還沒心情去應付太後,隻扔下一句:“你先下去。”
今天發生的事夠亂了,還是等會再聊吧。
那位太監走之後,很快福子跟著端茶進來。
福子看見楚晨曦臉色不佳,心道,難不成是在皇後娘娘那裏吃了憋?
不應該啊,他走時眼瞅著兩人打打鬧鬧挺和諧的啊。
“皇上,您若是有心事,可以和奴才說說,說不定奴才可以為您分憂解難。”福子將茶水放在楚晨曦麵前,熟練地替他捏肩。
福子侍奉著楚晨曦長大的,和一般的太監不同,他了解楚晨曦的習性,也會在私底下和楚晨曦閑聊些朝堂外的私事,兩人之間更甚朋友。
楚晨曦並沒責罰他逾矩,而是在輕輕歎息一聲後,身體放鬆下來。
“朕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那女人滿口謊言。”
“陛下說的是......”
“還能有誰?”楚晨曦品了口茶後,冷笑一聲,慢條斯理地反問。
福子立刻就心領神會,“可奴才瞧著皇後娘娘溫婉賢德,又深居簡出,不像是陛下說的那般有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