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目光微寒:“鄭公公,你聽這上聯:孝弟忠信禮義廉,缺少什麼?”
鄭公公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缺少恥,太子殿下是在罵你無恥?”
蘇銘點頭,看向奴才:“你去回太子殿下,我對的下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是!”
奴才領著下闕返回東宮。
蘇銘看著奴才離去的背影,輕呼出一口氣:“此路不通!”
“蘇世子,不要著急,辦法總會有的。”
鄭公公想了想,又道:“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人,一個連陛下都十分尊重的人,由她出麵,或許事情會有轉機?另外,蘇世子的身手也差了些,可以讓她順便指點指點,有一副好身手,以後辦事也會方便很多。”
“誰?”
“七仙門的門主。”
鄭公公說道:“此人乃是大慶第一高手,當年陛下登基,此人功勞不小,據說,她還是陛下的表妹,隻是此人性子頗為寡淡,從不插手朝廷之事。”
“七仙門主?”
蘇銘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後搖搖頭:“此人身份如此超然,你也說她從不插手朝廷之事,未必會幫忙的。”
“先回府吧,再慢慢想辦法!”
東宮內。
奴才來到秦涵身邊,恭敬一禮道:“太子殿下,奴才已經回絕了那蘇府世子。”
“那對聯呢,念給他對了嗎?”
“念了,那蘇府世子聽了之後,臉都綠了。”
“哈哈!”
秦涵愉快的大笑起來:“那蘇府惡少昨日在朝堂上耀武揚威,弄得本宮這個翰林禦書院大學士一點麵子都沒有,現在,終於狠狠出了口惡氣!”
“孝弟忠信禮義廉(無恥)!哈哈哈!”
奴才卻又道:“太子殿下,那蘇府世子對的下闕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你說什麼?”
秦涵的大笑聲戛然而止,連臉龐都一瞬間猙獰起來:“他對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是!”
奴才恭敬回答。
一旁的秦墨低念一聲:“一二三四五六七......沒有八,忘八......王八!”
轟!
秦墨正在那裏,如遭雷擊!
那蘇府惡少,竟然罵當朝太子是王八!
好大的膽子!
“蘇府惡少,本宮要殺了你!”
秦涵怒喝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就要殺到宮外去。
“太子殿下,那蘇府惡少已經回府了!”
奴才卻連忙將秦涵叫住。
秦涵怔在那裏,渾身都在顫抖著,感覺整個都快要碎裂了!
他嘴裏忽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蘇府惡少,你等給本宮等著,本宮必將你碎屍萬段!”
好一會,他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將佩劍插回劍鞘,出了東宮,前往翰林禦書院,請求院長賜詩。
......
禦書房。
秦涵垂手而立。
景帝手裏捏著一首詩詞:“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仿佛夢魂歸帝所。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
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謾有驚人句。九萬裏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好詩,好詩啊!‘九萬裏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這是何等的豪氣!”
“涵兒,此詩是你所作?”
景帝看向垂手站在一側的秦涵,驚喜的問道。
“回父皇,慚愧!此詩並非孩兒所作。”
秦涵尷尬的搖頭,恭敬回答:“孩兒剛去拜見老師,將之前朝堂上,蘇世子用對聯怒對匈奴大文豪阿東讚一事,說於老師聽,老師一時間興致大起,便寫了這首詩。”
“原來是浦鬆賦老先生所作。”
景帝略微有些失望:“朕還以為是你所作,也是,你若有此文采,當日在朝堂上,又豈會被阿東讚的一聯難住?”
秦涵的臉色,頓時有些掛不住,暗咬了咬牙:“孩兒無能,讓父皇失望了!”
“老師還說,蘇世子才華蓋世,能對出那麼多絕對,詩詞方麵,也必定有相當不錯的造詣,所以想請蘇世子也作一首。”
景帝一動不動的看著秦涵,似是要將他的靈魂都看穿,秦涵不由後退一步,一時間如履薄冰:“父皇......”
景帝輕歎一聲,慍怒道:“涵兒,當日在朝堂上,你身為翰林禦書院的大學士,卻被阿東讚一聯難住,倒是蘇世子將阿東讚鬥得一敗塗地,對此你心有不甘,如今竟然去請浦鬆賦老先生出麵來鬥蘇世子,為你贏回一點顏麵,實在不應該,你豈可去驚擾老先生?”
撲通!
秦涵嚇得直接跪在地上,惡汗淋淋:“父皇,孩兒知錯,孩兒該死,不該去驚擾老師!”
“罷了!”
景帝擺擺手:“起來吧,老先生已經被你驚擾,認錯已經無濟於補。”
頓了頓,他又道:“將老先生的這詩,傳出去,傳得越熱越好,一定要確保蘇府知道此詩!”
秦涵眨了眨眼睛:“父皇的意思是?”
“愚昧!”
景帝冷喝:“不這麼做,難道還讓蘇世子直接來這禦書房對詩嗎?老先生乃是翰林禦書院的院長,德高望重,你讓他去與一個小後輩,還是京城第一惡少直接對詩?這有失老先生的身份可懂?”
“另外,蘇世子若是知曉我們安排這樣一出,心裏也會很不舒服的,所以,要讓蘇世子對詩,隻能用這種方法,不經意的將此詩傳到蘇府上去。”
聞言,秦涵頓時大喜過望,急忙從地上爬起來:“孩兒明白,父皇放心,孩兒一定將老師這詩,在最短的時間內炒火它,把它抄到大火特火,連三歲孩童都能將它念出來。”
“去吧。”
景帝揮了揮手。
“是!”
秦涵急急退出了禦書房。
景帝望向窗外,淡淡一笑,他也很想知道,那個才華蓋世的蘇世子,到底能不能作出“九萬裏風鵬正舉。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這般豪氣衝天的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