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陵說到做到,把沈憐憐開除了。
第二天晚上,他回家吃了晚飯,他很久沒和我一起吃晚飯了。
「今天沒應酬嗎?」我吃著碗裏的米飯,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嗯。」他看上去興致不高。
「新秘書找的怎麼樣了?」我放下了筷子。
「你幫我留意吧。」
「你的秘書為什麼要我找啊?」我笑了笑。
「怎麼了,我的司機不也是你安排的嗎?」許陵沉沉地說道,沒有看我。
我為他盛湯的動作猛地頓了頓,用餘光偷偷觀察他的情緒。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你生氣了?」我故作鎮定。
隨即我把盛滿湯的碗端到他麵前,沒有放在桌上,而是要他親手接過。
「沒有,怎麼會。」他接過湯,嘴角扯出一個笑容,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安心。
可我太了解他了,他這狀態分明就是不滿我這個在他身邊安插眼線的做法。
啪嗒一聲,我們的女兒不小心把飯碗打翻,菜汁灑在了許陵的褲子上。
他倏地站起身:「怎麼搞的!」
我是第一次見他用這麼大的聲音和我女兒說話。
他分明就是把對我的火發在了盈盈身上。
盈盈愣愣地望著許陵,不出兩秒邊癟著嘴一副欲哭的模樣。
「你吼孩子幹什麼!」我也沉不住氣站起了身。
也就是這一瞬間,盈盈嚎啕大哭起來。
許陵悶不吭聲地抱起盈盈,疲憊地說了聲:「抱歉。」
我不知道他這聲道歉是不是在對我說。
許陵將盈盈哄睡著後,我正坐在客廳生悶氣。
他抱住我:「對不起,我不該把工作上的情緒帶進家裏。」
「早些睡吧。」我說完便回了房間。
淩晨,許陵突然說公司有事需要他處理,便匆匆離開了家。
好巧不巧,盈盈又突然發起了高燒。
我給許陵打電話,打了第四個才被接通。
「怎麼了?」許陵啞著嗓子,我聽不出他的情緒。
「盈盈發燒了,你快來。」
許陵匆匆趕來醫院時,天已經快亮了。
我坐在病床旁,怔怔地望著他扣錯的襯衫扣子。
他是一個很規矩謹慎的人,要不是事發突然絕對不可能如此失態。
可又有什麼事需要他大晚上重新穿襯衫的呢。
我讓他換了秘書,他照做了。
隻可惜,公司裏的換了,床上的卻沒換。
「對不起老婆我來晚了,盈盈怎麼樣了?」許陵氣喘籲籲,邊說邊疾步走到病床前查看女兒的情況。
深深的無力感讓我已經沒心思回答他的話。
我望著他起了層薄汗的額頭,一瞬間突然很想哭。
見我沒有吭聲,許陵來到我身邊摟住了我。
「沒事了,我來了。」他溫柔地對我說。
許陵還沒察覺到我已經發現了端倪。
我輕輕推開了他,默不作聲地替他把領口的扣子重新扣好。
他的身體僵住了,隨即露出了慌張的神情,但很快又掩藏好。
「小梵….」他喊著我的名字:「我太累了,在休息間的床上睡了會兒。」
拙劣的演技和借口,他竟然以為這些能搪塞我。
「我知道。」我沒力氣跟他爭論。
但第二天,我就跟許陵提出了離婚。
他不可置信地拉住了我的手,沒有問原因,他清楚地知道我是為什麼。
「不能離婚,盈盈怎麼辦,沒有你我又該怎麼辦?」
我垂著眼,哽咽道:「沒有我的約束,你不該更瀟灑嗎?」
「不會的,我錯了老婆,我不會再犯錯了,我不求你原諒我,但不要和我離婚好不好。」許陵流著眼淚,著急的模樣就差給我下跪。
而我也是蠢,竟然真的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