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出聲。”將人壓在門上,厲修遠豎起食指輕輕放在姚佳卿唇上,垂下頭看懷中的人。
他的角度,剛好看到她纖長卷翹的眼睫,還有起伏傲人的前胸,厲修遠撐在門板上的手微微收了收,覺得一身燥熱。
姚佳卿這才看清來人,她震驚至極,甚至忘了兩人的姿勢尷尬,壓著聲音問道:“你怎麼在這!”
“出差。”厲修遠別開眼,隨意找了個由頭。
想知道她的動線,他有的是辦法。
“真巧。”姚佳卿心不在焉道。
好嘛,都趕在一起了。
很快,隔壁傳來開門聲,厲誌高二人進了房間。
男人獨有的氣息包裹著姚佳卿,將她困在他胸口與門板之間動彈不得,她伸手推了推厲修遠,低聲道:“他們進去了,我要走了。”
“幹什麼來了?”厲修遠伸手推了下她頭頂的鴨舌帽。
這奸抓得,像模像樣的。
按了下帽子,姚佳卿瞪他一眼:“我說我要走了。”
似是沒聽見她的話,厲修遠動也不動地盯著她,半晌,他的大掌緩緩落到她纖細的腰上,隔著布料輕輕摩挲了一下,聲音低啞地叫她的名字:“姚佳卿。”
“嗯?”姚佳卿抬眸,正巧看到他上下滾動的喉結,她心頭一跳,不自在地別開眼。
厲修遠微微垂下腦袋,輕輕將下巴置於她頭頂,在她耳邊極輕地歎了口氣:“什麼時候你對我這麼上心就好了。”
那口氣,委屈中帶著遺憾。
“你是不是沒搞清現在自己的身份?”姚佳卿臉色一沉,抬腳就準備踩到他皮鞋上,厲修遠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腳下微動,順勢退開一步:“真狠心。”
距離拉開,房間裏陷入莫名的沉默。
姚佳卿站了片刻,側耳聽外頭的動靜,就在她準備開門時,厲修遠低低開口:“你不是問我敢不敢?”
回頭,姚佳卿沒明白他的話。
厲修遠薄唇一抿,衝她笑了下:“我敢啊。”
舌頭輕刮了下牙側,那天被她咬破的地方早就愈合。
痛則痛矣,但對她,他食髓知味。
姚佳卿猛然悟了,他是在回答那天她在洗手間裏故意激他的話。
“那天,我逗你的。”他的眼神炙熱,盯得姚佳卿耳根發燙,到底側開了臉。
她是要他離開,不是要他答案。
“那怎麼辦?”低啞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厲修遠步伐慵懶地向她靠近:“我這個人不禁逗,當真了。”
誰管什麼前男友什麼小叔子?
很簡單,他要她。
他進她退,直到退無可退。
姚佳卿腳後跟頂著床尾,毫無防備地向後摔去,厲修遠長臂一展勾著她的腰枝,天旋地轉間,姚佳卿已然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呼吸糾纏在一起,心跳聲此起彼伏。
“王八蛋,你流氓!”姚佳卿氣結,隻恨自己力氣太小,在他身下掙紮屁用沒有。
厲修遠勾著唇低低一笑,俯身在她唇上輕輕啄了兩下,捧著她的腦袋看她:“王八蛋也不是今天才開始對你耍流氓。”
“厲修遠!”姚佳卿扭著頭不讓他得逞,若是她如今的身份任他為所欲為,那他跟厲誌高那頭禽獸還有區別嗎?
“嗯......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從鼻間輕哼一聲,厲修遠聲音難得的溫柔。
許是他的語氣將人氣極了,懷中的姚佳卿掙紮得更猛烈了。
厲修遠的眼神也越發的幽暗,他微微撐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怒極反笑:“你再動,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這女人不是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他有時候懷疑,她是故意的。
這一聲瞬間讓姚佳卿乖了,她並著腿,緊張地盯著他看,房間裏一時靜得隻剩彼此的呼吸聲,好一會兒她才嚅嚅開口:“你......好點了嗎?”
好個屁。
厲修遠臉色不善,卻還是鬆開了手坐了起來:“他不是什麼值得付出真心的人,你離他遠點。”
話來得突然,姚佳卿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厲誌高。”厲修遠沒有叫他大哥,而是冷冷淡淡地說了他的名字,語氣裏難掩對他的厭惡。
厲誌高不值得付出真心,他厲修遠就值得了?
姚佳卿垂眸,起身退開兩步:“幾年不見,你確實變了。”
她撫平淩亂的衣角,撿起落掉在地上的帽子。
“哦?”抬眼瞧她,厲修遠線條分明的臉上帶出一抹笑。
他期待她的評價。
將帽子扣回頭頂,姚佳卿粉唇一勾,語帶嘲諷:“變得愛管閑事了。”
真是嗆起人來要命,撩起人來更要命。
厲修遠不知想到什麼,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薄唇緊跟著勾了起來,語氣難掩揶揄:“你的事我都管。”
......
當天,姚佳卿不情不願地跟著厲修遠一起離開H市,關在屋中熬了幾個大夜將一直沒完成的幾張畫稿提交給編輯,才應小姐妹路思曼的邀約去了一間新開業的會所。
偶爾,姚佳卿也思考自己從什麼時候起偏愛這樣聲色犬馬的夜生活。
大概是回到姚家的她有了足夠的金錢與時間,卻沒有一個可以留戀的家,在這種嘈雜的地方,反而不顯孤單。
眾人知道她剛從H市回來,笑著找她要禮物,姚佳卿自罰三杯以示謝罪,然後坐下看他們玩遊戲。
“來啊,冒險王呀!”
“來就來誰怕誰?上酒瓶......”
......
在這種地方,無非玩這幾種遊戲,轉到姚佳卿時,她懶懶地道:“我喝酒!”
自遇到厲修遠後,她的心情有種難以言表的不痛快。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酒能解決的問題,但酒卻能緩解這種情緒。
“看來佳卿今晚是渴了,再上兩瓶洋酒喝個痛快!”
“那我們不得舍命陪君子?”
“那這樣,第一次轉到不冒險喝兩杯,第二次喝四杯,怎麼樣?”
“誰怕誰呀~”
“來!”
......
幾輪下來,姚佳卿喝得醉眼迷蒙,終於在又一輪後,她宣布投降,懶懶地靠在沙發上看眾人搖骰子。
她看得認真,全然沒注意門口一行人正往這裏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