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殘破的房門,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
陰暗的房間裏擺著一張床,床上放著已經發黴的被子,幾隻碩大的老鼠正在床上跳來跳去。
床的一頭是一個梳妝台,上麵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梳妝台上立著一塊鏡子,不過已經殘破不堪。
看來這間房子以前應該是一個女人居住的。
她們趕跑了老鼠,試圖把被子抱在地上,可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被子猶如篩糠,一碰就碎成破布。
無奈之下,她們撿了點幹草,點了一把火,聚在一起烤了起來。
此刻的張薇非常冷靜,一句話都沒有說,尚欣因為害怕,所以也沒有說話,倒是崔靜和安婷比較活躍,爭著要幫對方脫衣服。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變黑。
而雨卻並沒有停歇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不時還有陣陣冷風吹過。
“看來我們今天是回不去了。”
“啊?”
崔靜吃了一驚,她很不情願的看著大家,:“難道我們今天要在這裏過夜嗎?拜托......如果一定要這樣的話,還不如殺......殺了我。”
“乖乖,我怎麼舍得殺你呢?”
安婷趁機在崔靜的胸脯上抓了一把,開玩笑的說道:“你可是我的第一任老婆,你死了我怎麼辦?”
“放心,我死之前先殺了你,咱倆做一對亡命鴛鴦。”崔靜惡狠狠的說道。
說罷,崔靜撲倒在安婷身上,伸出手臂佯裝要掐她的脖子。
而安婷則是在地上撒潑打滾,嘴裏卻嚷嚷著“謀殺親夫”之類的話。
然後,就在氣氛變得活躍之時,忽然一陣狂風吹開了殘破的大門......
火熄了。
此刻,她們猛然注意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立著一個人!。
不,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幽靈來的更確切。
她身穿血紅色的衣服,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散亂在胸前,手裏攥著一本血紅色封皮的書。
更可怕的是,她的身體沒有絲毫重量,微微吹起的風,就可以將她整個身軀托起來......
“啊!有鬼啊......”
幾個女孩登時就嚇壞了,哆嗦著抱成一團。
可大約幾分鐘之後,那個人依舊站在門口,始終沒有動彈。
張薇皺眉,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壯著膽子走過去,看了個究竟。
“是......是一件衣服......”
“衣服?”
幾個人也湊了過去,果然,門口的屋簷下,懸掛著一件血紅色的衣服,衣服的衣領口綁著一塊木頭,木頭上不但接著假發,還接著四肢,一隻假手裏麵,緊緊攥著一本紅色封皮的書。
伴隨著陣陣風吹,可不像幽靈一樣,搖擺不止嗎?
“我的媽呀......嚇死我了。”崔靜不住的擦著眼淚,臉色慘白。
“這裏為什麼有這個東西?我們剛才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呢?”尚欣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緊張的凝視著大夥。
“難道除了我們之外,這個院子裏還有其他人嗎?
“你的意思是?”
此刻,幾個女孩忽然感覺到周圍變得無比陰冷,恐怖不自覺的蔓延開來......
“轟隆......”
一聲悶雷突兀響起,讓幾人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嘿嘿......”
忽然間,伴隨著悶雷,一個沙啞而詭異的笑聲,從黑漆漆的角落裏傳了出來。
女孩們驚叫一聲,趕忙扭過頭,隻見一個黑乎乎的身影縮在那裏,在漆黑的夜色裏,看不真切。
“誰?”張薇壯著膽子喊了一聲。
本來還沒有動靜的黑影,在聽到聲音之後,忽然‘謔’的一下站了起來。
“這裏是被詛咒的老宅子,凡是走近這裏的人都要死,你們都要死,都會受到她的詛咒,你們都會收到那本詛咒血書的。”
“轟隆隆......”
一道閃電劃過,伴隨著這一道亮光,她們注意到,那個人臉上的表情甚是恐怖,五官極度扭曲,幹枯的臉上,布滿了深深的刀疤。
“救命啊......”
幾個女孩再也忍受不了了,尖叫著跑出了這座荒廢的老宅。
後來她們才知道,那棟廢棄的老宅,曾經住著一個老婆婆,老婆婆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女兒,而這個女兒最後成為了山寨的壓寨夫人,也就是那個被殺死的女人,而詛咒血書,也是從她被殺那天傳出來的。
不知是有意或是天意,她們避雨的地方,正是當初這個壓寨夫人未出閣前,居住的房間。
經此一事,幾個女孩再不敢繼續待下去。
從南花苗寨回來之後,尚欣接二連三的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一個披頭散發看不到臉的女人,拿著一本血紅色封皮的書,向她索命,甚至有很多次,她都夢到自己慘死的畫麵。
尚欣嚇壞了。
可當她向朋友們訴說此事時,朋友們卻不以為然,她們一口咬定,那所謂的詛咒血書隻是一個傳說,至於那次的事情,也一定是那個穿著雨衣的人裝神弄鬼嚇唬她們而已。
就這樣,尚欣一直處於擔驚受怕的狀態中,直到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她聽說思哀居住著一位能夠與陰間打交道的婆婆。
於是,尚欣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了思哀居,向這位婆婆求助。而這個婆婆也就是思哀居的主人,崔婆婆。
聽了尚欣夢裏的遭遇,崔婆婆告訴她,這是因為詛咒血書認定她破壞了她的安息。
如果不想辦法的話,她就會像二十一年前的那些人一樣死去,而唯一的解救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假死。
“假死?”
尚欣一臉不解的問:“什麼是假死。”
“所謂假死就是假裝死去,你要做的就是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住下來,寸步不能離開房間,白天隻需躺在床上假裝已經死亡,隻有過了午夜十二點,才可走動,以這樣的方式,直到你不再夢到她的鬼魂來找你就可以了。”
雖然將信將疑,但尚欣還是按照崔婆婆說的做了。
她先去學校請了假,之後悄悄離開青城市,在臨近的一個小縣城住了下來。
白天躺在床上裝死,直到晚上十二點之後,才敢起來弄點吃的,隨著一個星期的過去,噩夢的次數逐漸減少了。
期間,甚至有五六天都沒有夢到過那女人的鬼魂和那本被詛咒的血書,她本以為這個劫數可以過去,沒想到最後一晚,卻被許紹洋在思哀居的棺材裏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