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男人的大掌托起後腦,深深吻了上去——
他吻的霸道而深情,瞬間勾起了記憶中那晚的感覺......
他結實的胸膛,粗重的喘息,渾身燃燒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熔化......
就在理智即將淪陷時,突然,她腦海裏冒出一個聲音:
“你懷孕了!”
“別......!”
她猛地用力,推他。
顧修言動作一滯,撐在她身上。
定定盯了她幾秒,見她果真抗拒,他憤怒的翻身下床,躺在地板上,背對著她。緊繃冷漠的背影似乎在說,他隻是一時情動,其實根本懶得碰她!
麥穗咬住下唇。
心裏湧起萬千複雜的情緒,說不清是委屈還是什麼,鼻尖一酸,她忙控製著自己,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次日早上。
他們終於可以離開牢籠似的新房。
去集團的路上,顧修言打了好幾個噴嚏。
連續三場國際會議後,他臉色憔悴了很多。
麥穗心懷愧疚,給他泡了一杯感冒藥:
“三爺,您吃藥。”
顧修言瞥了一眼熱騰騰的杯子,又看放下杯子就躲的很遠的女人,冷斥:
“拿走!”
打個巴掌給顆甜棗?
他不稀罕!
可他這樣強撐到晚上,人就燒起來了。
任憑他是鐵打的身板,也歪倒在沙發上,自己狠狠揉搓著疼痛的額頭,也不見緩解。
麥穗不忍,小心翼翼的上前,輕聲道:
“我來按吧。”
說著,雙手輕巧的搭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她手法很輕很柔,很快,顧修言眉頭舒展開,渾身輕鬆不少。
女人溫柔的體香鑽進鼻孔,顧修言深吸一口氣,睜開眼......
看見她姣好的曲線,修長白皙的頸還有小巧的下巴......
昨晚哪怕地板冰涼,也沒能降下他身體裏的火!他一直忍到現在......
喉結猛地上下滾動,他不想再忍了!
大掌一抬,穿過她的長發,把她的頭擺正在自己臉上,在她來不及抗拒的瞬間,堵住了她的嘴。
“唔!”
麥穗掙紮,可男人的手鐵鉗一般,縛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三爺......這是辦公室......”
她囫圇叫著,急於掙脫。
“別動!”
顧修言喘息之間跋扈製止。
辦公室怎麼了?
他想要她,這次她別想逃!
“嗯!三爺......別......”
她的聲音羞澀、慌張......
在他聽來,隱隱有一絲欲拒還迎的享受,簡直是火裏添柴,更讓他欲罷不能!他將她鉗的更緊,由淺及深!
“咚咚咚。”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閆森在門外恭敬道:“三爺,溫老師來了。”
溫良......?
顧修言稍事放鬆,麥穗趁機跳開,站的離他十萬八千裏。
見狀,他濃眉擰起,狠狠扯掉了領帶。
閆森帶溫良進門,明顯感覺辦公室裏氣氛不對勁。
麥穗躲在角落縮著肩膀,顧修言句句挑刺,像一頭欲求不滿的雄獅。
溫良自然也察覺到了,簡短溝通需求後,他不願浪費時間,提出告辭。
走之前,溫良看向不出聲的麥穗:
“現在是下班時間了,麥特助下班嗎?我請你吃個飯。”
“我讓她下班了嗎?!”
顧修言在辦公桌後咆哮。
“麥特助身體還沒恢複,連續加班再次病倒,顧總更無人可用。”滿屋子,隻有溫良不怕暴怒的顧修言。
“你搞清楚,誰是她老板!!”顧修言起身叉腰,眸光猩紅。
“溫老師,我不餓,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不好意思。”麥穗趕緊表態。
溫良隻能搖搖頭,先走了。
“頭疼!”
顧修言重新躺在沙發上,他已經不想工作了:
“冷毛巾!”
“馬上來。”
麥穗趕緊給他冷敷額頭。
他在發燒,喘息很粗,臉和脖子都脹的通紅。
“每半個小時,給我換一次!”顧修言狠狠吩咐。
他發的哪是燒,根本就是身體裏泄不出去的火!
“是......”
女人乖乖給他冰敷,溫度逐漸下降,顧修言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等他睡到第二天蒙蒙亮,發現女人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小臉似乎又瘦了一圈。
頭上的毛巾還是冰的......
她是傻嗎?
真半小時換一次?一晚沒睡?
顧修言擰眉起身,扯掉頭上的毛巾,冷著臉:“臉色像鬼一樣,還不去收拾一下!”
“三爺,我想請天假。”
麥穗站起來,頭有點暈。
顧修言心生不忍,擺擺手,什麼都沒說就答應了。
麥穗回家補了個覺。
下午她約了人流手術。
林泉泉陪她來醫院。
先檢查身體,確定身體健康才能手術。
可是這次檢查結果,讓她的心徹底亂了!
醫生告訴她,這次檢查到兩個孕囊。
是雙胞胎!
坐在花壇邊上,她倒在林泉泉的懷裏,訥訥的說:
“我舍不得了......”
她自己就是被父母遺棄的孩子,現在,她要一時衝動,放棄兩條無辜的小生命嗎?
她不忍心。
“那你的計劃怎麼辦?”林泉泉替她擔心。
懷著上司的孩子,怎麼暗地裏查上司的公司?
“如果我能在肚子顯懷之前查到,是不是就可以了?”
麥穗坐直了,心裏大概有了決定:“走吧,去吃一頓,我餓了。”
兩人剛從婦科診室往外走,忽然聽見一道醇厚的男聲:
“你病了?”
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
麥穗暗呼自己倒黴,抬眼機械的微笑:“不是我,我陪朋友來看病......”說著,指甲猛掐林泉泉。
“哎喲~”
林泉泉心領神會,立馬彎腰捂肚子。
“三爺您在醫院幹什麼?”麥穗掩飾著慌張。
“看病人。”顧修言簡要回答。
麥穗不想繼續聊,林泉泉默契的痛呼:
“噝,疼啊......”
顧修言頓了頓,手從兜裏拿出來:“需要我幫忙嗎?”
她們兩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
“男士止步。”
麥穗伸出手指,指了指婦科的提示牌:“那我們先過去了......”
剛好這時閆森著急的跑到顧修言身邊,低聲道:
“三爺,人不行了......”
顧修言聽完臉色驟變,轉身就走。
天知道顧三爺在這家醫院還有生病的朋友......
麥穗暗自唏噓,幸好沒有手術,否則顧修言動動手指就能查到她什麼問題......
正準備走,麥穗忽然接到電話。
“麥子,之前我跟你提過的那單,病人忽然病危,在仁濟醫院,我已經到了,你看能不能過來一趟?”
麥穗眸光一沉,她現在就在仁濟醫院:
“位置給我。”
......
“三爺,鬼醫願意出手,但要求是,除了病人,不見任何人。”閆森跟在顧修言身後彙報。
“隻要能保住人,他要什麼都行!”
顧修言聲音果決。
很快,仁濟醫院最高層病房清空,顧修言站在監控器前,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人乘VIP電梯直達最高層,匆匆進入ICU病房。
即便衣服寬大,身影仍然纖細,鬼醫看著像是女人,不過她全程戴著帽子,看不到臉。
“但願她有傳說中的本事,否則,我讓她出不了ICU的門!”顧修言聲音壓低,閻羅般駭人。
閆森站在身後,感覺三爺背影繃的很緊。
ICU裏躺著一個植物人。
三年來那人無數次病危,三爺窮盡世上最好的醫療資源為她續命,還盼著她能醒過來。
但是沒人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讓三爺在乎至此......
二十分鐘後。
ICU門開。
黑色身影走出來,腳步緩慢,走到走廊一半,好像體力不支,伸手在牆上撐著緩了緩。
那隻纖細的手讓顧修言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鬼醫的確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年輕女人!
看身影,總覺得有些眼熟!
他眸光一沉,大步流星離開監控室,趕去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