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蘇棠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酒店房間裏。
暖黃的燈光讓她有些恍惚,微微眯眸恢複了下狀態,她想要起身,門剛好打開了。
蘇棠警惕地看過去,隻見司雲鶴走進來。
他節骨分明的手裏拿著一包冰袋,四目相對,他罕見的沒嘲諷她,而是道:“冰敷一下會好點。”
蘇棠愣了愣,紅唇抿了下:“多謝。”
她伸手去接冰袋。
司雲鶴的眉頭微蹙,不由分說地掀開她的被子,將她的腳捏在了掌心。
“嘶......”蘇棠沒忍住痛哼了聲。
類似貓兒的呻吟讓司雲鶴拿著冰袋的手頓了頓,旋即視線落在女人腳踝上的一片紅腫,司雲鶴的眉心狠狠擰了起來。
高高腫起不說,還泛起了淤紫。
加上蘇棠的皮膚白皙,看起來更加可怖!
司雲鶴的唇線繃成條直線,神情看起來依然不愉,手中動作倒是輕了不少,慢慢將冰袋放了上去。
蘇棠的腳踝本來就疼,又觸及到冰,刺激之下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疼......”她小聲的呼道。
司雲鶴的手一顫,抬頭狠狠瞪她:“閉嘴。”
蘇棠被他凶的渾身一顫,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到了他。
她因為忍痛攥著的指尖鬆開,心裏泛起嘲弄。
也是,他的所有柔情都是留給阮憐雪的。
司雲鶴也大概察覺到自己的態度。
可他向來不擅長哄人,沉默了會兒,隻是語氣軟了點:“忍一下,不然會更嚴重的。”
“嗯。”蘇棠抿唇,揪著身下的毛毯,哪怕再疼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兩人這段時間罕見安靜的獨處。
“謝謝。”漸漸的蘇棠沒有那麼疼了,她開口打破了沉默。
司雲鶴好久沒見她這麼乖,挑了下眉,還沒開口,就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他瞥了眼,毫不猶豫掛斷。
對方卻鍥而不舍地一個接一個打著。
司雲鶴不耐地接起,房間太過安靜,阮憐雪醉意朦朧的聲音一清二楚:“雲鶴,我頭好暈,你能不能來接下我?”
嗓音委屈的好似要哭出來了。
蘇棠眸色漸冷,抿著唇,她收回腳。
司雲鶴加大了掌心的力度。
“疼。”蘇棠沒忍住痛吟。
電話那端抽咽的女音戛然而止。
“不能。”司雲鶴眼角眉梢似乎染了笑意,“老婆腳扭了,得陪老婆。”
這聲老婆令蘇棠的身體微微一顫。
司雲鶴清晰的感覺到掌心小腳的不安分,指尖使壞的在她的腳心一撓。
“司雲鶴!”蘇棠的臉唰的紅了個底朝天,本意是警告的瞪向他,豈料嗓音軟綿的過分,聽起來像是嬌嗔。
電話那端的阮憐雪氣得咬牙,直接嘟的掛了電話。
房間再次安靜下來。
蘇棠有點不敢置信那樣的聲音是自己發出來的,臉微微有些熱。
司雲鶴將她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俯身靠近她,還沒下一步動作,輪到蘇棠的手機響了。
蘇棠看到來電顯示,眼睛頓時亮起,接起電話:“鄭導?”
司雲鶴不用聽也知道對麵說了什麼,明顯感覺到蘇棠全身狀態放鬆下來。
“謝謝您給我們這次機會。”蘇棠掛了電話,得知鄭導認可周辛樹後,不自覺的流露出卸下包袱後的真實笑意,連腳上的疼痛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她低頭給周辛樹和他的經紀人發消息。
再抬頭,這才意識到司雲鶴還沒離開,抿了下唇道:“周辛樹他們等會兒要過來和我處理點工作上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司雲鶴臉黑了三分:“......”
嗬女人。
果然不能對她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