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身上,有諸多疑難雜症堆積。
前胸長滿密密麻麻的肉瘤,後背是傷及見骨的爛瘡。
沒有足夠時間,根本發展不到一起。
“孫教授,不是我們拖得晚,是孩子打出生起,身上就帶著這些怪病。”
席千嬌麵帶憂色,看著嬰兒道:“我們已經找遍了全國名醫,每天都沒有放棄治療,你看還有希望麼?”
孫教授翻看著嬰兒的狀況,眉頭是越皺越深。
他身後的醫生團隊,也看出了無藥可醫,不斷搖頭歎息。
“我說句實話,你們不要介意。”
孫教授收回聽診器,搖搖頭無奈道:“孕檢的時候,孩子他媽幹什麼去了?責任在她,你們盡早準備後事吧。”
聽到這番質問,席千嬌紅唇一抿,心中火起。
孫教授被她一眼瞪得脊梁骨發冷,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席世傑衝過去拎起孫教授衣領,情緒失控道:“孕檢時完全沒有問題!孩子他媽頂著病痛生下他,人已經過世了!救不回這個孩子,你就和他們一起死!”
看到席世傑瞬間翻臉不認人,醫生團隊心裏都是一寒。
席家是湘沙市的大家族,放眼整個湘北,都甚有名望。
有一個掌握實權的姐姐,一個脾氣火爆的弟弟。
如今家族隻剩下這麼一個獨孫,治不好,他們恐將全部受到牽連!
“那......那我們試試?”
孫教授擦著臉上的汗水,哆哆嗦嗦的跑到病床前。
他們開始給孩子打激素,做報告。
甚至商量著要去給他做化療。
但他們心明如鏡,這樣走流程的手段,治愈希望渺茫!
“你也別閑著,你不是爺爺請來的老中醫嗎?”
席世傑注意到了一旁的徐風,衝來抓住他的衣領,怒道:“看不好,你這個渾水摸魚的也別想走出去!”
“你在威脅我?”徐風眉頭微皺,覺得這家夥有點狂了。
“威脅你又怎麼樣?治不好你試試,你看老子怎麼弄死你!”席世傑咄咄逼人。
“啪!”
席千嬌一耳光扇在了席世傑臉上,迅速把他扯到一邊,斥道:“徐先生招你惹你了?人家是爺爺托人請來的,當然有辦法,滾一邊去!”
席世傑捂著臉敢怒不敢言,隻能看著席千嬌牽著徐風來到病床前。
“徐先生,他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別理他,請你好好診斷。”
席千嬌把徐風視作了最後的救命稻草,此刻心亂如麻。
全場醫生也都停止了手上動作。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放到了毫不起眼的徐風身上。
西醫都已經束手無策,中醫難道還有辦法?
“確實是死症。”
徐風走到病床麵前,說出了他的判斷:“臟腑熱,狼瘡毒,黑煞瘤......天下九種奇毒彙聚一身,孩子是被人算計的。”
“有人不但想讓席家斷子絕孫,還要讓你們詳盡體會喪妻喪子之痛!”
這番話,聽得席千嬌渾身發抖,整個人倒退兩步。
孩子竟然是被人下的毒?
孩子他媽也是因此而死?
這都怪自己弟弟,平日得罪的人太多了!
“少在這裏亂放屁!你隻會說風涼話,救不好我兒子,老子現在就廢了你!”席世傑當場激動起來,衝上來要給徐風兩下子。
“成天廢這個廢那個,兒子怎麼得病的,徐大師還沒說清楚嗎?!”席千嬌一把將他攔下,對他的脾氣深惡痛絕。
“多為子孫積點德。”
徐風沒打算再出手,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後,搖搖頭轉身就走。
“徐大師!”
但這時,孫教授突然叫住了他,語氣激動道:“徐大師,我知道你深藏不漏!大家都是同行,醫者仁心,這孩子一聽你歌聲就笑,和你有善緣,大師難道忍心看到一個生命就此逝去嗎?”
全場震動。
泰鬥級教授,尊稱眼前的年輕人為大師?
這般說辭,是不是太誇張了?
但隻有孫教授心知肚明。
憑徐風一眼看出嬰兒的病症病因,此人醫術就遠超自己。
他隻是太低調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
席千嬌當即反應過來,一腳狠狠踢在了席世傑屁股上。
徐風雖然說是死症,卻沒說他不能救!
席世傑一哆嗦,飛身撲倒在徐風腳下,萬分悔恨道:“大師!我心急則亂,心勞成疾,千錯萬錯都在我身上。”
“大師,請您救救我孩子,不論成功與否,我席世傑今後都給大師做牛做馬!”
“孩子是無辜的,請大師出手!”
席世傑跪在地上,頭磕得咚咚作響。
見到他的誠意,徐風方才止住腳步。
“那我就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