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遲走入了太子.宮中。
他先是環視了一圈,周圍如今能夠站在這裏的禁衛軍,必然是屬於太子殿下的羽翼。
先是默默的將這些人的臉記住之後,他這才看向貴在太子殿中間的徐濤。
徐濤一臉惶恐,刺殺太子殿下,那是要誅九族的罪。
最關鍵的是,根本就沒做過。
“太子殿下何必著急,既然刺客已經抓到了,那就好好審問就是。”
韓子遲開口說道,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先幫徐濤洗脫罪證。
既然是被當場抓到,想要如此簡單的洗脫罪名恐怕十分困難,哪怕他確實是被人頂了黑鍋。
見到韓子遲走了進來,太子眉頭緊皺又鬆了開來,開口言道。
“亞父大人說的對,深更半夜有人刺殺本太子,本太子當然要好好審問一番,既然亞父深夜到訪,那不如一起。”
“隻是不知道如此深更半夜,亞父怎麼會出現在皇宮之中?這番話已經是帶著一絲興師問罪的意思。
畢竟韓子遲應該是待在宰相府中的,但是宰相府邸哪怕是最快的馬車,趕往皇宮也不可能夠如此迅速的來到東宮之中。
所以由此可見,韓子遲必然是在刺殺發生的時候,就已經是來到了皇宮之中。
“本相同樣是心係天下,但是也更加擔心太子殿下的身體安危,所以雖然已是深夜,每每看到太子殿下的東宮之中一直燈火通明,心中甚是擔憂,故而先來看看。”
韓子遲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讓人無法反駁。
太子殿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手下的太監立刻示意侍女搬來了一張椅子。
韓子遲坐著的位置,隻不過比太子殿下稍稍低上半個。
見到太子殿下並沒有再說話,韓子時的心中更加確定,看來確實是太傅一直在為太子出謀劃策。
這幾日的時間裏麵,太子也相比較於以前成長了不少,最起碼在表麵看起來要深沉了許多。
多虧今日自己有些心神不寧,提前趕路到了皇宮之中。
否則的話,若是今日便讓太子審問完徐濤,再將徐濤丟入到大牢之中,到時候宮中的輿論恐怕就是自己指使徐濤來刺殺太子殿下。
然後太子再給自己安排一個謀反的罪名,便能夠輕而易舉的命令手下軍隊將自己全家問罪抄斬。
隻要行動的速度夠快,恐怕自己就算是想要有所動作,也已經遲了一步。
如此想來,可能今日所謂的刺殺不過都是太子自己一手安排過來的,這是一招禍水東引。
畢竟自己近些日子來和徐芷若走得接近,而徐濤又是徐芷若的親弟弟。
這豈不是要賴上他?
想通了這些之後,韓子遲看向太子的眼神有些冰冷。
這是第一種可能性。
除了這種可能性之外,就是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一切確實不是太子殿下謀劃出來的。
確實今夜是安排人過來刺殺太子,如果能夠刺殺成功自然是萬幸,如果刺殺不成功的話,就將徐濤拿出來頂鍋。
而如果真正將太子殺死之後,看起來自己才是這次事情的最大得利者。
但是自己能夠明白的事情,別人同樣也能夠明白,那麼也就是說,實際上自己並非是太子死後第一個得利的。
實際上韓子遲並不希望太子殿下在這個時候突然死去。
他現在忽然因為任何原因的死亡,都會導致自己屁股底下的的亞父位置不穩當。
他活著對自己的價值才是更大的,韓子遲才不想自己當什麼皇帝。
一來誰要擔任皇帝就意味著必須要有皇家血脈。
可是自己如果是擔任皇帝的話,那自己頭上這頂謀逆的帽子就肯定是靠上了。
到那時朝廷必然要經曆一場大洗牌才行。
而重新大洗牌就意味著朝廷的政治出現了動蕩,給了敵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不僅如此,朝堂之上如今能夠維持的一股微妙的平衡,也是老皇帝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
所以現在自己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也並非是什麼好事。
由此可見,自己並非是最大的得利者,那麼如此分析的話,最大的得利者應該就是老皇帝當年冊封的異姓王了。
異姓王同樣是皇室的人,但是因為無法成為掌權者,所以才會被封為異姓王。
如果太子殿下真的被刺殺的話,那麼恐怕他才是這次事情真正的幕後得利者。
不過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猜想而已,最重要的事情是沒有證據,就算是有證據又能怎麼樣。
除非這個證據本身已經是鐵板釘釘。
除了這兩種可能性之外,別再想不出第三種可能性了。
“我根本就不可能來刺殺的......”
跪在地上的徐濤連忙將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又仔細訴說了一遍。
聽完這些了東西之後,韓子遲緊緊皺起眉頭。
這裏麵雖然是有一點的,但是他的話語同樣是帶著漏洞,僅憑借他現在所說的這些話,還無法徹底洗脫他的罪證。
如果今夜無法徹底的洗脫他的罪證的話,那事情就麻煩多了。
“太子殿下,我看我們在這裏繼續使問下去也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不如我們一起再去看看你當初被刺殺的地方是在哪裏?”
麵對韓子遲突然提出來的建議,太子有些猶豫,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剛剛走出宮殿之中,隻聽到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怎麼?什麼時候這裏是本後都沒辦法進來的地方了嗎?放肆!”
東宮的門口傳來了徐芷若憤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