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看著未簽字的離婚協議書漸漸燒成灰燼，沈夢琪和顧芊芊暗暗對了視線，怒色從瞪大的眼珠子竄出來，

“時初，待會兒，一起跟我去你丈母娘家一趟，這麼久沒回來，該好好表示表示才是。“

“爺爺......”

“你沒什麼話可說的，去拿幾件換洗的衣服下來，我跟小晴在車上等你。”

幾乎沒有給顧時初遲疑的機會。

回到瑞宅，瑞梅正在喝醒酒茶，聽到院子外傳來的汽笛聲，喜出望外。

瑞梅有十一個孩子，瑞長晴排行老大。

弟弟妹妹們正好放學，看到姐夫的車便團團圍上去。

後尾箱裝滿了禮物，孩子們的眼神瞬間發亮，剛要湧上去搶，就被瑞梅攔截。

”沒禮貌的兔崽子，都給我回去完成作業再出來！還不快去！”

瑞梅的視線移到男人身上時，露出欣慰。

顧時初把東西提到二樓的客廳去放，正要下來的時候經過瑞長晴的房間，門沒關。

鬼使神差地往裏麵瞄了一眼，貿然看到擺在床頭櫃上的婚紗照。

是被他丟掉的那張，她還撿了回來。

相框是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覺得五味雜陳，低下頭去撫了撫太陽穴。

顧茗生跟瑞梅在樓下寒暄，瑞長晴坐旁邊，認真地剝著葡萄皮，攢了幾個晶瑩剔透的葡萄後，遞到瑞梅嘴邊。

“媽，你打麻將辛苦了，吃點水果補補。”

瑞梅享受著女兒親自剝的葡萄，不停地誇讚她。

瑞長晴笑得眼睛彎彎的，感覺以前那份自信又回來了。

從小到大，媽媽總是這樣毫不吝嗇地讚美她，有這份濃濃的愛，就算在外麵遭受多少流言蜚語都無所謂。

但是，這份自信，打從嫁給顧時初之後，就慢慢被消耗掉了。

原來，一個男人的心，比鐵還硬。

顧茗生跟瑞梅聊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臨走前，不忘給顧時初使眼色。

瑞梅看著瑞長晴的肚子，再看看顧時初，開口道：”時初，長晴，恭喜你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顧時初不鹹不淡地回答，“謝謝媽，您也要當外婆了。”

女孩站在瑞梅旁邊，像孩童時期一樣地拽著她的衣角。

瑞梅不傻，從下午那通電話她就感覺到不對勁，更何況現在女兒又做出這樣的舉動。小時候，她沒有安全感或者受委屈的時候，就是這樣拽著他的。

可想而知，這對小年輕是真的鬧別扭了。

她沒有直接拆穿，瞥了女兒一眼，打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哈欠，“長晴，時初，媽今天打麻將太累了，上樓休息去了，自己家，你們隨意。”

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弟弟妹妹們好像被安排出去了。

瑞長晴臉上的笑容迅速消散，轉過頭，對上男人涼薄的目光。

“我也困了，你隨意。”

說完，剛要走開，手臂就被一股力量猛然握住。

整個人，被拉近他的胸膛裏，

瑞長晴眨巴著眼珠子，對於他的行為，感到一頭霧水。

“這樣不太合適，我們都要離婚了。放開吧，好嗎。”

“瑞長晴，手續都沒有辦好，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跟我劃清界限？”男人冷笑，渾身透著逼人的戾氣。

她勾了一抹譏諷的笑，想要劃清界限的人，不是一直都是他嗎，過去他對她多冷淡無情，她不是沒有知覺。

女孩不想再跟他吵了，今天哭了太多次，她有些疲憊，語氣微弱又無奈，“時初，放開吧，我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