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三年,她早已深深愛上了他,處處以他為先,迎合著他所有的習慣和口味。甚至他皺一下眉頭,她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夠好。
她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去愛他,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隻要沈夢琪稍稍勾一勾手,他就會不顧一切地迎過去。
顧時初看了她一會兒,滿臉凝雲,隨即掐滅手裏的煙。
等到煙霧散盡,他才把落地窗重新拉開。
“律師臨時有事,已告知不能按時送過來,更別想提前。”
瑞長晴眼睛眨巴了幾下,顧時初在帝城的能力可謂能呼風喚雨,區區一個律師敢怠慢他,這是完全不可信的。
他應該是在顧忌孩子。
沉默片刻後,女孩又開了嗓子,微弱無力道:“你放心,我肚子裏的孩子,不會再做掉了,我會在我媽家乖乖待產,等生下來,再同你們顧家商量探視權的問題。”
“探視權?”
顧時初黑潸潸的的目光射向瑞長晴。
瑞長晴雖然平時柔弱安靜,但也不是沒有原則的人,麵對著男人肉眼可見的憤怒,她還是無懼道:“孩子七歲之前不能離開母親,當然隻能是探視權。”
“嗬,不能離開母親,所以你覺得他就可以離開父親?”男人站得筆直,手心狠狠攥著。
瑞長晴委屈極了,喉嚨裏有千言萬語,卻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她當真這麼覺得的話,為什麼還要去墮胎?她就是因為可憐孩子出來後沒有父愛,所以才痛心要做掉的啊。
有爸爸陪伴在身邊固然更好,可這是她能決定的嗎?
造成這種窘境的人的是誰,不就是他跟沈夢琪嗎?
顧時初冷冷瞥了她一眼,輕幽幽開口,“還是說,你已經給孩子物色好父親了。”
男人這句話,就像一把帶著鋸齒的劍,猛然插到她的肉裏,然後來回割動。
失望和委屈充斥著她的雙眸,眼淚奪眶而出的那一刻,尊嚴讓她極力憋了回去。
她勉強擠出一抹微笑,無力再多說一個字,轉身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顧時初眉宇間抽搐了幾下,下頜瞬間咬緊。
瑞長晴,你默認了。
他就知道,她的心裏一直裝著別的男人。
“站住。”
他叫住她。
“三年前,我們領證的時候就說好的,今天剛好到期,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放心,我沒有必要拖你的時間,律師下午就會把離婚協議書送過來。把你的東西收拾全部帶走,一樣都別給我留下!”
女孩渾身抖顫,手裏的資料被她捏到變形,“放心吧,連我自己的氣息,都一並不會留下的。”
她的東西不多,從米蘭回來,隻帶了三套衣服和兩雙鞋,收拾起來容易。
隻是......
那張原本放在櫃子上的,她跟顧時初的婚紗照呢?
她翻箱倒櫃地找,終於,在鞋櫃下找到了。
她軟塌塌地跪坐下去,幾分鐘找不回意識。
她視若珍寶的婚紗照,竟然被他當垃圾一樣,胡亂丟到了鞋櫃裏。
他對她真的討厭到了極致,人還沒有徹底踏出這個家,就要棄之如履,連合照都不放過。
她熱愛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對很多人和事都有著極強的包容心,對家人孝順,對朋友真誠,過去的她一直認為,人都是感情動物,隻要願意付出真心,就能得到溫情地反饋,哪怕是一點點,她都會知足。
可是嫁給顧時初後,她才知道有些人的心,是無論如何都捂不熱的,無論你多努力,她在他心裏始終一點位置都沒有,因為那裏全裝著沈夢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