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口氣還不小!”林平貴冷笑道:“要不,你去試試啊!”
“哦,對了,我差點給忘了,趙家都破產了,哪有錢玩這玩意啊?”
“要不這樣,我們打個賭?”趙琰玩味笑道。
“賭,賭就賭!”林平貴怒瞪雙眸:“你說,怎麼賭!”
趙琰笑道:“如果我能揭開這軸畫卷,你跪下來喊我一聲爺爺。”
“你......”
“好,如果你揭不開的話,或者畫卷有任何損毀,你就從我褲襠裏鑽過去,以後見到本少爺,都得跪著!”林平貴怒聲說道。
“沒問題!”
趙琰心頭一喜,淡然自若地答應下來。
就連一旁的媚姨,都拽了拽他的衣擺,似乎在提醒他。
隻不過趙琰並沒理會,在他看來,爺爺的死,興許跟死對頭林家有一定的關係。
就算是捕風捉影,他也必須抓住一絲機會。
隨後,他轉首看向一旁的幾位老者。
“幾位前輩,這幅卷軸價值幾何,可否割愛?”
趙琰的話落下,跟前一位老人撫須笑了起來。
“錢不錢都不要緊,我們幾個老家夥就是圖一個刺激!”
“如果你有把握,要不......你說個數,我們讓你入個股?”
聽對方這麼一說,趙琰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行!”
說著,趙琰將百萬支票雙手奉上。
“這是一百萬的支票本票,成與否,字畫與我無關,我隻是想要這油布裏的另外一件東西!”
“哦?”
老者笑道:“有趣,有趣!”
“我胡漢邦活了這麼些年頭,第一次看到有人不喜歡字畫,喜歡畫軸!”
“行,就依你!”
“幾位老夥計,你們意見如何?”
在這老者的話落下,其他幾人也是大笑置之,並沒有拒絕。
“小家夥,雖然我們都同意你入股的要求!”
“不過你也看見了,咱們幾個老東西手抖眼花的,根本沒辦法揭裱。”
“要不......這活兒,就交給你來辦?”
周圍的人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不清楚,這幾位老人用意何在。
這麼價值不菲的東西,竟然讓一個毛頭小子來操刀。
這不等同於把錢撒到海裏去嗎?
“好!”
趙琰沒拒絕,認真地答應下來。
下一刻,趙琰擠出人群,又很快趕了回來。
此時,他手裏多了一根折扇的扇骨。
他在眾人緊張的目光下,用潤濕的扇骨貼在卷軸上,緩緩地旋轉起來。
很快,油紙竟被一點一點地卷下來。
周圍的人見此一幕,一個個都驚歎不已。
旁人都知道,這辦法可行,但也不易。
畢竟油紙的粘合性很低,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了,其表麵十分脆弱。
稍稍用力過度,不僅僅會刺穿油紙,甚至還會傷了字畫。
所以,眾人心知肚明,這扇骨肯定是動了什麼手腳。
而且,這年輕人的動作,無論是力度還是轉動扇骨的速度,都十分考究,甚至稱得上是老道!
胡漢邦見此,撫須笑道:“哈哈哈......就這技術,看來算是得到一眼趙的傳承咯!”
一旁的林平貴見此,憤怒不已。
他知道,胡漢邦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他剛才還譴責趙琰是個廢物呢。
如今,趙琰這姿態,哪裏有半點廢物的樣子?
反倒是他,口舌之快,卻無半點能力,到是成了眾人笑話的對象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趙琰終於將油布從字畫上掀了下來。
他鬆一口氣,長時間彎腰和神經繃緊的感覺,讓他不免有些疲乏。
而他能懂得將扇骨用小刀摩擦,產生鋸齒狀後,再去揭裱的辦法。
自然是從腦海的陌生記憶裏學來的。
如今看著字畫表麵沒有油布,這幾位老人才開始緊張地將畫軸伸延開來。
然而,當他們看到這字畫上的內容後,臉上不禁一陣錯愕。
一旁的林平貴更是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喲,非半天的勁,才得到這麼個破玩意啊?”
“哈哈哈,別說,這鳥畫得不錯,就是......這畫家可沒什麼名氣啊!”
林平貴之所以這麼得意,完全是因為揭出來的花,隻是以為明初時期的三流畫家。
雖說也是一件古董,但價值並不高。
“別高興太早!”
“這畫雖然不怎麼樣,可是......”
“這不是還有兩根畫軸嗎?”
趙琰笑了笑,輕鬆地將兩根畫軸抽了出來。
而他這一舉動,也再次成功地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
“嘖,我當是什麼寶貝呢!”
“就是兩根破棍子!”
“怎麼,你打算把這倆玩意帶回家,當擀麵杖來用?”
林平貴玩味地笑了起來。
“腦子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有!”
趙琰一邊將兩根木棍平齊放在桌上,一邊找來小刀,輕輕地劃開其中一根棍子的頂端。
在趙琰停下動作後,棍子頂端的小木片落下,在桌麵上打了幾個滾後,這才停止下來。
這一刻,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他們心裏清楚,這棍子......內有乾坤。
趙琰將棍子反過來,將裏麵的東西倒出。
這裏頭是一張A4紙大小的宣紙。
輕輕攤開,內容有鳥有花,一側的地方還鐵筆銀鉤地寫著一行字。
“自古隻知鳳求凰,不知白鳥也撩人。”
“落款是......”
“六如居士?”
旁邊的老教授喃喃幾句後,倒吸一口涼氣。
“六如居士,那豈不是......”
“這是唐伯虎,唐伯虎的字畫啊!”
這一刻,周圍的人都震驚了。
是個人都清楚,唐伯虎號稱吳中四大才子之一,他流傳在世的字畫價值不菲。
就眼前的這張字畫,若是真跡,按照以往的拍賣價格來判斷,少說也值大幾百萬。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幾名老教授都激動地圍了上來,一個個手裏都拿著放大鏡,不放過畫上的每一寸地方。
而趙琰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林平貴,後者的臉色鐵青,眼神中透著怒火。
“你別得意,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呢!”
“再說了,區區幾百萬而已,我不放在眼裏!”
林平貴冷冷說著。
站在趙琰身旁的媚姨,突然開口道:“幾百萬對你來說,或許隻是小數目,但是......”
“你別忘了剛才你打的賭!”
“該兌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