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精神病院。
病床上一個麵容憔悴的婦人眼神呆滯。
“趙玉芬,你不要給我裝瘋賣傻,趕緊在這上麵簽上你的名字!”
一個身穿職業裝的女人拿著一份文件,將筆強塞進婦人手裏。
“你走開,是不是你在學校裏欺負我的帆帆?我跟你拚了!”
婦人突然發了瘋一樣抱住女人的手,狠狠一口咬在手背上。
“啊——!你這瘋婆子,快放開我!”
女人吃痛,本來漂亮的臉蛋變得扭曲。
“死老太婆!”
旁邊一個青年見狀,一個健步衝上去,將婦人拉開,死死按住後者的雙肩。
女人憤怒,抬起手,連續在婦人臉上抽了幾 巴掌。
“雯雯,別跟這瘋婆子廢話了,康院長說了,她現在精神錯亂,隻記得江帆那小子讀書以前的事情。”
青年一邊按住婦人,一邊說道。
“一個瘋婆子憑什麼把持集團51%的股份,今天一定要她在這份股權轉讓合同上簽字。”
周雯雯狹長的雙眼眯起一個惡毒的弧度,隨即竟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一根電 擊棍,狠狠抵在婦人身上。
這裏是金陵最大的精神病院,曾曝過毆打折磨病人的醜聞。
病房裏竟然有電擊 棒這種東西。
婦人的身體在床上抽搐,麵容因痛苦而變得扭曲,眼睛都泛起了白。
周雯雯拿開電擊 棒,冷冷地威脅道:“瘋婆子,你要不乖乖簽字,我還拿這東西電你。”
“嗚嗚!”
在殘忍的電擊下,婦人露出恐懼之色,但是依然不配合。
“趙玉芬,你再不簽字,以後就見不到你兒子了。”
周雯雯眼珠子一轉,冷哼道。
果然這一招對婦人很有效。
“我......我簽,不要,求你不要傷害我兒子......”
婦人顫顫巍巍的伸手握住筆。
“隻要簽字按上手印,就成了!”
周雯雯眼裏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砰!”
不過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給撞開。
“周雯雯!吳文傑!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看起來風塵仆仆的青年滿臉難以置信地瞪著有些發紅的眼睛。
“江帆?”
周雯雯和吳文傑都吃了一驚。
因為來人正是婦人的兒子。
而且還是周雯雯的未婚夫。
“沒想到你這個廢物竟然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邊了呢,隻可惜你回來晚了,現在我已經跟雯雯結婚了。”
吳文傑冷笑一聲,伸手摟住周雯雯的肩膀。
“這麼好的家業不繼承,非要跟一個神神叨叨的老頭子去學醫,真是荒唐,既然你也回來了,我也跟你攤牌了,現在文傑是我的丈夫,他可是古武宗師嚴大師的關門弟子,比你強千百倍。”
周雯雯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不屑。
“你說什麼?你們......”
江帆聞言身軀一陣搖晃,腦袋像是被五雷轟頂,嗡嗡亂響。
三年前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跟著一個神秘老頭學醫去了。
當年周雯雯是所有反對者當中唯一支持他的,說會一直等著他。
然而他沒想到,這次回來看到的,卻是對方背叛自己,轉而跟自己的好兄弟搞在一起的場麵。
周雯雯冷漠的聲音繼續響起:“還有你也看到了,你媽已經瘋了,現在我是江 氏集團的總裁,她一個瘋婆子持有集團51%的股份,隻會影響集團的發展,趕緊讓她把字給簽了,讓出股份,這是集團股東大會一致的決議。”
“周雯雯,我真是瞎了眼,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我媽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將仇報!”
聽到後麵,江帆怒了。
周雯雯是他在大學談的女朋友,畢業訂婚後,他央求母親安排她進自家集團工作。
對於這個未來兒媳婦,趙玉芬一開始其實是反對的。
但耐不住兒子的央求,隻好答應。
兒子喜歡,做母親的也沒辦法。
周雯雯進集團後,趙玉芬也對她用心栽培。
兒子不喜歡經商,她就把周雯雯當作是未來的接班人。
江帆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引狼入室。
“還有你吳文傑,當年上學的時候,你爸病重沒錢醫治,是我幫你出的醫藥費,你他媽的混蛋!”
江帆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擰起拳頭照著吳文傑打過去。
吳文傑剛開始臉色還有些不自然,但是看到江帆動手,頓時不屑地冷笑一聲:“當年你的施舍是我一生的恥辱,你當自己還是江家大少爺,跟我動手,你是自取其辱!”
隨即隻見他身軀一晃,出拳如風。
江帆見狀微微一驚。
他沒想到三年不見,當年這個性格有些怯弱的好兄弟竟成了古武者。
而且還達到了暗勁層次。
古武一道,分明勁、暗勁、化勁,之上便是宗師境。
不過這三年跟著老頭子,江帆並非僅僅隻學習了醫術,而且還練就了一身高強的武藝。
區區暗勁還不是他的對手。
一股驚人的力量在拳頭裏快速醞釀,帶著江帆無盡的憤怒。
不過就在這時,江帆的動作卻是僵住了。
“帆帆,不要打架!”
病床上的趙玉芬突然激動地大叫,然後傷心地抽泣起來。
“媽!”
江帆快速折身返回,衝到母親身邊。
“文傑,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沒必要跟這個廢物計較,免得有失身份,讓嚴大師知道會不高興的。”
周雯雯抱著吳文傑的手臂,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那就聽雯雯的。”
吳文傑收起拳頭,一臉傲然地看著江帆,道,“剛才你竟敢對我動手,本來我該好好教訓你一頓,不過今天就放你一馬,正好還你當年的人情,你我也算是兩清了,要是再有下次,你可沒這麼幸運了。”
對於這種無恥至極的話,江帆忍不住捏緊拳頭。
可是趙玉芬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拳頭,紅腫而憔悴的麵容上寫滿了憂愁。
“帆帆,在學校裏不要跟人打架,你妹妹年紀還小,你這個當哥哥的要做好表率,知道嗎?”
聽到這話,江帆整個人都僵住了。
剛才他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還不太清楚母親的病情。
這句話讓他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是他十幾歲讀初中的時候,母親對他的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