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工資都沒拿到,還白白挨了一個耳光,做了兩天出氣筒。
踏入霍家大門,頭頂巨大的水晶燈散發著如同白晝一般的光,蘇蔓拖著疲憊的身體,換了拖鞋後一步一步往樓上走。
一樓客廳,霍祉臣攤開雙手慵懶坐在沙發正中央。
他似乎在等著她回來,好把她的每一份狼狽都看在眼裏。
蘇蔓不想跟他說話,她沒有力氣了,才上了兩步樓梯,耳邊傳來一道淩厲的嗬斥:“當我是死人嗎!”
蘇蔓轉身,“霍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我的吩咐你會聽?既然不會聽,何必問我要吩咐什麼。”霍祉臣半垂眸,劍眉下的星目中透著涼意。
他原以為看到她狼狽而歸,自己會高興。
結果卻發現,為難她好像樂趣也不過如此。
更讓他不悅的是,她居然對他視而不見,“那五十萬,還買不來你一個笑臉嗎。”
那一夜,不就是五十萬的代價了嗎。
拿人家的手短。
“霍先生,抱歉我今天笑不出來。”不僅僅是今天,明天後天她都笑不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她一份工作都做不長久,就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沒有她的容身之所一般。
她好懷念以前養母身體好,養父也在的日子。
那時候的她,也是會笑的。
霍祉臣突然起身,來到她身前,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的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的弧度,他冷冷道:“記住你的身份,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蘇蔓想掰開他的手。
奈何力量過於懸殊,她掙紮了好一會,擺陣了下來,她如同水麵上的浮屍一般,睜開空洞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
視線裏沒有交點,麵上沒有表情。
霍祉臣看著她這個樣子,心口仿佛被什麼扯住了一半,緊得生疼。
“記住,以後看到我,要笑!”
丟下這句話,霍祉臣冷傲地去了書房。
蘇蔓深呼吸,一步一步回了客房,進入浴室打開蓮蓬頭,水淅淅瀝瀝地往下灑,蘇蔓把自己沒.入其中。
她沒有開熱水。
冰冷的水滴,砸在她嬌嫩的肌膚上。
許是水太冰冷,以至於眼角的淚水,顯得格外的溫熱,她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蘇蔓,你記住你還有人要照顧!”
養母還在醫院,她不能倒下。
工作還是得找。
蘇蔓選擇了對學曆以及背景都不注重的服務員,她想在家附近的飯店做事,這樣距離家比較近。
誰知應聘了好幾家,剛開始都說的好好的,她離開不到半小時,對方就電話跟她說抱歉人已經夠了。
最後一家飯店,她麵試之後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在飯店附近暗處躲了起來。
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那人是霍祉臣身邊的人。
“也太看得起我了,居然讓身邊人來親自阻撓我找工作。”蘇蔓自嘲。
繼續在家附近找服務員工作,可是這輩子都找不到工作了。
恰好這時,醫院發來了信息,催促她交醫藥費,無奈之下蘇蔓隻好走進了酒吧,耽誤了那麼久的找工作時間,她需要找一份來錢快一點多一點的工作。
蘇蔓去麵試的時候,酒吧老板當即同意:“你來麵試是吧,今天晚上就來上班吧。”
“不多問一下嗎,我叫什麼以及以前做什麼之類?”蘇蔓沒想到居然這麼順利。
酒吧老板笑了:“長得好看又需要錢的女孩子,正好是我店裏最需要的!”
老板的目光有些猥瑣,蘇蔓忍下了。
當踏入這裏,她就已經想到會被人用色眯眯的目光打量,“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她希望越快越好。
“今天就可以,跟著李姐去更衣室換衣服,她會教你接下來怎麼做。”
“我明白了。”
蘇蔓在李姐的帶領下來到了更衣室。
她一心一意想要做好這份工作之際,卻在看到衣服的那一瞬間遲疑了,“李姐,就穿這種衣服嗎?”
這不就是兩塊布嗎。
“這是工作服,工作的時候都要穿,對了你會跳舞嗎?”
“我會一些。”
李姐點頭,“那就好,趕緊的穿上,一會去見客人。”
蘇蔓猶豫了,“還有沒有其他的衣服,或者其他服務的工作,我不是很適應穿這種衣服做事。”
“你不試一試怎麼知道!你不是需要錢嗎,那就要豁得出去。”
“我明白了。”
蘇蔓想到在醫院的養母,鼓起勇氣穿上。
李姐和老板同時出現,兩人都為店裏來了個極品而高興,蘇蔓卻隻覺得扭捏得很,不敢出去。
“一回生二回熟,別怕。”
老板趁著酒吧音樂響起,耳邊盡是喧囂之際,把蘇蔓往李姐身上一推,李姐拉著她就朝著包廂而去。
她們名義上是負責在包廂賣酒,其實是陪客人喝酒聊天玩遊戲。
“這美女不錯,過來,你手裏的酒我要了。”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眼看中了,怯生生的蘇蔓。
蘇蔓想逃離,可看到桌上,客人用來發小費的一疊人民幣,她猶豫了。
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這酒你要是陪我喝,別說是一瓶,十瓶我也買。”
客人說著,拿出開瓶器打開酒,給自己和蘇蔓都倒了一杯。
“你要是喝了它,我再買三瓶。”
李姐附耳蘇蔓:“小丫頭你財運不錯啊,這客人要是買了四瓶,今天光這酒的提成就有八千。”
一瓶酒可以提成兩千。
蘇蔓深呼吸,拿起酒杯仰頭就喝。
“哈哈,不錯,好酒量!”
推杯換盞間,蘇蔓算著自己的提成越來越多,卻沒想此時她醉意也越來越濃。
工資日結,她賺了一萬四,下班之際她已經頭痛欲裂,視線模糊。
蘇蔓此時腦海中唯一的意識是:趕緊離開這裏。
老板看著她那醉眼迷.離的樣子,色.欲上頭:“小.白.兔.,今天高興嗎,那讓我也高興高興。”
話罷,就要去抱蘇蔓。
蘇蔓嚇壞了:“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
老板摩拳擦掌興奮得一臉猥瑣,“你越是這樣,我越是覺得夠......”味。
話沒說完,腹部被人粗暴地踢來一腳,老板痛得嗷嗚大叫。
“你誰啊!別多管閑事,趕緊滾蛋。”
“我看你是酒吧不想開了!”霍祉臣樓過醉得失意識的蘇蔓,恨不得把這老板給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