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還是很不解,雖然她才回國,還不是很懂現在A市的的商業圈,但就據她所知的,全成和何衍琛個人並沒有很大的利益衝突吧?
既然沒有利益衝突,何衍琛為什麼會突然開始針對全成?
“這個你不懂也沒關係,”何衍琛靠到圍欄上,說:“這是我的私事。”
季安然點點頭,表示了解,她並沒有喜歡窺探別人私生活的惡趣味。
等助理抓到季安然的時候,她已經在陽台休息了大半個小時了。
助理拉著她哭號:“老大,你以後別玩兒失蹤好嗎?!你再不出來,酒會就要辦不下去了!”
何衍琛站在一旁抱著手看戲,笑嘻嘻的。
季安然無奈,抽回手,問:“這是怎麼了?”哪裏就到了沒她就不行的地步?她不相信她一手培養出來的手下會這麼沒用。
“就是,你不在,軍心渙散啊!!”助理繼續哭號,引得服務生都往角落這裏側目。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在這的嗎?慌什麼,這是你們的一次機會懂嗎?我不出來,你們更是要好好發揮才對。”季安然安撫順毛,她不出去的原因才不是這個,她隻是單純的犯懶,想著反正有手下團隊頂著,不會出什麼大事,誰知她的手下這麼不中用…
其實也並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是父親身前一些至交好友點名找她去罷了。
老遠就看到了程家輝和徐清,季安然時隔四年看到這兩位叔伯,心裏像打翻了一瓶酸檸檬汁,酸酸澀澀的,季安然快步走過去,喊人:“程伯伯,徐伯伯。”
程家輝和徐清自那年季家出事後就再沒有見到過季安然,現在突然收到請帖驚詫的同時又有些別樣的感受。程家輝看著故人之女,感慨萬千:“安然…”
徐清拍拍程家輝的背,朝季安然笑著道:“安然回來多久了?怎麼都沒來伯伯家看過?”
季安然抱上程家輝的胳膊撒嬌,向徐清道:“徐伯伯,我這剛回來沒多久,公司事兒太多了嘛,一直沒處抽出時間來,我過幾天一定上門請罪!”
程家輝拍拍她的手,澀聲道:“辛苦你了。”
季家突逢巨變,到之後的季安然父親身死,季安然出國,公司易主,出事時他們兩家都沒能真正幫上什麼忙,兩家都有些愧疚。
他倆是看著季安然從小長大的,季安然父親去世了,他們兩人於季安然就像父親一樣。
季安然回國至今還沒去還沒去拜訪兩人,一是因為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消失了四年,二是她還沒把季氏奪回來,實在沒臉麵去麵對故人。
“四年不見,安然也長大了許多啊,”程家輝拍著她的手感慨:“你父親…”說著又有些哽咽。
季安然頭痛,她的程伯伯是書香家世,眾多前輩同輩都投身進了偉大祖國的教育事業的前線,就他一個人叛逆,非要去經商。
經商就經商吧,三百六十行,行行都出狀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偏偏程家輝又有些文人的氣質,就愛動不動悲春傷秋憶景思情,季安然小時候就見過程家輝很多次情到深處流眼淚。
實在是讓人很頭疼。
一個五大三粗的身高一米八一米九的男人,哭得稀裏嘩啦的。實在是太驚悚了…
徐清看不慣程家輝這個模樣,一掌拍到他背上,恨鐵不成鋼的說:“出息點兒!多少人看著呢,丟不丟人!”
季安然安慰程家輝:“程叔叔,事情都過去了,我會替父親報仇的,你別擔心了啊。”
相比於程家輝,徐清就是一個很剛硬的男人,從工地起家,一點點把承包範圍做大,在房地產被炒得翻天覆地的時候進軍房地產行業,硬生生在A市站穩腳跟。做事狠厲為人圓滑,和季安然的父親是拜把子的兄弟。
徐清轉頭對季安然道:“需要伯伯們幫忙的時候,盡管說,別硬撐著。你父親不在了,就把我們當做父親,有時間就多來看看我們,兒女在外,沒有消息,我們也很擔心。”
“好的好的,徐伯伯我下周一定去!”季安然哪裏敢不聽徐清的話,小時候這三人中最怕的就是徐清,程家輝對她特別好,小時去他家練書法時,時不時還抱著她寫。
所以她現在書法寫得沒多好看,鬼畫符倒寫的不錯。
助理跑過來小聲說:“季總,你有來電,需要接嗎?”
季安然問:“誰啊?”
“來電顯示的是...”
“是羅先生噢。”季安然高。加上又踩了高跟鞋,小助理不得不踮起腳來。
告別了程家輝和徐清,她向助理拿了手機走到會場外的假山旁站住,撥了回去。
那頭隻響了一聲,就很快接了起來:“喂?”羅昊的聲音帶著一點點興奮。
“喂?怎麼現在想起要給我打電話?”季安然也很開心,她也很久沒和羅昊聯係了,在國外時,她受傷重病,處處隻能依靠羅昊,雖然是羅濤的胞弟,但是性格卻和羅濤相反。
羅昊並不像羅濤那樣有一身汙漬,羅昊永遠都是幹幹淨淨的,散發著陽光的氣息。
“你說你今天開酒會慶祝,我人來不了,就打個電話給你說幾句好聽的話啊,順便沾沾喜氣。”羅濤的聲音隔著越洋的電話傳來,傳進了季安然的心裏。
季安然不自覺的笑開來,笑罵道:“你怎麼就來不了,機票我都說給你報銷了你還不來,分明是嫌我了不想再見我!”
“怎麼會!實在是事務所的工作脫離不開。”羅昊笑了一聲,又說:“等你回來,我給你準備禮物。”
“哦?什麼禮物?”
“說出來還能叫禮物嗎,一點神秘感都沒有!”
季安然找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假山,回:“不說就不說唄。你急什麼?”
穆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她另一隻耳朵裏灌進腦子裏:“和誰聊天這麼開心?”
季安然被嚇了一跳,轉身是差點兒扭到腳,等看清是誰後怒氣上來,她氣憤的指著何衍琛說:“你偷聽人打電話?!”
何衍琛無奈攤手:“小聲點,是我先來這兒的,聽電話什麼的,我是被迫的好嗎。”說完揚起手,給她看他抽了一半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