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今天是散著頭發出門的,她才不會承認是上次何衍琛的話刺激到她了。
季安然真的很無奈,因為她真的是很忙,非常忙,柳楓出事的那一段時間她更是忙到飛起,恨不得一天有八十個小時。
一天隻睡四個小時,睡眠嚴重的不足,眼袋都快掛到下巴上了。每天都沒時間化妝,抹一層防曬就出門。
現在事情弄完了,時間大把的有,季安然卻又有些不知所措,覺得時間在浪費。
雖然她很想再投入進工作裏,但是公司的一幫人跟著她勞累了這麼久,她不休息員工也需要休息的。
她問何衍琛:“你整天都沒事做嗎?”不然怎麼會這麼有時間,今天調查這個明天調查那個的?
何衍琛抿口茶水,說:“有啊,我每天都在數錢,忙死了。”
季安然扭頭翻了個白眼。
露徳館的菜真的好看到飛起,一碗豆腐腦取名取叫水晶豆腐,進店前何衍琛就和她說:“這家的豆腐很有特點,你一定要試試!”
季安然原本以為豆腐腦的不都一個模樣嗎,但是等菜端上來的時候,她才知道,這家的豆腐真的很特別。
一個小瓷盅裏裝了半盅的水豆腐,上麵是飄著兩片綠葉。
吃了一口之後季安然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個豆腐的確很特別,但是是特別貴的特別。
十分想唾棄這個紈絝的無賴。
何衍琛懶散的坐在椅子上,今天他穿得黑色的襯衫,衣扣解開兩顆,正好露出了半截鎖骨。
季安然又挖了一勺豆腐,心裏想:騷包。
一盅豆腐吃得再慢幾分鐘怎麼也該吃完了吧,季安然無聊的玩兒起來桌上的綠植。
何衍琛的那一份豆腐就隻動了一口,之後就一直在低頭玩兒手機,
季安然用勺子敲敲盅沿,示意何衍琛抬頭,說:“何總,吃完了。”意思就是晚飯不會就讓她吃塊豆腐吧?
何衍琛抬頭看了一眼,收起手機:“那我們走吧。”
“走?”
“對啊,帶你吃別的。”何衍琛站起來自然的幫季安然提了包,讓她要挾他走。
季安然問他:“別的是什麼?”
“粥。”
何衍琛真的就帶了她來了一家粥鋪,這家店裝修精簡,木質桌椅的邊角都有了磨損的痕跡,看樣子是有年份的老店了。
地板鋪的是木地板,牆壁壁紙也用的是木紋的,店主似乎很喜歡木質的東西。
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的季安然和這家店的風格格格不入,盡管已經很努力了,但是高跟鞋踩上地板仍是出現了“嗒嗒”的聲音。
“看看你想喝什麼?”何衍琛把猜菜單遞給她,“這家的粥都挺好喝的,而且粥養胃好消化。”
季安然“嗯?”了一聲,要了一份蝦仁粥,菜單遞回給他。
何衍琛起身自己去後廚抬粥,季安然正奇怪呢,何衍琛出來的時候身後跟著一個男人。
何衍琛把粥碗放到她麵前,介紹道:“店裏的老板,姓李。”
那個男人溫柔的笑笑,扶了一下眼鏡,對她說:“你好。”
季安然雖然一頭霧水,但也回應的笑笑,回:“你好,我姓季。”
何衍琛把勺給她放好,說:“你先嘗嘗,不好吃的話讓他重做。”
李老板還是溫柔的笑:“衍琛還是第一次帶朋友來我這兒呢,他說你最近胃不好,你放心吃吧,我煮粥不放雞精什麼的調料的。”
季安然一直都有胃病,但是她沒和何衍琛說過,她朝老板道謝:“謝謝了。”完了一挑眉,用眼詢問何衍琛怎麼回事。
何衍琛吹了一口粥低頭吃,裝作看不見她的眼神。
李老板又說:“以後季小姐常來啊,衍琛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說完又笑笑,拍拍何衍琛的肩膀,又去了廚房。
老板走了,季安然就問何衍琛:“你怎麼知道的?”問的是胃痛的事。
何衍琛吃得快,這麼一會兒不到,吃了差不多半碗,他邊吹粥邊回答:“這個啊,是之前不小心看到你包裏裝著止疼藥和胃藥知道的。”
何衍琛看她沒動幾口,就催她快吃:“不想吃這個的讓李學意給你換一份,這個趁熱才好吃。”
季安然塞了一口進嘴裏,分心的想:老板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模樣,渾身的書香氣,名字的確很符合他這個人。
然後被燙出了一眶熱淚。她看何衍琛吃得挺歡的啊,為什麼還這麼燙?!!!
何衍琛像在看傻子一樣看著她,給她抽了兩節紙巾,說:“要吹涼。”
季安然:“......…!”
季安然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和何衍琛是什麼關係在她的定位中,她把何衍琛當做沒人陪吃飯的飯友。就是不知道何衍琛把她當做什麼。
一頓粥吃得兩人關係似乎又進了一步,季安然問他:“你今天也還要送我回家嗎?”
何衍琛答:“樂意至極。”
於是季安然又一次坐上了那輛騷包的跑車。
何衍琛從後座的儲物箱裏拿出一塊小薄毯子來,抖開了遞給季安然,說:“這是準備給我小侄女兒的毯子,想睡覺的話蓋著吧,免得著涼。”
粉紅色的凱蒂貓的和一身暗色的何衍琛更配噢。
季安然其實沒打算再在何衍琛車上再睡一次,可是車子平穩的駛上路她就迷迷糊糊的又打起了瞌睡。
何衍琛覺得有些好笑,明明看著是這麼倔強認真的一個人,卻會在他麵前漸漸放下戒備,他真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頭他們玩得開心的時候,林初夏和羅濤兩人正為季安然的整頓嘔得吃不下飯。
林初夏在房裏摔東西,羅濤就在一旁冷眼看著,不上前阻止也不去幫忙。隻在林初夏累了的時候上前把她從“戰場”帶出來。
林初夏被氣得又有些忍不住要開始流眼淚,她問羅濤:“我真的這麼比不上季安然這個賤人嗎?”
羅濤一邊安撫她一邊把她抱去客廳,說:“她隻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你這麼多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呢。她現在得意,不代表以後得意,我們總有人是不服她的,我們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