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焱站起身,姿態隨意地朝江知意瞥了眼,“這年頭了,沒誰還需要守活寡。”
嗷,江知意恍然大悟,原來小百花不是裝蠢,是任性。
知道周時焱沒把她江知意放在眼裏,連處理她的理由都想得如此敷衍。
搞了半天,小醜竟是我自己......
江遠山也鬆了口氣,笑容更深了:“阿焱說的是,林言總是舍不得知意受委屈的。”
江知意嘲弄地看著江遠山上演一副慈父心腸,聽他提起林言,嗓音冷淡:“我就願意替他守活寡。”
她不願意再看江遠山做戲,拎起小方包踏著高跟鞋,昂首翩翩然離開。
“像什麼樣子!”江遠山皺著眉,一臉不悅:“她以為真有人願意要她嗎?一個殘廢,能夠得上王家已經不錯了......”
“爸。”江知心溫聲勸他:“姐姐會想通的,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她小心地看了眼周時焱,江知意畢竟是林言曾經的未婚妻,沒周時焱點頭,他們也不敢逼著江知意嫁到王家,如今他點頭了,何必再說這種話拉低他們在周時焱心中的印象。
江知意低著頭,臉上的陰狠毫不掩飾地展露出來,心中暗喜,“江知意,你也囂張得夠久了,要怪就怪你妄想染指我的東西。”
周時焱像是絲毫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麼,想什麼,神色淡淡地抄起身旁的大衣忽然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像是記起什麼,又看向江知心,深邃幽沉的目光頓了頓:“你想要的那幅畫,我讓人拍了下來,一會我讓助理送給你。”
江知心點點頭,眼底是羞怯和歡喜。
一旁的江遠山和張燕也挺滿意的,又說:“婚禮那天阿焱看在林言的麵子上,倒是挺護著她的,隻是到底比不上知心。”
周時焱護著江知意?
江知心雖然一直都知道,周時焱是看在林言的麵上才對江知意有些許照顧,此刻聽了這話卻忍不住心頭發緊。
真是隻是因為林言嗎?他們畢竟......
江知意並不知道江知心的狐疑。
出了江家的門,她閑的沒事,很快約了溫也去做美甲。
做美甲的途中,江知意將江遠山的算計當作笑話講了出來,溫也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罵道:“江遠山是真特麼的臟,把你往火坑裏推還口口聲聲這是陸姨的遺願。”
江知意覺得為了渣滓生氣不值當,笑嘻嘻給閨蜜順毛。
“我捅了他一刀子,他反過來給我一耳光,合情合理,就是沒想到這次他腦瓜子轉的挺快,扯著我媽的旗,我要是真不聽話,就坐實了不孝的名聲。”
最重要的,哪怕江遠山二婚,按照她媽的遺願,她真的接管股份,恐怕頂著這名聲也進不了江.氏。
溫也眉眼擰巴到一起,“我好歹還給我家那群廢物留了條命,你那渣爹這是想直接把你啃得渣都不剩。”
江知意垂下眸,自嘲地牽起嘴角。
可不是麼。
溫也有點擔心,就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江知意故作苦惱地鼓了鼓腮幫子,搖了搖頭,沒說話。
江遠山想讓她嫁,她就要乖乖地嫁?
江.氏麼,她總有機會進的。
江知意好整以暇地擺弄自己的美甲,心裏挺滿意。
周時焱......應該也會喜歡?
江知意這回遛進周氏的總裁辦公室還費了點功夫,她推開門,就從周時焱的身後貼了上去,嗓音甜膩:“我新做的美甲,好不好看~”
她伸出手,得意地顯擺。
指甲圓潤光滑,還挺可愛。
唯獨斷了的小拇指,依舊畸形。
周時焱一手將她扯進懷裏,眯著眼打量她:“你怎麼來了?”
江知意坐在他的腿上,從善如流地攬著他的脖子,吻在他的嘴角:“想你了~”
說著,光潔的小腿也貼著他的褲腳蹭了蹭。
周時焱把玩著她細嫩的小腿,神色涼薄嗤笑了聲,“守著活寡還擱這發騷?”
有股子醋味?嘁——
“小氣。”江知意撇撇嘴,不滿地嘀咕了句,她掙開周時焱扣著她小腿的手,“我那不是為了不嫁給那個狗屁王公子。”
周時焱嘲弄地看了她一眼,多了幾分輕視:“你還挺看得起自己,一個殘廢還能嫁誰?”
江知意小拇指上早已結疤的傷口還有些癢,像是提醒她曾經的痛苦是如何不堪忍受。
她撫了下傷口,抬起頭,笑著對著周時焱狡黠地眨眨眼,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報複似的蓄意撩撥。
周時焱目光暗了下來,江知意不知是在發泄還是刻意討好。
男女這檔子事,有了開端,顧忌就少了許多。
周時焱很快反客為主,兩人滾到一起。
快結束的時候,她癱在辦公室的休息間,大氣不出,連手指都懶得抬一下。
周時焱靠在床頭,神色散漫地抽煙。
江知意玩著他的衣角,仰著頭問:“要是江遠山再提結婚的事怎麼辦?”
周時焱含著煙,低頭看她一眼,神色散漫:“那不挺好,結了婚你就能進江.氏。”
“那不行,我還得替林言守寡呢。”
江知意托著腮,懶洋洋地說了句。
周時焱語氣嘲弄:“你還挺專情。”
“那是,我一直都一心一意的。”江知意恬不知恥地彎了彎唇,她像是想到什麼,眸光一動,笑嘻嘻的:“要不你娶了我,這樣也不用擔心這些......”
周時焱掐了煙,目光涼薄地看她。
平心而論,江知意確實很漂亮,論美貌,甩了她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江知心一大截。
隻可惜,江知心優雅得體,才華出眾,江知意連她的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玩玩也就算了。
他收回目光,神色很淡:“少做點夢。”
江知意笑了下,心裏倒覺得挺可惜的。
這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可惜......周時焱瞎了眼,看上了江知心。
又想起周時焱提了褲子不認賬,江知意哼了聲,撿起腳邊衣服穿好,罵罵咧咧:“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周時焱聽她罵自己,眯著眼,掐著她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好一會,他鬆開江知意,語氣淡淡的提醒:“別忘了吃藥。”
江知意心裏又燃起了幾分希望,眨眨眼:“我要是有了,能母憑子貴嫁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