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好茶,明前的龍井。
奈何張天元壓根不會品茶,但也得裝模作樣在那嗦上兩口。
吳泰著急忙慌的出去喊大掌櫃了,剩下這小夥計王智可能是太過激動。
以至於一直站在張天元旁邊伺候著,嘴上欲言又止的,估計是想打聽打聽這千年的野山參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好在沒多久又來了兩位客人,王智這才不得不轉身去招呼。
張天元也暗暗鬆了口氣,主要是這茶實在喝著無味啊。
“小子,拿藥神戒裏的藥草出去換錢,你是所有藥神戒主人裏的頭一個了。”
白猿王的聲音忽地在張天元腦海裏響了起來。
“咳,這......前輩,我這不是事出有因麽。”
張天元心裏麵回應著,手上則把茶杯放下。
關於藥神戒,其實他還有很多疑問,不過之前在來魔都的高鐵上時,有好多問題白猿王都沒回答他。
反而是白猿王拋給了他一個問題......
是想靠著藥神戒在這靈氣貧瘠的地球上過逍遙富足的日子?
還是與天鬥與地鬥與自己鬥,一往無前的去追求至高的永生?
這個問題,張天元心裏並無答案,換句話說,他真的沒有想那麼遠。
所以,他回答的也是模棱兩可,總結出來就是一句,邊走邊看吧。
按照之前白猿王所說的,這藥神戒其實是分為幾層的。但具體有幾層,就連白猿王自己也不太清楚。
因為無數年下來,曆任藥神戒的主人,都沒有徹底探查清楚藥神戒裏的所有區域。
但可以確定的是,張天元上次進藥神戒所看到的,不過是藥神戒裏最外圍的一個邊角。
越往裏,藥草的價值越高,對戒指主人的修為要求也越高。
更不排除,區域深處,有比白猿王更了不得的獸王或者其他存在。
而在聽白猿王說半步先天還不配被稱之為修真,放在修真界隨便一隻螞蟻都可能將其弄死後,張天元心裏就一個想法......
苟!必須苟住!
猥瑣發育!低調做人!是王道!
張天元心裏這麼盤算著,店裏兩個客人都買好藥材出去了。
眼看著王智又要朝張天元湊過去,一個中年男子走到了門口。
“嘖,小王,今天你們這生意不錯嘛。”
中年男子徑直走了進來,目光隨意在張天元身上掃了一眼。
何應財?他來做什麼?
王智先是一愣,隨即眉頭便皺了起來。
何應財是應求藥鋪的老板,算起來,和寶靈堂是直接的競爭對手了。
再者,在王智印象中,這何應財的口碑可不怎樣,據說為了收藥有時會不擇手段。
這種人,他既不想去交好,但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得罪。
“咦?這是......”
何應財忽地注意到了桌麵白布上的那株人參。
不好!
王智總算反應過來,連忙一把抄起白布將人參給遮住。
可何應財顯然是已經看到了,他雙眼放光的往前走了兩步,伸手想去將白布掀開,可王智卻擋住了他。
“何老板,這恐怕不合規矩。”
王智笑嗬嗬地看著何應財:“貨,是客人的。既然是在我寶靈堂裏,那自然得講規矩。”
“規矩?”
何應財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倒沒有強行要上手看貨,而是朝張天元看了過去。
全身上下衣服加起來......不超過五百塊?那就好對付了。
嗬!
何應財心頭自信一笑,然後就朝張天元伸出了手,臉上掛著滿滿的笑意。
“小兄弟,鄙人何應財,應求藥鋪的老板。”
“不知小兄弟這人參......是否能讓我上手瞧瞧?”
“暫時不必了。”
張天元抿了口茶,這姓何的他瞧不上眼,顯得太虛偽了點。
“哦?”何應財臉上表情一凝,伸出去的手緩緩縮回來。
“沒什麼,寶靈堂的大掌櫃馬上就回來了。”
張天元淡然說道:“既是準備賣給寶靈堂,那暫時就不麻煩你了。”
何應財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可一看到張天元這身裝扮,主意又來了。
“嘖,小兄弟,你可有所不知啊。”
“我應求藥鋪收藥給的價格,可是最高的。”
王智在旁一聽頓時就急了,什麼最高價,整條街就屬應求藥鋪最坑人。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張天元倒是先說了。
“不必了,價格高不高的,不重要。”
一聽這話,何應財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聲道:“年輕人,有時候選擇沒做好,可是容易出事啊。”
威脅我?
張天元心頭冷笑,不過也沒打算直接就動手,而是不動聲色的端起了茶杯。
“來了來了,張先生,大掌櫃來了。”
就在這時,吳泰總算是從外頭回來了,跟在他身後的一個老者,顯然便是寶靈堂的大掌櫃了。
寶靈堂大掌櫃,秦光熙。
雖已年過花甲,但藥街第一藥手的名頭,仍然是寶靈堂最拿得出手的金字招牌。
秦光熙步履雖然走的不快,但臉上同樣有著幾分期待激動的神色。
畢竟,他也隻見過幾次上百年的野山參罷了。而上千年的野山參,那已然是傳說中的靈藥了。
可一進來,他便看到了何應財站在那,眉頭微微一促。
“秦老,來貴店叨擾了。”
在秦光熙麵前,何應財倒是不敢托大。
他記得很清楚,二十多年前,為了一株上百年的野山參,有大人物想對秦光熙動手,可這事不僅沒後文,順帶著那大人物後來也不知所蹤了。
秦光熙也不喜這何應財,微微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大掌櫃,這位就是張先生了。”
吳泰在一旁趕忙介紹,接著朝張天元拱了拱手:“張先生,這位就是我們寶靈堂的大掌櫃秦光熙老先生了,您這千......下麵的事,就全由秦老和你交接可好?”
“當然沒問題。”
張天元站起身來,目光隨之落在了秦光熙身上。
咦?
幾乎是同時間,他們二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詫異。
張天元詫異的是,這秦老先生體內竟有一股氣勁在流動,顯然是一個身手不俗的武者。
而秦光熙詫異的是,自己竟然無法看透眼前這年輕人。
雖然咋一眼看上去,這年輕人毫無修為可言,可渾身那股縹緲出塵的氣質,他還是感覺到了。
相互打量了三秒,秦光熙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不過卻沒有立即和張天元說話。
而是轉頭看向了何應財,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沒點眼力見?不知道這邊要談事了?不知道主動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