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罵著就朝著葉蔓這邊衝過來,江誌冷著臉正要拉她回來算賬。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在江暖的臉上。
大小姐嬌嫩的容顏立馬浮現出紅腫的掌印。
“小叔......你......你打我?!”
江暖眼睛裏蓄滿淚水。
江嗣塵一手搭在葉蔓的肩膀,感受到她僵直的脊背,江嗣塵眸中染了怒意。
他的眼神冷冽如鬆林寒雪,看了一眼江暖的父親。
“江暖沒教養,冒犯了嬸嬸,我替二哥教教她。”
整個江家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江嗣塵是江家最受寵的存在,除了江家二老遷就寵愛以外,二哥江誌和他的兩個姐姐,更是妥妥的弟控。
江暖正是知道這一點,才知道父親不會護著她,隻能捂著臉憋屈的流眼淚。
可江嗣塵受寵,不代表江家人會愛屋及烏。
大姐江如靖端坐在一旁,轉了轉手腕上的顏色通透的翡翠玉鐲,掩麵輕笑。
“我沒聽錯吧?江家小爺娶的妻子是個妓女的女兒”
她拎出江暖剛才憤怒之下的重點。
葉蔓隻覺得麵龐灼熱,江先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江嗣塵的神色。
江嗣塵伸手將她的發絲捋到耳後,溫聲道:“你出汗了,很熱?”
葉蔓紅唇微張,想說點什麼。
江嗣塵道:“這和她有什麼關係,葉蔓現在是我江嗣塵的妻子。”
言下之意,過去不要再提。
三姐江綻月哄著他:“姐姐們這不是怕你被騙了嘛,你從小立誌學醫,從學校出來就進了手術室,你不知道外麵的女人為了......”
“好言相勸也不是戳著人的傷疤勸的。”
江嗣塵打斷她的話,重新握緊了葉蔓的手,眸光冷冽的看了眾人一眼。
江綻月似是有些難開口。
“你就這麼忽然結婚了,那時家那邊......”
她欲言又止,葉蔓有些好奇,江綻月卻點到為止沒有往下說。
江嗣塵站起身:“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用飯吧,吃完我還有事。”
依著他的性子江嗣塵是不會在家裏吃飯的。
可今天是第一天帶葉蔓見他的家人,該有的儀式感必須要有。
江家的長輩討了無趣,江明遠順著胸口就回房間了,手在空中抬了抬:“我身體不舒服,你們吃。”
江母一個人入席坐了上位。
一桌子人的氣氛古怪又沉靜,葉蔓入座前就做好了心裏準備。
早知道江家人不會接納她,但剛才一通鬧下來,她好像也沒什麼秘密了。
她反倒吃得坦然。
江家眾人臉上漫不經心,實則餘光都在瞟著江嗣塵給葉蔓夾菜。
江家肆意張揚的小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性子修的這麼沉靜柔和了,他居然紆尊降貴給人布菜!
食至中途。
飯廳外麵傳來一聲雀躍的聲音:“叔叔阿姨,聽說嗣塵哥哥今天回家啦!”
江嗣塵眸中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煩。
江暖已經一臉興奮的迎出去了:“時雨姐姐,小叔是回來了,可是他還帶了......”
江暖支支吾吾,眼前裝扮優雅精致的女人臉色瞬間掛不住了,“他朋友圈發的是真的?”
江暖惋惜的點點頭。
而後又在她耳邊悄悄說:“二婚,她媽還是出去賣的,她哪裏比的上你啊,在我心裏你才是我的嬸嬸,你去勸勸小叔吧,我看他是被這個女人衝昏了頭腦。”
時雨是千寵萬愛長大的千金大小姐。
外麵的風雨都與她無關,自有父母的玻璃罩將她養在溫室裏。
一聽葉蔓的背景身世,聽的是眉毛也皺起來,牙也咬緊了。
她脫口而出:“嗣塵哥哥怎麼會跟這樣惡心的女人結婚?”
時雨的氣都悶在肚子裏。
要是不出這個意外,過幾天兩家人就定親了,江母連定親當天的首飾衣裙都給她準備好了。
她時雨就是江家的準小兒媳。
葉蔓聽見外麵高跟鞋磕達的脆響,回頭一看,時雨穿著一身名牌,拎著昂貴的包包,氣衝衝的進了飯廳。
葉蔓感覺到了一種與生俱來的距離感。
“嗣塵哥哥——”
時雨的聲音嬌俏中帶著委屈,踩著高跟鞋上前來就要拉住江嗣塵的手臂。
江嗣塵不著痕跡的躲開了,反而拉住了葉蔓的手。
十指相扣。
時雨的眼眶頓時就紅了,指著葉蔓,聲音都有些顫抖:“她是誰!”
江母甚是喜愛時雨,也怕氣氛尷尬,趕緊打著圓場,“雨兒過來挨著阿姨坐。”
傭人在江母旁邊加了一副碗筷。
時雨卻僵硬在原地沒動,固執地盯著江嗣塵和葉蔓。
葉蔓有些淩亂,這是什麼情況?
江嗣塵清冷如玉,客氣又疏離的對時雨說:“這是我妻子葉蔓。”
葉蔓清晰的聽見他又向她介紹:“這是我世伯家的小妹妹時雨,也是你的妹妹。”
她隨即微微一笑,禮貌的伸出手懸在空中,“妹妹好,不知道你今天來,沒給你準備禮物,下次給你補上。”
時雨卻擰著眉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什麼妹妹!我是嗣塵哥哥的未婚妻,你又是哪裏來的?”
她不讓,憑什麼!
江嗣塵冷漠的和她撇清關係:“我什麼時候跟你訂的婚?當著我老婆的麵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冒不冒昧?”
他這番話,真是一點麵子都沒給時雨留。
時雨氣急。
“怎麼沒有,我媽媽都來和阿姨商定了訂婚日期了,就在下周!”
她說著,求證的目光看向了江母。
江母放下筷子,溫聲道:“原本是這麼定的,阿姨對不起你,嗣塵不知道被這個女人灌了什麼迷魂湯,今天......剛領證。”
“你這個賤女人!你敢搶我的嗣塵哥哥!”
說著,時雨揚起了手。一巴掌就朝著葉蔓扇過去,隻是這一巴掌沒有落到葉蔓臉上,就被人牢牢的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