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此事全權交於你辦,可否?”
秦少保愣住。
什麼?他的好妹妹怎麼成了陛下的愛妃?!
靠!!有什麼比這來的更震驚?
“陛下…”秦於開口詢問。
“開玩笑的,秦愛卿,朕不是孟浪之徒。”常威坐在龍椅上,翹著二郎腿,笑道。
秦於抽了抽嘴角,這位陛下怕是對自己的性格有什麼誤會?
之前昏庸無道,色心不掩,這叫不是孟浪之徒?
但是秦於不能當麵表現出來。
秦夢瑤輕咳了幾聲,意思是讓兄長別管這些了。
秦於歎氣,真是女大不中留!罷了,夢瑤喜歡什麼樣的人就隨她去吧!
這時,一位玄衣男子罵罵咧咧的要衝進來。
侍衛攔下。
“狗皇帝,你口口聲聲說出征!前腳剛走後腳萬相國就來我戶部要萬兩白銀,說是拿不出銀子就誅我九族!”
“怎麼回事?”常威微微皺眉。
一時間認不出來這是誰,原主的記憶裏沒有。
來鬧事的?
秦於解釋道:“這人乃戶部尚書錢才。”
常威扶額,原來是戶部來告狀的,這大梁不僅佞臣當道為國之碩鼠,國庫居然連出征的錢都拿不出來了!萬兩白銀都拿不出來!
這不應該,大梁的賦稅不低,百姓怨聲載道,國庫應該相當充足才是!
錢才被侍衛架著,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怒氣衝衝。
常威明白了錢才的意圖,便讓侍衛放開了他,示意讓他進來,錢才瞬間就衝到殿前,大有一副人固有一死的架勢,指著皇帝的鼻梁罵道:
“橫豎都是一死!你個昏君勞民傷財四處修建行宮,還任由國之碩鼠萬相國大斂錢財,國庫早就空虛。”
“現在出征了,你皇帝開口就是一萬兩白銀,又要壓榨百姓,我不忍百姓受苦啊!想我苦讀詩書十三載,就是為了護佑一方百姓!”
“我,錢才,為國為民,今寧死不屈,一萬兩白銀拿不出來,若是執意賦稅,就踩著我的屍體去剝削百姓吧!”
好家夥,錢才這一番言論直接震驚了秦少保。
他最狠的時候也沒有指著皇帝的鼻梁罵皇帝啊!
千古以來第一人啊!
這皇帝的臉一刻比一刻黑。
秦少保已經開始為錢才擔心了。
估計,錢才今天是走不出殿門了。
殿中,沉默了半響,無人言語,鴉雀無聲。
錢才此時也已經有些膽怯了,沒人知道他後背都濕透了,這狗皇帝是死是活也不下個話,給個痛快啊!
還有就是,這皇帝的壓迫感也太強了!
奶奶滴,他一個荒引無度的昏君哪來的這麼強的壓迫感,明明前兩年見的時候沒有這股威嚴。
由於原主的不理朝政,戶部尚書竟然整整兩年沒有見過皇帝。
國庫不空,天理難容。
秦少保覺得形勢不太對,猶豫再三,決定開口。
“陛下,錢尚書也是憂國憂民心切,恕臣直言,陛下若是想治罪的話,可早三思後行啊!”
隻能這樣說了,看看能不能保下錢才的小命。
另外幾位大臣也跪下一同求。
錢才更怒了,跳起來道:“求這狗皇帝幹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秦少保拚命的給他使眼色,讓他少說兩句。
上位者一言不發,聽見錢才的言論以後突然爽朗大笑。
笑的諸位大臣都覺得有炸。
還不了解皇帝性格的大臣,心道,皇帝這是不是要對他們下手了,完了完了,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朕治他的罪幹什麼?”
“朕還要獎賞他。”
皇帝的話在大殿之中擲地有聲,還多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壓。
錢才都覺得自己聽錯了話。
這皇帝真的變性了?昨日是他時隔兩年第一次見到皇帝!
正是,皇帝在朝堂上的表現,讓他決定今日的死諫!
萬相國已經逼他至此了,橫豎一死!
“狗皇帝耍什麼花樣!”
怕的就是,皇帝現在如此,還是會賦稅壓榨百姓!
“朕一言九鼎,你不是說百姓怨聲載道,傳令下去,從明日起,輕徭薄賦,與民休息。”
輕徭薄稅!錢才眼前一亮,不敢相信這是狗皇帝說出來的話。
若是真的能輕徭薄賦還多好,可是…
“哼,你說的輕巧,輕徭薄賦,出征的一萬兩白銀從何處出?國庫本就空虛…”
錢才這一樊言論讓常威哭笑不得!
這戶部尚書真是矛盾啊,跑過來跟他哭訴百姓怨聲載道,真下令了輕徭薄賦他又開始反駁!
“愛卿不必擔心。”
秦少保已經開始默默敬佩常威之寬厚了!這錢才指著皇帝的鼻梁罵人,皇帝還能叫一聲愛卿,這份魄力可不是誰都有的!
“請陛下告訴臣,出征的萬兩白銀從何而出?”錢才可不會相信常威的空口白言!
朝廷上下誰不知,得罪萬相國就沒有好下場。
而他,既不願意加重賦稅,也不願意得罪萬相國!
這才到常威這裏賭上一賭。
他賭皇帝的眼裏還有百姓,天下,和他們戶部。
“行宮現在仍然在修建嗎?傳令下去立馬停了!勞民傷財的工程有何用?另外,統計修建行宮的青年壯力,看看能否征為兵用!”
“行宮可是陛下當年下令修的,說修不夠十二座絕不停下。”錢才抬起頭,眼神中帶著堅定,期待,還有一些對過去皇帝的所作所為的失望,他看著常威,他希望常威反駁他的話。
他希望跟著明君。
常威扶額,這原主怎麼一件好事都不幹啊?
照著這個趨勢,不過兩年大梁不就得滅國啊!
“秦於,立馬下令停建。”常威大筆一揮,寫下詔書,讓秦於帶著趕緊去行宮修建處。
錢才見皇帝實打實的行動,這會也不和皇帝硬剛了,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至於輕徭薄稅,明天朕製定一下章程再下達命令。”
“國庫空虛一事,看來,有些事情要提前行動了。”
錢才一臉期待。
他知道,他賭贏了,他的君王已經不是過去昏庸的君王了。
“錢尚書可願信朕一次啊?朕過去多有過錯,但是朕悔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