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如寒刀在我身上吹過,讓我毛骨聳立。
周圍除了那沉著的腳步聲,就沒有一點的聲音。
沒有午夜的蛙叫,沒有昆蟲的吱鳴,隻有那潺潺的流水!
我的感覺就是,這腳步聲離我真的很近,很清楚的感知,他就在我身邊不足一米的地方,因為我能聞到一股死魚的氣味。
這種氣味讓我終生難忘,又腥又臭。
那東西不斷用爺爺的聲音呼喚著我,這種情況持續了好久,當他停下了呼喚,腳步聲也消失不見。
周圍死一般的寧靜,沒有一丁點的聲音,我站的雙腿酸麻,想活動一下,又怕驚動那怪物,把我拖下水去。
劉梓夢的聲音沒有響起,我也不敢睜開眼睛,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度過,現在對我來說,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
是精神上的煎熬......
我的喉嚨顫抖的蠕動,咽了口唾沫,剛想睜開眼睛,劉梓夢的聲音卻突然傳來。
“他走了。”
“呼!”
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氣,可又馬上捂住自己的嘴,我的渾身都像是被冰冷的汗水打濕一般,因為剛剛的聲音,好像壓根就不是劉梓夢的!
剛才的聲音,帶著幾分空靈,沙啞,雖然和劉梓夢的聲音基本無二,但仔細聽聽,還是能聽出不同。
這不就是,那怪物的聲音嗎?
他剛剛模仿爺爺的聲音引誘我不成,現在又趁我鬆懈時,用劉梓夢的聲音引誘我。
‘啪!’
一雙寒冰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的渾身都打了一個冷顫,睜開眼睛,渾身抖擻著轉頭,看到抓著我的那個怪物的容貌,讓我汗毛都豎立了起來,渾身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怪物渾身通白,是那種慘白,他的嘴長著兩個橫向的獠牙,八隻慘白的死魚眼正牢牢的盯著我。
一雙慘白腐爛的手掌正抓著我的胳膊,不這不應該叫手了,因為,這雙手的四根手指竟然是連在一起的。
我是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渾身冒著涼汗,一聲尖叫。
“啊!”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巴掌打開他抓著我的手,用攥著玉佩的手,猛的拳打在他那恐怖的臉頰上。
那怪物被我打的發出一聲怪異的慘叫,竟然啪的一下倒在地上,我也沒有上去補拳,連忙後退幾步。
此時周圍那煩人的白霧也都已經散去,可是,我卻沒有看到劉梓夢的身影。
她人呢?
“咯咯咯~”
怪物佝僂著身子,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衝我發出怪怪的笑聲。
他突然張開那深淵的大口,朝我發出一聲嘶吼:“吼!”
揮舞著雙手,就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心中大驚,連忙躲閃,朝著相反方向狂奔。
我跑了一段距離,想回頭看一眼那怪物追上來沒有,若是沒有,我還得回去找劉梓夢。
當我回頭一看,嚇的老子差點魂都沒了。
那個怪物距離我不過十米的距離,邁著他那大腿,正朝我狂奔而來,這架勢活脫脫是要弄死我的節奏。
“我滴媽耶!”
我也不敢停在原地,那是撒腿就跑。
我發誓,現在讓我去參加那個什麼馬啦鬆,絕對能拿個金牌回來。
跑了幾分鐘後,我也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可當我轉頭看去,那怪物竟然還在我身後窮追不舍。
我拿著手電筒,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
又跑了不知道多久,前麵的路上,竟然有一輛汽車開了過來。
我臉色一喜,連忙掄圓胳膊,對著那行駛過來的車大喊:“師傅,救命啊!快停車把我拉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著急了,也不顧危險竟然跑在大道中間,朝著行駛過來的車狂奔。
小轎車也是一個急刹車,車胎與地麵發出一聲劇烈的摩擦聲,停下的車頭,距離我的身體也僅僅隻有半米的距離。
車窗快速下降,一個人探出腦袋,對我大罵道:“你踏馬不要命了?哪有這樣攔車的?”
我哪裏管他的罵聲,那是連忙跑到他車的後座,打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我的臉色發急,對著這人急聲喊道:“師傅快跑啊!後麵有鬼。”
這人四十來歲,看上去很是生氣,他瞪著我說:“去你媽的,有個屁鬼,嗯?鬼?”
他的目光忽然嚴肅起來,轉頭看向車前,那怪物也已經跑到車頭。
男人麵色一變,他雙手快速結印,推開車門,對著跑過來的怪物的麵門就是一掌。
隻聽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這怪物竟然被男人抽飛兩米之遠。
他從地上爬起,畏懼的看了男人一眼,也不敢再上,往兩側的路過,快速跑去,一眨眼的時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則是目瞪口呆的坐在後座,那怪物竟然被男人一巴掌扇跑了?
男人打開車門,罵罵咧咧的說:“你小子踏馬的從哪惹這麼一個鬼東西?”
“大師救我!”
我知道,自己這是碰到高人了,是能輕鬆解決那怪物的高人。
“誒?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你小子別用手電晃我眼睛,晃的老子眼睛疼。”
男人皺了皺眉頭,聲音很是不滿。
我連忙把手電關掉,後座也是陷入一陣黑暗,男人探入身子,把車內的燈打開。
他看到我的一刻,眼神中卻是無比的震撼。
他的手指指著我輕微顫抖,咽下一口唾沫,甚至連聲音都帶有顫音:“你,你是,蘇黎?”
“大師,你認識我?”我指著自己疑惑問道。
男人立馬換上笑臉:“別別,我可不是大師,大哥剛剛小弟的聲音,有點大,真是不好意思。”
我呆在了座椅上,這人都踏馬可以當我爹了,怎麼叫我大哥?
我試探性的問道:“大師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男人輕疑一聲,上下打量我一眼:“沒認錯啊!這相貌就是這樣,聲音也對,名字也對,你胸口上是不是有一塊印記,黑白相間的。”
“是啊!”
我呆呆的開口,心裏更是疑惑不已,這個問題今天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到了,之前劉梓夢問過我一次,現在這人又問。
他的眼睛直勾勾的往下看,我也順著他的目光向下望去,發現他竟然一直在注視著,我手中緊緊攥著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