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恐懼讓自己鎮定一點,繼續問道:“你能說的仔細點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知情人很快便發來一條消息,這段話讓我的心仿佛一下子就掉進了冰窟窿裏麵。
“你壞了規矩就得死。”
我發急的打出幾個字:“我要怎麼辦才能活下來?”
我真的是十分後悔半夜去釣魚,可惜後悔已經晚了......
“這件事很複雜,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今晚子時到村口的老槐樹下麵來,我會救你。”
我看著這條信息陷入短暫的深思,他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感覺這人,對我好像是了如指掌?
“好。”
我隻回了一個字。
今夜子時,也就是十一點。
我心裏還有一件事比較憂慮,就是今晚,那個怪東西,會不會再來?
要是我出去和知情人碰頭,會不會碰到那個未知的怪物呢?
我輕輕的歎息一聲,這好像容不得我做出什麼選擇,擺在我麵前的隻有一條路,就是冒險去找這個知情人,不然隻能等死。
我抬頭看著院子中的白帆,雙手不自覺的握緊,骨頭關節哢蹦作響,咬著牙說::“媽的,我還不能死,這個鬼東西老子要宰了他,給爺爺報仇。”
我站起身,走到爺爺的棺材旁邊,單手扶著棺材的岩壁,眼淚嘀嗒嘀嗒的從眼角滑落。
當我低頭去看爺爺的屍體時,卻嚇的我毛骨悚然,雙腿都忍不住打著劇烈的顫抖。
啪的一下,我跌坐在地上,瞪大雙眼,驚恐的望著這口黑漆大棺。
我扶著墊棺材的木凳子慢慢的站起身,我的腳軟的要命,若是不扶著點,壓根就站不起來。
棺材裏,爺爺雙眼瞪的老大,直勾勾的盯著房梁,他臉色已經發青,就像是死了好久一樣,特別是我注意到,他的指甲竟然變成了紫色,就和影視電影裏麵的僵屍的指甲是一個顏色。
我一想到這,又是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試探著用手扒開爺爺的嘴角,爺爺的嘴唇,就像是一塊從冰箱裏剛拿出來的凍肉,又硬又冰。
爺爺是昨天死的,按理說屍體不應該這麼快變僵。
難道說,爺爺真的變成...
我的呼吸逐漸不穩,費老半天勁,才將爺爺的嘴角扒開,可看到爺爺的牙齒,卻讓我驚恐的尖叫一聲,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爺爺的牙齒居然也發生了改變,滿口的牙齒變的尖銳,就像是有人用銼刀把爺爺的牙齒磨尖了,我甚至還看到,爺爺嘴角的兩側,居然隱隱吐出兩個碩大的尖牙。
這種種的情況,讓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心裏更是猛然驚顫。
我爺爺變成僵屍了!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還不會相信這些,可是現在事實擺在我麵前,若是我還傻不拉嘰的嚷嚷著沒有鬼都是假的,那才叫腦袋抽筋了。
我顫顫的站起,來到爺爺身邊,輕輕的用手,把爺爺的眼睛合上。
“爺爺,嗚嗚!”
我忍不住扒在棺材沿上痛哭不止,我不管爺爺究竟是不是變成僵屍,他是我爺爺,我想他,更不想用火燒了他的屍體。
從小,我父母就離家在外打工,一年四季也就過年回來一次,是爺爺在家照顧我,一照顧就是十幾年。
我本想過幾年,能掙錢,就能好好孝敬爺爺,可是沒想到,爺爺卻先一步離我而去。
我哭了很久,眼圈發紅,不知是不是哭的太久,腦袋也有些迷糊。
我踉蹌的坐在凳子上,望著這口棺材出了神,猛然想起一件事,讓我蹭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
我爺爺如果真的變成了僵屍,那等到半夜的時候,會不會,自己出來?
我脖子如同機械,慢慢的轉動脖頸,將視線落在棺材上。
“梨子。”梁荀翰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小心。
我轉過身,梁荀翰站在院子中。
他走進臨時搭建的靈堂中,來到我身邊:“我是來祭拜蘇爺爺的。”
“你不該來的。”我沉重的對梁荀翰說道。
“怎麼不該來?蘇爺爺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給他上柱香,你還能不同意?”梁荀翰的眼圈微微發紅。
他說的並沒有錯,梁荀翰小時候也和我差不多,都是父母在外打工,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麵。
現在這個年代,大批年輕人湧入城市,村子裏麵也沒多少小孩子,我們這個小村子,同齡的也就我和梁荀翰。
我倆也經常到各自的家裏去玩,屬於是從小玩到大。
可即便如此,今天這香我卻不敢讓他上。
我一把打斷他手中的香燭,抬手指著門口,冷言道:“你出去。”
梁荀翰沒有想到,我居然會突然發火,打掉他的供香,他剛想跟我動氣,可又轉頭看了眼棺材,歎了口氣。
“唉!兄弟你要節哀啊!”
我直接衝梁荀翰怒喊一聲:“你趕緊走,以後別來了。”
他被我喊了個趔趄,眼皮垂微,臉色低沉,隻說了句保重,就轉身離開。
看著梁荀翰離開的身影,有些不忍,但我真的不能留他。
因為我爺爺已經死了,那個鬼東西不是什麼善茬,按照知情人的話來說,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我。
若是梁荀翰跟我走的近了,那怪物盯上他又該怎麼辦?
我苦笑一聲,走到倉房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墨鬥,又跑去同村家中買了隻雞,在別家殺了,雞肉我也沒要,隻要雞血。
我家雖說也養著雞,但是我不能殺,因為爺爺頭七沒過,屬於守孝期間,這期間不能見血,不能殺生,不吉利。
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我也不能循規蹈矩,規矩是不能自己家殺生,我讓別人殺自己家的雞不就行了!
我把雞血和黑墨混合在一起,倒在墨鬥上。
這招我是跟電影裏麵學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來到棺材前,將棺材蓋蓋上,用長長的棺材釘一錘一錘的釘在棺材上,將墨鬥繩拴在凳子上,然後一點一點的,將棺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彈上墨鬥線。
我連棺材底都彈上了,做完這些,我將墨鬥繩放在一邊。
坐在爺爺棺材前往火盆裏丟了幾張黃紙。
時間到了夜裏,我躲在房間裏,手裏攥著玉佩,緊張的通過窗戶,探視著院子裏麵的大小動靜。
今夜院子裏麵安安靜靜,居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平靜的讓我心中惶惶不安。
我看了眼手機,現在是十點五十分,距離十一點也僅有十分鐘,我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大木棒子,走到門口,略微猶豫下,還是打開了門。
我心驚膽顫的出了房間,走在院子裏麵。
我是頭一次在自家院子,如此的膽戰心驚,就像是周圍有很多野獸,在黑暗中盯著我,讓我的後背都泛起一層冰冷的汗水。
在出門的一刻,我還是忍不住轉頭,朝著爺爺的棺材望去,棺材安安靜靜的擺放在靈堂中,並沒有發生詐屍,這種驚魂的事情。
我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也不敢在外麵過多逗留,玩命的朝著村口狂奔。
當我來到村口,看到一輛小轎車正停在村口的路邊。
我心裏暗喜,看來這個知情人並沒有耍我。
我走到車前,敲了敲車窗,車窗緩緩搖下,坐在駕駛位上的,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女,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細膩,丹鳳眼,瓜子臉,櫻桃紅唇,極為漂亮。
她身著一身黑色休閑裝,柔軟的長發披在肩頭,她寶石般的雙眸,正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