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速度快於閃電!
就連鄭石開這種級別的武將,都差點沒反應過來。
倉促間舉起手中樸刀格擋。
當!!
雙方武器碰撞。
鄭石開那把樸刀,居然瞬間被斬成了兩半。
而莽道士手中樸刀,卻完好無損。隻是那三片被寧塵綁紮在手柄處的竹條斷裂了而已。
什麼!!
鄭石開大驚失色。
同為樸刀,為什麼對方完好無損,而他的卻斷了?
“道爺,刀下留人!”
寧塵眼看莽道士又要進攻,趕緊喊住。
幸好寧塵這一嗓子及時,莽道士的這一刀停在了鄭石開的麵門處,差點就把他的腦袋砍成兩半。
感受到鋒芒上的陣陣寒意,冷汗從鄭石開額頭滑落。
其他軍士見狀終於反應過來:“襲擊將軍,殺!”
“住手!”
鄭石開也叫住了自己手下。
他瞪大眼睛,盯著莽道士:“你的刀,怎麼回事?為什麼能斬斷我的刀?”
莽道士咧嘴一笑:“咱這把刀,可是被寧公子用三塊竹片給加固過的。”
他指了指地上掉落的竹片,回頭又衝寧塵道:“寧公子,道爺服了,還真強橫了兩倍。居然把這人的刀給震斷了。”
鄭石開驚愕的看著寧塵:“你加固的?區區三塊竹片?”
“對,區區小手藝,在將軍麵前貽笑大方了。”寧塵拱了拱手,謙虛低調。
鄭石開又拿出兩張紙:“這一詩一詞,都是你作的吧?”
寧塵打開紙張,正是‘涼州詞’以及‘水調歌頭’。
“將軍怎麼知道,水調歌頭是我作的?”
鄭石開怔怔的看著寧塵。
然後撿起地上的樸刀碎片:“小子,有膽有識,能文能武,恁了得啊。我原本以為已經高估你,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莽道士嚷嚷道:“你一會兒殺,一會兒誇,到底要幹啥啊!”
“道爺,別激動。將軍是來給咱們送造化的。”
寧塵算是看明白了,鄭石開根本就沒打算把他怎麼樣。
剛才那一出,純粹就是要考驗他的膽識。
哈哈哈......
鄭石開仰天大笑。
“小子有點意思,難怪裘公子把你誇上天。聽說你又搞出了個什麼將軍酒,給我嘗嘗。”
“臭雞,給將軍上酒!”
寧塵心中大喜,看來自己真得到了一場機緣。
一口將軍酒下肚,鄭石開虎目圓瞪。
“爽快!!好酒!!”
鄭石開酣暢大笑。
“那首涼州詞,到現在都還掛著我的名字,你算是為本將流傳美名,合該我感謝你。所有酒,一兩一斤,都歸我了!”
“多謝將軍。臭雞,道爺,給將軍抬酒!”
寧塵心中狂喜,他現在一千多斤將軍酒,可就是一千多兩!
發財了!
把酒全部裝車,鄭石開拍著寧塵肩膀。
“本以為你受困於‘文童’多年,不適合功名之路,打算將你擄到軍營發展,但現在看來,區區文童恐怕限製不住你。”
“也罷,你襲殺本將,罪該斬首。這顆腦袋,就暫時寄存在你肩膀上。一月之後的府試,三月之後的院試,能考個秀才,這場罪責就免了。好好努力啊小子。明天到軍營拿錢。”
鄭石開揚長而去。
回到馬車上,裘公子赫然在內。
“四爺,您讓我試探,差點把命給我搭進去了!”
鄭石開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闡述一遍。
裘公子哈哈大笑:“你鄭統領居然還有被人拿捏的時候。酒都還好,居然還能加固兵器!這小子確實神奇得緊。既然如此,好生觀察,不要接觸太多免得被有心人發覺。”
“我知道。”
裘公子微微一笑,折扇輕搖:“寧公子明日大婚,送他一份賀禮。來人,擬旨!”
......
次日,晚。
春歸樓。
人潮如織,熱鬧非凡。
來往之人不是文人秀才,就是一方商賈。
因為今天,乃是春歸樓花魁,豔名遠播的李月憐姑娘出閣的日子。
李月憐坐在台上,秀色宜人,目光眺望人群。
“姐姐你在找誰?是那個窮酸嗎?別找了,他絕對不可能來的。就算來了,也是丟人現眼。”
水袖在一旁冷嘲熱諷。
“公子說他會來,他從不騙我。”
李月憐與其說是在告訴水袖,不如說是在自我安慰。
她也知道,自從上次定風樓之後,她的身價再次暴漲,寧塵根本不可能拿出錢來贖她。
“月憐,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趙威一身錦緞華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
李月憐對此人由衷的厭惡:“我不喜你,不要與我說話。”
“哼,等我把你贖回去,再這副態度,看我怎麼擺弄你!”
李月憐臉色一白,想到今後的悲慘命運,心生絕望。
“你得不到我的。”
她在之前就和寧塵說過,如果被趙威贖走,她就會萌生死誌。
趙威冷笑道:“實話告訴你,寧塵其實已經死了。”
“啊?!”
李月憐一驚。
“昨晚上,鄭統領找他興師問罪,現在估計腦袋已經被掛到軍營的營帳上了。哈哈哈......”
趙威暢快大笑。
“你胡說八道!公子知書達理,怎麼可能惹到鄭統領。”
“昨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不信你問他們。”
趙威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月憐隻感覺五雷轟頂,眼眶唰地紅了,淚珠子簌簌往下落。
“不可能,這不可能,公子說過會來見我。還會考取功名。怎麼可能死掉,你肯定是在騙我。我不相信!”
李月憐緊咬牙關,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哼,你看他能不能來吧。”
“你走!你快走!我不想聽你說!我不聽我不聽......”
李月憐捂著耳朵,淚雨如下。
這時候,老媽媽已上台。
贖身叫價立刻開始。
“我出,三十兩白銀!”
開始叫價,現場立刻熱火朝天。
“上次定風樓一別,對月憐姑娘傾慕已久,我出八十兩!”
“哼,八十兩也敢出聲?一百二十兩!”
當價格超過一百兩之後,李月憐嬌軀輕顫,她知道,價錢越高,寧塵機會越渺茫。
當然,前提是他沒死,他能來。
“我趙威,出二百兩!”趙威第一次叫價。
原本他隻準備了一百兩,但是當他交出二百兩時,臉上卻一點都沒有為難肉疼的樣子,看來是得到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造化。
“三百兩!”
縣城來的富商舉牌相鬥。
這些都是聽說過定風樓故事的人。
老媽媽一張臉差點笑爛掉,看來那趟定風樓沒白去。
“月憐是我的,寧窮酸死了,誰也搶不走她!五百兩!”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五百兩,超越了絕大多數人的極限。
趙威得意大笑著上前,就要去摸李月憐的臉。
是時。
門外忽然傳來了聲音。
“你的?誰允許你這樣說了?我出,八百兩!”
“公子!”
月憐秀目迷蒙,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