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年輕的時候白手起家,開了一家服裝廠,後來,越做越大,涉獵的產業也越來越多,錢多了,也就意味著陪伴家人的時間少了。
後來,我媽因病去世,我爸這才意識到家人的重要性,於是放緩了商業版塊擴張的速度,而且,怕我委屈,再也沒有動過再娶的念頭,一心一意的護我長大。
直到三年前,我爸在辦公室裏突然暈倒進了醫院,我才知道我爸的身體狀況很差,年輕的時候拚事業,沒有注意以至於留下了禍根。
這次突發腦梗,索性送治及時,隻是誘發了輕微中風,雙腿不能長時間的行走,這比那些因為腦梗而成為植物人的幸運太多了。
從那以後,我爸就逐漸的將公司的事務交給了我和楊名,不過,有一些關於公司的重大決策,還是需要有我爸的同意。
住院期間,我們請了一個護工照顧我爸,也就是家裏現在的保姆,我爸被她照顧的習慣了,出院的時候就讓我把她一起帶著了。
我見她人老實按摩複建的手法也好,又略微懂一些急救常識,所以就同意了,讓她繼續護理我爸。
本來,我想讓我爸和我們一起住在市中心的那套別墅裏的,這樣也能方便照顧,可是我爸不願意,非要住回當初和我媽一起創業時的老房子裏。
那時候我爸媽掙到錢之後,就將那個房子買了下來,不僅如此,他們還將隔壁的房子也買了下來,兩套房打通,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一家三口都是住在那裏的。
後來,我爸名下的房產越來越多,我們住的地方也越來越大,但那座老房子還是安排了人定期打理,尤其是我媽去世之後,我爸每周都會帶著我去住上兩天。
沒辦法,我隻能找裝修公司將那套房子重新翻新了一遍。
效果不錯。
就這樣,我爸和保姆就住在那個老房子裏。
偶爾的,我會和楊名一起回去吃飯。
萬萬沒想到,意外會來的這麼突然。
“秦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當時去哪了,我不是讓你看著我爸的嗎,你怎麼能不在他身邊呢?”
一連串的質問,直接將保姆嚇傻了,她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出去買菜的。江老說,晚上你要回來吃飯,讓我去菜場買你最喜歡吃的鱸魚,我不該聽他的話,把他一個人放在家裏的,江老說,菜場的鱸魚最新鮮,你最喜歡吃了。”
保姆一邊哭一邊說,聲音裏都是自責。
我愣住了,嘴唇一張一合的,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都是我的錯。
要不是我說晚上想要回家吃飯,我爸就不會讓秦姐去菜場買菜,我知道,平時我不去的時候,秦姐都會在固定的時間推著我爸去附近的超市買菜的。
是我害死了我爸!
這個認知,猶如驚濤巨浪般,不停的拍打著我,看著我爸那張痛苦的臉,我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抹黑,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