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雖然不是我親生的,可是我養育你二十多年,肯定更疼你啊。”
“唉,這次論文的事情,她現在占上風,等會她來了,你就不要硬碰硬,媽咪來收拾她。”
“萬一今天媽咪當著她的麵訓斥你兩句,你千萬要忍著,媽咪也肯定是不得已的。”
“不要哭了,你再哭,媽咪的心都要碎了。”
林盛夏靠在門口,麵帶嘲諷。
親生母親這樣明目張膽地偏愛別人,她不痛嗎?
痛!
隻是這樣的事情太多,已經痛的麻木了。
林盛夏嗤笑一聲,瞬間打斷了客廳內的母女情深。
“來的不是時候,我是不是應該說句抱歉?”
她眸色冰冷,慢慢地走了過去。
高跟鞋“噠噠”作響,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人心口上。
客廳內的眾人都被嚇一跳。
全都看向她。
她站在沙發之前,微微垂眸看著坐在沙發上,平日裏還算和善的親生母親,嘲諷的笑意更濃。
“真是母慈女孝,看著讓人感動。”
“不過,我人已經回來了,咱們就先解決論文的事情,免得耽誤時間。”
被親情傷害的體無完膚。
若是一般人,早就精神崩潰。
她那精致的臉頰上卻是毫無疲憊感。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幹淨透亮!
林母看她這幅冷冰冰,不怎麼願意配合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語氣是針對誰?”
“不要以為,你外公覺得愧對你,將遺產都留給你,你就有資格跟我叫板了!”
她不是不喜歡自己的女兒。
可是一個鄉下來的,什麼也不會的鄉巴佬。
一個是她自小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貴族名媛。
她自然更喜歡優秀的那一個。
加上她是林家公司的董事長,多少年來,從沒人敢跟她如此說話,自然暴怒。
人在生氣的時候,就更是口不擇言。
“林盛夏,如今輿論已經影響到了林家!”
“你聽我的,現在跟記者說,論文就是彎彎的,你不過就是沒見過世麵,覺得好玩而已。”
林盛夏的眸中,就像是有冰塊在不斷碎開。
“嗬,我這麼說,以後在京都,怎麼生活?”
到時候隻怕是被網暴,就算是上街買個東西,都會被人人喊打吧?
其實她本來不想問這個問題。
可心裏麵總有一股鬱氣,不吐不快。
“你以後就好好呆在家裏麵,林家不缺你一口飯吃!”
她覺得心臟很疼很疼,幾乎是強忍著怒氣,“我要是按照你說的做,有什麼好處?”
林母理直氣壯地說道,“等你跟阿城結婚,繼承你外公遺產,我會做主,給你留下百分之一的股份。”
林盛夏差點被氣笑了。
“那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呢?”
“當然是......”林母剛要脫口而出,卻被林彎彎給拽住了手腕。
林盛夏臉上的冷意更濃了幾分。
寒冽的眸光落下來。
“所以,即便你知道孩子被錯換,若非外公堅持,你根本不會找我回來對嗎?”
“哦,不對。”
林盛夏的聲音如數九寒天一般冷冽。
“若不是外公將遺產給我,我的生死,隻怕,你也不會在意,是嗎?”
林母被質問的連連後退。
保養的極好的臉上寫滿了驚慌。
不由按住了身後的桌子,才算勉強站穩。
該死,這個丫頭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氣勢。
她居然被唬住了。
“胡說八道!”
林盛夏看她這樣,也就明白了其中因果,“看來我猜對了!”
“閉嘴!”林母別過臉去,不看任何人,“林盛夏,今天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否則......”
林盛夏閉了閉眼,心裏充滿苦澀。
親生父母又如何。
她不如沒有。
“否則什麼?”
她步步緊逼,不肯退讓。
林母那些狠絕的話,本來要吼出來,可看到林盛夏這張神似自己的臉,又咽了回去。
江與城終於站出來圓場,“夏夏,咱們不是說好了嗎?幹嘛這麼為難伯母?”
林彎彎也哭著說道,“姐姐,我占了你的位置,對不起,但是我真的很愛爸爸媽媽,我不想離開他們。”
“算了,論文的事情,我不想再堅持了,媽咪,就當做是我抄襲了吧。”
林母趕緊幫她擦眼淚,心疼的不能自已。
看向林盛夏的時候,滿臉反感,“你是不是要將林家的人都逼死了,你才滿意?”
林盛夏心底冷嗤,如今林家的生死,跟她還有什麼關係呢?
她深吸一口氣,淡淡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記者進來吧。”
江與城趕緊問道,“夏夏,你這是想通了?”
林盛夏反問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她現在隻是一個“鄉下村姑”,在京都毫無實力,若是被林家再次拋棄,可就沒有容身之地了。
現在妥協,還能拿到一些股份,雖然不多,但是足夠她逍遙過日子了。
林母鬆口氣,“去,篩選幾個記者進來。”
林盛夏坐在了沙發上,麵無表情地把玩著手機。
在大家都緊張地看著門口,等著記者進來的時候。
她將江與城跟林彎彎吃飯以在餐廳外親吻的視頻發到了網上。
這種東西,都不用她的黑客技術,分分鐘就能上熱搜。
而此時,第一波記者已經到了門口,走了進來。
她的唇角一勾,好戲要開場了。
隨後,她拿過幾張紙巾,故意戳了戳眼角,估摸著眼睛發紅了,才抽抽搭搭的。
林母倒是沒在意,隻以為她是覺得委屈害怕而已。
記者一進來,就直接發問。
“林盛夏,這個論文,是你抄襲林彎彎小姐的嗎?”
林盛夏捂著臉,看起來似乎哭的很傷心,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她這麼做,林家所有人都跟著鬆口氣。
記者再次發問,“可你在監控視頻中,的確會做這個實驗,而且你發表論文的時間,比林彎彎還早。”
本來挺正常的發問。
林盛夏卻是氣的猛地起身,哽咽地說道。
“我已經承認了,你們還要怎樣?是不是要逼死我了,你們才滿意?”
她全然不是之前盛氣淩人的模樣。
反而像是委屈的被風暴摧殘過的小白花,惹人心疼。
記者們不由看向其餘的林家人。
在他們來之前,這裏發生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