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發發白,佝僂著背,顫顫巍巍的跪下來求他們,“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過許哲,他沒有做錯什麼,他隻是想救人......”
但是那幫人卻繼續威脅,“你這老不死,死到臨頭,還嘴硬!起來看看你那癟三兒子,想要活命,就別囉嗦!”
“戴勇!你個畜生!你敢這樣對待我媽!”許哲怒不可遏,衝上去想打戴勇,但卻被戴勇的保鏢攔住,反而挨了兩拳,踉蹌了好幾步。
許哲的養母就在視頻對麵看到這一幕,哭得更是撕心裂肺,“孩子......別......別呀,千萬別打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還要救人......”
許哲的心在滴血,他恨不得馬上衝回醫院。
但剛到門邊,突然聽到一句哀嚎,“孩子,記住!不要向壞人低頭,一定要想辦法救人!”
話音剛落,隻看到其中一個保鏢拿起了一支裝了一半的注射器,朝著許哲養母的是手臂紮進去......
許哲的養母瞬間昏闕過去......
“戴勇!!!你們給我媽打了什麼!???”
湖畔也被嚇到了,她沒想到帶勇做事居然這麼絕,更沒想到,戴勇叫許哲送東西過來並非隻是為了找樂子,那不過是小菜,這才是真正的陰謀!
許哲動彈不得,盯著手機屏幕的畫麵,感覺天旋地轉。
他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抓住眼前的湖畔的手,感覺眼前的女人真的是可怕極了,“湖畔!!這就是你跟戴勇的陰謀?!你明明知道他要弄死我媽,你還幫著他?!”
湖畔也嚇得不輕,但是她第一時間不是解釋,而是躲到戴勇的身後。
這讓許哲更加失望。
戴勇卻依然哈哈大笑,把手機扔給下屬,“反正你這個媽也不是親媽,死了也就死了,你隻要不和我作對,什麼好處,我都能給你。”
趙婷芳附和,“就是,又不是親媽,再說,這些年,你也沒少照顧她,打工的幾個錢都花她身上了,反倒是我們畔畔受了委屈,跟你了,喝西北風了!”
如果說許哲在剛剛還對自己妻子一家抱有一點點希望,那麼現在希望全部破滅。
他們不但沒有人性,而且還吃人、殺人......
許哲聽罷,大吼一聲,反手一扣,扣動了扳機,一腔打在戴勇的肩上。
戴勇痛得嗷嗷大叫,連連後退。
許哲雙目通紅,瘋了一樣繼續扣動扳機,對準了戴勇腦袋。
正在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
突如其來的鈴聲讓許哲回過神來。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還要救人......”養母的話縈繞在耳畔。
他放棄殺死戴勇的念頭,而是朝著一眾躍躍欲試的保鏢威脅:“別過來!誰過來我就崩了誰!”
沒有人敢上前......
湖畔一家也嚇得不輕,他們也想不到這個腔是真的,而這個他們口中的窩囊廢竟然敢開腔!
“許哲!你在哪?趕緊給我回來!你媽早上吃了你的藥,突然發瘋了,從床上掉下來,還撞傷了頭,快不行了!”醫院主任張雲在電話裏一陣低吼。
許哲轉身就往醫院跑。
房間內,眾人都鬆了口氣。
“戴老板,你怎麼樣?想不到這孬種拿的搶是真的,我們馬上去醫院吧!去了醫院我們就報警,把這個窩囊廢抓緊去!”趙婷芳一邊扶著戴勇一邊給湖畔使眼色。
湖畔馬上上前,也扶著戴勇,“對,戴老板,你身上都是血,我們趕緊去醫院吧。”
“你們傻了?報警?報什麼警?你們剛剛沒有看到許哲他媽怎麼死的嗎?敢報警?再說了,戴老板也不是沒有辦法治這個廢物,咱別跟著瞎摻和。”胡萬諂媚道。
戴勇把她們推開,“報警就大可不必,他打了我這一腔,早就是死路一條!沒有必要驚動警方。走,我們去那窩囊廢的醫院看熱鬧去。”
醫院裏。
幾個專科醫生圍著許哲,有冷眼旁觀的,也有同情的,更有氣憤的、嘲笑的。
許哲顧不上這些聲音,他正麵朝著副院長陳輝跪著。
陳輝對著許哲破口大罵,“許哲,這就是你做的好事?你給你媽用的什麼藥?!人都死了!你心可真夠狠的,連養母都要害。”
“我不管你媽死活,你趕緊給我想辦法怎麼解決這個事情!我已經和媒體公布了你研發的那破藥在臨床試驗階段,樣本試驗成功,馬上要大麵積推廣使用!”
“可你現在,你他媽給我整這麼一出!我的名聲不要了?!醫院的名聲不要了!?”
許哲卻一句話都聽不進去,拉扯著陳輝的白大褂,“求求你,讓我見見我媽。”
陳輝卻不依不饒,“馬上給我想出解決辦法,否則,你就別想混了!”
許哲抖動著雙腳站起來,目露凶光,就著陳輝衣領,一句一頓道:“讓我見我媽!不然我跟你沒完!”
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
陳輝也有些害怕,許哲的脾氣,他還是了解的,這人做事不做則已,一做就會做絕。
再說了,要是他養母死了,他應該也是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的人了,以後對他陳輝做出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正在他猶豫之際,張雲卻馬上趁機對許哲說,“走,我帶你去見你媽。”
陳輝也領著那幾個醫生跟了上去。
許哲進門就看到養母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但他一眼就看出來,養母其實還沒有死,她身上還有遊離的氣息,但再不治理就難說了。
“快!張主任,麻煩你馬上幫我把王主任請過來。”
中醫院老專家王主任很快就過來了,王主任是醫院返聘的老專家,今年已經快七十歲了。
一看這個頭發發白的王主任,人群中有人發出了一聲冷笑。
“許哲,你該不會是想請王主任把你媽最後一口氣都掐了吧?”
“就是,王主任隻有一根針了得,治療個頸椎酸痛、月經不調還差不多,這他媽是傳染病,你用中醫那一套能行嗎?你還指望他能救命呢?”
王主任聽罷,大皺眉頭,卻敢怒不敢言。
自從返聘回來這醫院,他卻一直不受待見,要不是家裏缺錢,他早就不在這受氣。
這家醫院以西醫居多,基本上都是以陳輝馬首是瞻。
中醫隻給了兩個小部門,一個內科,一個保健科,王主任分管,但是根本沒人看得起他這個中醫部門,年輕的醫生也不願進來。
幸好這醫院還有許哲尊重他,看得上他,在王主任眼裏,許哲這種人才配得上當醫生。
許哲也不管這些人的嘲諷,“王主任,麻煩你可以把你那枚銀針借給我用一下嗎?”
王主任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從手裏的小盒子拿出那枚錚亮的銀針,“早帶來了。”
許哲接過來,消了毒。
“許哲,你瘋了是不?你什麼水平自己沒點數?給自己老媽亂吃藥就算了,你還想她起死回生?這傳出去就是我們醫院的一個笑話!給我住手!”
“陳院長,別激動,隨他折騰吧,死的是他媽,又不是誰,救不活也是他的事情,我們隻管看著。”
陳輝一聽,又不敢動了。
“張主任,幫幫我。”許哲全神貫注盯著養母的臉,朝著張雲說道。
張雲馬上過去,幫忙許哲扶著養母。
“幫我把她舌頭伸出來。”
張雲雖然不知道許哲要做什麼,但還是答應了,找了另外一個不怕死人的老護士幫忙。
其他人就像看戲一樣盯著這一幕。
他們看到許哲的銀針慢慢地朝著瀕死的養母的舌頭伸過去。
在靠近舌尖的位置。
許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了下去......
病房安靜極了。
過了幾秒鐘。
許哲的養母突然開始咳嗽,深紅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