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振聞言一愣,什麼情況?
換做往常,光是一句對劉妃不敬,陛下早就開始跳腳,將這個得罪劉妃的混賬給拖下去辦了,哪裏會問那麼多。
情急之下,不由支支吾吾:“他......他竟敢......”
“你閉嘴。”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宇打斷,指著被綁著的人:“你說。”
對方也是有些意外,麵色冷硬開口:“若是不接受昭陽宮的錢財,不做劉妃的狗就算對劉妃不敬的話,那卑職還真是對劉妃不敬了。”
話裏話外,透露著十足的怨氣。
怨這世道,什麼時候做一個好官已經這麼難了。
聞言,馮振頓時麵色大變,看著甄典厲喝:“你胡說......”
砰,話到一半,馮振已經被周宇一腳踹倒在地。
周宇抽出一旁宮衛手中的長劍,直指馮振:“你說,他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馮振此刻早就嚇成一團,看著頸間的劍尖麵無血色:“陛......陛下,他說的......”
“陛下。”就在這時,一個熟悉且嫵媚的聲音驟然從身後傳來。
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劉妃劉蘭兒。
一看到劉蘭兒那顛倒眾生般的容顏,周宇的怒火不由自主消弭了大半,收回長劍:“愛妃怎麼來了?”
劉蘭兒一臉嫵媚的笑容,上前一把拉住周宇的胳膊,嬌聲開口:“臣妾在殿裏有些悶,出來散散心。”
“喲,這不是那個膽大妄為的宮衛麼,居然敢對臣妾不敬,陛下您可要為臣妾出這一口惡氣啊。”
劉蘭兒一邊說著,一邊在周宇懷中吐氣如蘭,惹得周宇頓時渾身一熱。
周宇下意識轉頭,對上美人那雙勾人的雙眸,正要說些什麼,卻見劉蘭兒雙眼似乎微光一閃,瞬間感覺腦海一震。
這一刻,周宇隻覺腦海昏昏沉沉,麻木一片,仿佛醉酒了一般,思緒都慢了幾倍。
周宇耳邊隻有美人的歡聲笑語,以及那似嗔似嬌的聲音:“陛下,您要為臣妾出氣啊......殺了他,殺了他......”
不知不覺間,周宇手中的長劍,已經直指被綁著的“賊人”。
眼看就要刺下去,忽然身為特種兵那強大的韌性起了作用,讓周宇勉強恢複了神誌。
不對勁,這是媚術,這個妖女!
心中暗罵著,周宇並沒有立馬拆穿,反而順著對方的意願,大吼著:“混賬,竟敢對朕的蘭兒無理,朕殺了你——”
下一刻,長劍刺入胸膛,鮮血噴出。
空氣瞬間微微一靜,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包括始作俑者劉蘭兒:“陛下,您怎麼......”
原來周宇一劍下去,並沒有刺到“賊人”身上,反而殺了一旁的宮衛統領馮振。
鮮血噴灑,周宇瞬間“清醒”了過來,頓時眉頭一皺:“什麼情況?朕怎麼會殺了他?”
所有人都懵了,您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
又聽周宇不在意道:“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鳥。”
“馮振死了,宮衛統領的位置空了出來。”周宇一劍斷了那“賊人”身上的繩索:“你來補上。”
劉蘭兒瞬間麵色一變:“陛下,他可是對臣妾不敬的狂徒,您怎能提拔他為統領?”
“對你不敬的不是這個狗東西麼?”周宇指著地上馮振的屍體。
“對了,剛才朕也不知是怎麼了,手好像不聽使喚一般,聽到他對你不敬,就止不住憤怒殺了他。”周宇一臉疑惑,拉著劉蘭兒:“蘭兒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
劉蘭兒頓時心虛:“呃,許是陛下近日傷心先帝故去,又操勞國事,累到了。”
“陛下趕緊回去好好休息吧,臣妾也告退了,晚上再伺候陛下。”
說完匆匆帶人離開。
周宇這才恢複沉靜,轉頭看向這個新晉的宮衛統領:“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連忙恭敬跪地:“卑職白猛叩見陛下。”
周宇點頭,帶人回到禦書房。
“直說了,朕有心一肅朝綱,蕩滌奸佞,還大夏一個朗朗乾坤,你可願助朕?”
說話之間,周宇雙眼犀利地盯著白猛,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白猛聞言一臉激動,慷慨激昂開口:“卑職願效犬馬之勞。”
周宇滿意點頭,忽然看向他:“敢殺人麼?”
......
三個時辰後,金吾衛大將軍府。
白猛手持聖旨:“奉陛下旨意,請金吾衛大將軍晁落入宮赴晚宴!”
門口的護衛似早有準備,直接回道:“不好意思,我家大將軍病了,不能赴宴。”
“病了?無妨!”白猛直接開口:“我們這裏有軟轎和隨隊的太醫,保管不會耽擱大將軍的病情。”
說著直接帶人往裏闖:“進去抬人!”
“放肆!”見白猛要硬闖,看門的護衛瞬間怒了,伸手攔住:“大將軍府誰敢擅闖?活膩了......”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見白猛抽刀,直接一刀將其砍死。
一瞬間,所有人都驚了。
剩下的看門護衛怒眼圓睜:“大膽,竟敢在大將軍府門前行凶......”
緊接著就看到白猛高舉聖旨:“奉陛下聖明,邀請大將軍赴宴,今天但凡是受邀請者,不管什麼原因,必須全部到場。”
“敢有阻攔不從者,殺無赦!”
說著不由分說,橫刀就往裏闖:“病了?那就抬進宮中!”
“就算死,也得死到進宮的路上!”
看著染血的刀尖,所有人都嚇破了膽,不敢再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白猛帶人闖進去。
“夠了,本將軍跟你們走就是。”看到這一幕,晁落也不能再躲著了。
隨著晁落上轎,白猛也收起了刀:“送大將軍入宮,其餘人跟我去下一家。”
直到入宮後,晁落才發現,這次的宮宴並不在哪個大殿,而是在慶功樓。
上了樓,發現已經有好幾十個人在了,幾乎囊括了京城上下大半的武職官員。
而這些還不止,禁軍仍然在請更多的武職官員入場。
所有人都是一臉疑惑,不明白周宇今天是抽了什麼瘋,非要宴請他們。
直到天色已黑,京城的武職官員們都來的差不多了,有人才隱隱發覺有些不對勁:
“咦,孟大將軍怎麼還沒來?”
“不止如此,羽林衛的,今天好像一個都沒來!”
這一刻,就是再傻的人,也意識到出問題了。
就在這時,不知誰突然驚呼:“那是什麼?”
所有人下意識順著朝窗外望去,就見京城某處忽然起火,隱隱還能看到兵禍。
“還有這邊......”
慶功樓乃是全城最高處,站在這裏便可縱觀全城。
在所有人的驚疑中,京城肉眼可見的四方火起,仿若戰亂。
金吾衛大將軍晁落瞬間麵色難看,果然有貓膩。
當即低喝:“不能再耽擱了,趕緊走!”
一群人匆匆起身,就要下樓而去。
其中幾個離門近的,已經到了門口。
然而就在這時,隻見刀光一閃,一聲慘叫驟然傳出,緊接著獻血噴濺,灑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