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而另外一邊。

目送李康和楚瑤遠去後，林凡拳頭緊握，怒目圓睜。

沒有人會想到他死而複生，連他自己也一度以為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下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他昨晚在老父親房間蜷縮了一夜，偷聽了李康和楚瑤的所有對話。

他原以為楚瑤隻是單純的因為他已經變成植物人，感到人生毫無希望，便找另外一個男人倚靠，僅此而已。

但沒想到的是，她不但聯合情人要他的命，想奪走他的專利分紅，現在還鳩占鵲巢，連他的妹妹和老父親都不放過！

林凡趁著他們淩晨去墓地的時候，就翻遍了家裏每一個房間，想找到自己父親和妹妹的線索，卻一無所獲。

他打了兩個人的電話，卻發現他們的手機都在客廳裏麵。

一老一小，一個殘廢，一個患有抑鬱症......兩個人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他們到底能去哪裏？李康和楚瑤到底能把他們藏到哪裏去？

此時此刻的林凡簡直恨不能將楚瑤李康這對狗男女給撕碎了！

但是他不能這樣做！

如果現在他現身，那所有的複仇計劃就都化成泡影。

林凡想起埋他的前一天晚上，李康說林小雪在家裏鬧自殺的話，想了想，他毫不猶豫地奔向醫院。

但醫生卻告訴他，已經好些天都不見林小雪回來複診了，醫生也正在找她，但是打電話也沒有人接，醫生以為她已經放棄治療，便再也沒有聯係了。

她該不會真的是自殺了吧......林凡不敢想象下去。

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因為林小雪曾經多次自殺未遂，每次都是被林凡救回來的。

他絕望而煩躁地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出醫院大門。

看著醫院進進出出的病人及家屬，林凡一時間感覺跟做夢一樣無所適從。

他當初賣掉專利，不過也是想自己的家人過得好一些。

如果不是林小雪和父親林百裏，他是絕對不會賣掉自己嘔心瀝血研發出來的專利藥。

如果他們都已經不在了，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外麵的陽光十分的刺眼，他已經好久沒有曬過太陽了，突如其來的車禍，讓他在醫院躺了大半年，回憶起來就像是夢一場。

奇怪的是，此時此刻他站在陽光下，仿佛有一股能量在自己體內升騰起來，這種感覺十分奇妙，不是來自於自己身體的能量，而是好像通過陽光和自己身體的反應而產生的能量。

他往前走了幾步，腳下仿佛生凡一般，快速而輕鬆，渾身也突然充滿了莫名的力量，那股力量像是一條小蛇一般在他身上遊走，無處不在，又靈動十足。

並且更加神奇的是，他的嗅覺愈發靈敏了，在他身邊經過的病人，他隻需要嗅聞一下就知道對方大概在服用什麼藥物。

這種感覺奇妙極了，但是他來不及細細品味，繼續尋找林小雪和林百裏。

一個下午，林凡幾乎跑遍了他能想到林小雪能去的地方，並托人打遍了市區裏麵親友的電話，大部分人要麼沒有接他的電話，有一些接到電話的，聽到是找林小雪的，馬上就掛電話了。

實際上林家也沒有幾個可聯係的親友，自從林凡變成植物人後，留下這一老一弱，就再也沒有親友敢接近他們家了。

所以親友們的反應，林凡見慣不怪了，他們的反應也可再次表明，林小雪和林百裏根本就不可能在他們那，他們絕對不會收留他們的！

坐在大排檔吃飯的時候，他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地方，楚瑤的老家！

那絕對是個藏人的好地方，偏僻不易找，十分隱蔽。

楚瑤不是巴山市區裏人，老家在巴山市郊區邊上一個小村落裏麵，家裏有一棟獨棟的小平房。

她父母雙亡，高中輟學後通過親友找到巴山市婦幼保健院的一份護理工作，除了林凡和她結婚的時候回去過一趟，楚瑤自始至終沒有回去過那裏。

她說過她討厭那個地方，充滿了壓抑和落後的破敗感。

她一直想逃離那裏，好不容易逃出來，她是絕對不會輕易回去的，她一輩子都不要回去那個充滿恥辱的地方，她要成為有錢人，住大別墅！

就是因為當時楚瑤說的這段話讓林凡開始警惕她，即便婚前他已經有專利收入，可因為覺得她是個貪圖財物的人，自始至終沒有告訴她。

當然，他並不是舍不得給她用錢，他隻不過是不想錢財外漏，怕被她知道後，過於膨脹，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一想到這裏，林凡就馬上放下筷子，約了網約車，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到楚瑤老家。

一路上荒無人煙，車輛都看不見幾輛，天慢慢黑下來，林凡突然感覺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越是靠近楚瑤老家，那種不好的預感就愈發的強烈。

自從“複活”後，他的身體裏好像被搭建了一個龐大的信息網絡，對很多事情的感知都會通過這個複雜而龐大的信息網絡傳輸到腦海裏，似乎有某種預知的能力一般。

這種感覺他也不知道從何而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扯著他，催促著他往前。

“師傅，開快點！”林凡催促著。

“這種路怎麼開快點？想上天嗎？”網約車師傅也不耐煩。

林凡二話不說，從錢包裏麵抽出幾張百元現金遞給司機，司機加足了馬力在鄉間小路飛奔。

遠遠地，林凡就看到楚瑤家，那是坐落在小路邊的一個二層民房，此時此刻，竟然燈火通明！

林凡快步下車，飛奔而去。

還沒有靠近房子，林凡就聽見一陣接著一陣畏縮的笑聲......那些可怕的笑聲裏麵還伴隨著一聲聲充滿恐懼的尖叫聲......

在推開門的那一霎，映入眼簾的是滿目狼藉，林小雪拿著刀正蜷縮在牆角，瘋狂地尖叫，瘋狂的怒吼，“別過來！！！”

她果著身體，蜷縮在地上，用拱起來的雙腿，死死遮住自己的兄前，身上被潑滿了通紅的油漆。

“求求你們，別過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

林小雪哭啞了嗓子，苦苦哀求著，她雙目通紅，麵目因為極度憤怒和痛苦變得扭曲，她的身體在發抖，拿著刀的雙手也抖個不停。

而她的麵前是幾個對她施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