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響亮的耳光聲貫徹著整個庭院,所有人都驚呆了。
葉嬌嬌不可思議地捂著臉頰,愕然地怒瞪道:“表姐,你為什麼打我?你瘋了!”
葉初夏冷笑一聲,一雙明亮的美眸綻出無限寒意。
“蕭絕塵是父親的義弟,你我得稱一聲小叔叔,你口口聲聲對小叔叔不敬,視長幼秩序如無物,打你都是輕的!”葉初夏一字一頓,鏗鏘有聲。
蕭絕塵側眸看著葉初夏,深如黑潭的鳳眸裏閃過一抹光彩。
她從前都是對自己很冷淡的,如今竟是開始維護自己了。
葉初夏也被她懟的臉色發紅,十分難堪。
大房的這個葉初夏,雖然性格刁蠻,但是可是個花瓶,除了樣子好看腦子實則蠢笨無比,最最好騙,今日怎的跟變了個人似的?
“你......就算他是小叔叔,也不能抱著你出來呀!身為女子,被外男給抱了,你還有什麼名節可言!我明明是在幫你!”葉嬌嬌眼底劃過一抹怨恨。
葉初夏明眸閃過一抹厲色,“不分是非的東西。名節重要還是人命重要?再者,小叔叔是父親的義弟,你豈敢妄議!”
這番話鏗鏘有聲,落地成音,嚇得葉嬌嬌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說什麼。
她支支吾吾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來人,二房小姐不知禮數,拖下去打二十下手心!”葉初夏從容地吩咐道。
周圍的丫鬟們愣了愣,隨後齊齊地應聲道:“是!”
葉嬌嬌被拖了下去,慘叫聲一下一下地傳來。
葉初夏就像是聽不見似的,鎮定地道:“這院子燒成這樣,一時半會兒也住不了人了,我們搬去母親那裏。”
望著院子中央利落發話的少女,蕭絕塵眉心微動。
她好似,和從前當真不太一樣了。
大小姐的行囊很多,光是收拾整理就耗費了好幾個時辰,等葉初夏帶著丫鬟們浩浩蕩蕩地進了正院,剛巧就聽見了一陣啜泣聲。
葉初夏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款款步入屋內。
第一眼,便看見了端坐上首的美貌婦人。
她的眼眶頓時便紅了,哽咽地道:“母親!”
前世,她錯愛小人,害得全家斬首,最疼愛自己的母親頭顱落下的那一刻,葉初夏痛徹心扉。
能再次看見母親,葉初夏的一顆心都快碎了。
第二眼,葉初夏才看到跪在王氏身前哭泣的葉嬌嬌。
她眼底閃過一絲了然,果然是來告狀了。
王氏衣冠端莊,容顏昳麗,唯獨一雙手垂在身前,幹枯發顫,像是被重物錘擊過,再也不能做精致的活計。
她見女兒的眼眶通紅,心裏微微一軟,原本是要訓斥的話語也溫和了些許,道:“初夏,毆打自家姐妹,你還哭!快給你的妹妹道歉!”
葉嬌嬌得意地翹起唇角,眼中的毒辣幾乎凝成實質。
不曾想,葉初夏下一刻便跪了下來,對著王氏正正經經地行了個禮,嚴謹地道:“女兒有錯,女兒不該打她,可是,女兒若是不打她,將軍府的臉麵便難以保全!”
王氏一愣,美麗的鳳眸流轉光華,道:“為何這麼說?”
“女兒院中走水,小叔叔前去救護,卻被二妹妹汙蔑是與外男私相授受!此話若是傳揚出去,整個將軍府的女眷都會被她連累名聲,從而抬不起頭!故而,女兒不得已打了妹妹。”
葉初夏不卑不亢地道,她三言兩語便把事情的經過說得清清楚楚。
王氏的眸色登時寒涼了下來,盯著葉嬌嬌,毫無溫度地問道:“是你姐姐說的這樣嗎?”
葉嬌嬌好似心臟都漏跳了一拍,長長的指甲摳進了掌心肉裏,臉色發白。
葉初夏那個賤人,今天怎麼這麼能說會道!
“不......不是的......”她胡亂地道。
葉初夏冷哼了一聲,葉嬌嬌前世早就與外男私會了,自己的屁股還沒擦幹淨,居然有膽子來告黑狀?那就別怪她了......
她捂住嘴巴,誇張地道:“二妹妹,你衣領下麵怎麼紅豔豔的,莫不是被蟲子給咬了?春日裏蚊蟲最多了,來讓姐姐為你塗抹藥膏,也好寬慰姐姐打你的愧疚啊。”
說著,便輕輕地去扯葉嬌嬌的領口。
葉嬌嬌眼前一黑,緊張地躲避,卻還是露出了一截脖頸。
王氏看得真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擱在桌上,怒道:“放肆!你這分明是......”
那哪裏是蟲子咬的紅斑,分明就是與男人親吻之後留下的紅痕!
隻是,未出閣的女兒就在麵前,王氏不能說得太露骨了。
王氏目光冰寒,嗬斥道:“來人,把二小姐趕出去,以後不許她再進我的院子!本夫人嫌臟!”
“大伯母,你聽我解釋!”
葉嬌嬌忙亂地解釋著,怨毒的視線幾乎想要洞穿葉初夏。
隻是,她依舊被嬤嬤們毫不留情地架了出去。
平複了一下心情,王氏看向葉初夏,心疼地道:“初夏,今日之事是母親誤會你了,你快起來。你能懂事,母親真的很欣喜。”
葉初夏鼻子一酸,如燕投林般地撲進了王氏的懷裏,撒嬌道:“母親,你放心,以後,我都不會讓你擔心了!”
“好孩子......”王氏撫摸著葉初夏的發頂,心裏一片溫潤。
葉初夏眨巴眨巴眼睛,見王氏此時心情甚好,便趁熱打鐵道:“母親,要不,今日就將神醫寶典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