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魚坦然自若道:“是我的牌本來就不好。”
秦政無聲笑了下。
江魚覺得他盯著自己看的眼神有些滲人。
好在周頌宜比較機靈,說上班時間快到了,先帶著江魚離開包間,不打攪他們用餐。
離開餐廳,周頌宜才鬆口氣:“姐妹,你剛才說話真的要嚇死我了。”
其實江魚也挺緊張的。
但不那樣說的話,又怎麼能證明她當時是被原祈逼迫的呢。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滿臉好奇。
江魚一字一頓道:“還記得昨晚把我們帶進去的那個男人嗎?”
她點點頭。
“那個就是你表哥的死對頭原祈。”
“臥槽!”她都沒發現。
“估計他就是認出我是誰,所以故意帶我們進去的。”
“魚魚。”周頌宜滿是愧疚,“是我害了你。”
“下不為例就好,回公司。”
-
上午白悠悠簽的合同,下午她就開始瘋狂的給江魚出難題。
導致她加班到很晚,才回到翠湖山。
就算進屋,她也沒有馬上放鬆下來,進廚房為自己倒了杯水,轉身準備上樓。
一時走神,渾然沒發現後麵出現的人。
啪——
人撞了下的同時,水杯也摔個粉碎。
“走路不長眼?”秦政冰冷的聲音響起。
江魚蹲下來撿碎片,“抱歉,沒看見。”
秦政繞開她,自己去倒水。
江魚很快把碎片收拾完,順便還把水給拖幹淨。
兩人見對方,都如同是透明。
卻在這時,快走到廚房門口的秦政突然站定住腳。
敏銳察覺到的江魚把新水杯放下,心想著他要做什麼。
隻見秦政側首往下看,江魚也順勢往下低頭。
赫然看見秦政的腳後跟竟然紮著一塊玻璃碎片。
“我明明收拾幹淨了,怎麼還有碎片!”江魚此刻表情都慌了。
秦政深呼吸口氣:“你收拾幹淨了,為什麼我還能被紮到?”
江魚一時也顧及不上什麼,走過來扶著他的手臂。
“我先扶你去客廳坐下,我找急救箱給你處理。”
“不需要。”
“我也不想管的,但碎片的確是我沒收拾幹淨。秦先生,就算你看我不順眼,也沒必要到自殘的地步。”
江魚堅持扶著他的手臂。
“如果不盡快處理,明天你的腳就無法正常走路了,你沒必要跟我在這裏僵持吧。”
秦政臭著臉,由著她扶到客廳。
見他的樣子,江魚隨口一問:“要不然我叫別人過來替你處理?”
秦政的臉更黑了,冷嘲道:“不是說是你的問題你來管嗎?怎麼,現在又要開始甩鍋?”
江魚說:“那是因為你一副不想我碰的樣子,我怕我碰了你,你會更加不高興。”
“還挺會察言觀色。”
“是因為秦先生此刻的表情就很好的給了提示。”
“......”江魚的尖牙利嘴,還真是給了秦政別樣的驚喜。
他抬眉,聲音從牙縫擠出來:“我的腳要是明天不能正常走路,我會讓你親自給我當拐杖。”
“知道了。”
江魚快速把藥箱找出來,蹲在沙發旁邊,拔碎片,擦藥,包紮......
她處理的極快,還好紮進去不深,不需要去醫院縫針。
“這幾天秦先生不要讓腳後跟碰到水,應該幾天就能好。”她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叮囑。
這點傷對秦政來說無關痛癢。
“需要我扶你上樓嗎?”
見她這樣問,秦政反問:“你說呢?”
江魚無話可說,畢竟是她的責任。
於是乎,她扶著他慢悠悠地上樓。
秦政忽然開口:“你既然知道他是原祈,也知道他存心拿你膈應我,為什麼當時不說?”
“我不知道小宜是你表妹,當時小宜被工作人員困住,他答應我幫他打牌,他幫我把小宜帶過來。”
秦政嗤笑一聲:“他的鬼話你也能聽?”
“我跟他是第一次見麵,我怎麼知道他說的是鬼話。”
“那你現在知道了。”
“知道了。”
“那就不要再幹這種蠢到家的事。”秦政已經自己進房間,順帶關門。
站在門口的江魚深呼吸口氣,雖然秦政說話還是那副冷到不行的樣子,但他剛才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與原祈靠得太緊?
那他們的關係算不算稍微緩和了些?
她覺得有。
江魚開心地回房間休息。
-
轉天。
田姐帶著江魚和周頌宜出去談合同。
在車上的時候田姐就叮囑這位客戶是歐家千金,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她的25歲生日宴,所以需要大操辦。
歐家在西京的地位也是數一數二。
如果談成了,那就是本月第二個大訂單。
而她們被約在馬場見麵。
下車的時候,周頌宜對著她竊竊私語:“這是西京最大的馬場,知道這裏的會員費是多少嗎?”
江魚當然清楚。
“一百萬大抵,沒有上限。入會後,還要花錢買馬,好的馬知道多少錢嗎?”
她笑而不語。
“最低五百萬啊。”周頌宜伸出一隻手說。
江魚見她的表情哭笑不得,低聲說:“你表哥那麼有錢,你想要來,不也很簡單?”
周頌宜搖頭:“要是我花錢在這種地方,我自己會先哭死,六百萬我能在西京最好的地段買套公寓,在郊外買套別墅了好嗎?”
“也是,咱們花錢要花在刀刃上。”
“魚魚,我記得你也學過騎馬來著,是不是?”
“嗯,很久了,都忘記了。”
江魚望著周遭的一切,很多記憶也被挖出來。
外公和母親還在的時候,她的待遇就跟小公主一樣,射箭騎馬,都是她必修的課程。
她到現在還記得,這裏曾有一匹外公為她買的馬。
因為父親說公司經營不善,所以停掉了她所有的課外課,至於那匹馬,早早被父親給賣掉了。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來到跑馬場。
田姐快速找到歐家千金的背影,“那就是歐家千金歐媛媛,她的性格比較驕縱,待會兒我來談就好,你們在旁邊看著。”
江魚和周頌宜紛紛點頭。
而她的視線卻注意到歐娜身邊的人,她覺得......有點眼熟。
歐媛媛和朋友跑了好幾圈,就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她們三人在太陽下曬了許久。
周頌宜有些不滿起來:“是她約我們在這裏的,為什麼她還一直騎馬,讓我們這樣幹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