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瀚一回到家，臉上輕鬆的神色立刻就消失不見了，畢竟他為了讓鄉親們不要太擔心，以防他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的時候，江瀚可以稍稍說點謊，可是實際上這個情況如何，江瀚是比誰都要清楚的。

至少在得到了大衍璿璣圖，並且學習了這麼兩天之後，江瀚對於有些事情還是有了相當的把握的。

其他不說，郝二叔他們三個人的情況，必然都是因為沾染了烏河水所導致的，這和野外的那些野獸們出現的問題完全一致。

其次就是從外在的表現上來看，烏河水對人的影響還是要比對野獸的影響輕不少的，至少不會讓人瘋到和野獸一樣。

最後就是烏河水對人的影響還是看接觸的多少，其中接觸的最多的李狗蛋，在接觸大量泛濫的河水之後不久就昏迷了。

而接觸的第二多的郝二叔，不僅症狀要比李狗蛋晚發生很多，而且最後還能出來大鬧一番，至少讓別人知道了這個事情。

而接觸最少的江十三，現在看起來是否會昏迷，都還是一個未知數。

實際上郝二叔的情況，在江瀚看來，是可以被歸類到人類的自救本能上麵的，因為至少他能夠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不過現在郝二叔也已經昏迷過去了，那麼後麵的事情會如何發展，江瀚其實心裏也是沒底的。

所以他回到家中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大衍璿璣圖，立刻開始推算起有關於烏河水和烏河泛濫的事情。

因為之前江瀚已經自己分析出了很多有關於烏河水和獸潮之間的東西，所以這個時候再用大衍璿璣圖推算，他吐痰建就感覺到輕鬆了不少。

之前需要消耗很多精力才能夠得到的信息，一下子就變得很容易獲得了，同時也更加清晰了。

江瀚這個時候心裏隱隱產生了一種明悟，或許這種情況才是大衍璿璣圖的正確用法。

畢竟如果所有東西都需要通過大衍璿璣圖強行獲取的話，那麼江瀚的那些前輩們想要推算後麵以十年記的各種信息，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不過這個時候江瀚顯然也沒有太多的心思繼續思考這裏麵的事情，把這個信息記下之後，江瀚立刻就把注意力轉回到了烏河有關的事情上麵。

江瀚通過郝二叔他們三個人的情況結合起來推算和分析之後，斷定至少短時間內，郝二叔他們三個人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的，這就給了他處理烏河現在的情況一點時間。

但是這個時間也並不是非常充裕，畢竟無論是從郝二叔他們三個人的身體狀況上來說，還是從烏河鎮本身的自身原因上來說，江瀚都要盡快解決掉這種影響才行。

要知道這個年代可是沒有什麼流食管、輸液之類的方法來保證昏迷過去的人能夠正常攝入營養的。

勉強喂上一點東西的話，人即使是下意識的有吞咽之類的動作，也是不可能堅持太久的。

另外就是即使鄉親們暫時遠離了烏河和河水，而且鎮子裏麵也有單獨的水井，但是先不提這些水井夠不夠鎮子裏這麼多人用，能用多久的問題，這些水井裏的水，也基本上和烏河水是脫不開關係的。

可以說這些水井打出來的水，都是烏河水滲入底下之後，形成的地下水的一部分，如果烏河裏麵的水出現了問題，那麼就算是烏河鎮的鄉親們再怎麼拖延，也隻是盡量延後這種影響蔓延到他們身上而已，根本不可能完全避免。

幸好有了這麼多的信息之後，江瀚很快就推算出了這些問題的解決方案就在烏河的上遊，至於是不是要到烏河的源頭，這個江瀚也說不好。

但是相較於不確定的壞消息，至少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烏河鎮已經是烏河最上遊的鎮子了，再往上也沒有其他的村鎮存在了，這讓江瀚稍稍放下了一點心。

經過一整天今天一天折騰來折騰去的江瀚，這個時候也已經疲憊不堪了，在解決了心裏一直記掛的事情之後，也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瀚的這一覺睡的是相當紮實，等到他迷迷糊糊地被外麵的聲音吵醒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江瀚伸了伸懶腰走出門去，準備隨便找口吃的就繼續學習的時候，突然覺得外麵好像有點什麼不一樣了。

江瀚奇怪地走出門去，發現鎮子裏麵的人又開始聚集在了一起，這讓江瀚的心裏一緊，他心想不會是又發生什麼意外了吧？

不過等到接近之後，江瀚才發現，原來隻是山神廟的黃瘋子在例行發瘋罷了。

黃瘋子原來是山神廟的一個小廟祝，後來因為種種原因，山神廟基本上沒人去之後，這個廟就被荒廢了。

黃瘋子也在廟荒廢之後沒多久就瘋了，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黃瘋子經常神神叨叨地在山神廟周圍轉來轉去，嘴裏念叨一些什麼不經山神，必遭災禍之類的事情，但是也沒有人會把這些瘋話當真。

但是今天黃瘋子被鄉親們捆起來的原因，卻不是因為這些，而是黃瘋子好像突然變得有點更瘋了。

他逢人就拉住人家說，山神老爺發怒了，要來懲罰烏河鎮所有不敬山神的人，之前的雪崩就是山神醒過來的聲音。

之後的獸潮更是山神給烏河鎮所有人的一個警告，如果不聽警告的話，就會像是郝二叔他們一樣，魂都被山神收走，遲早死於非命。

黃瘋子要是在自己那自己嘀咕，就算有路過的鄉親聽到了，雖然因為最近確實怪事多，心裏會不舒服，但是也不會跟這個瘋子計較，可能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架不住這個家夥不僅逢人就說，還非要拉著人家說，這就讓路過的鄉親們感覺到完全受不了了。

所以這個時候黃瘋子就被幾個鄉親給捆了個結結實實，嘴裏還堵了一團破布，讓他沒辦法再繼續瘋跑著說他的瘋話。

就在鄉親們圍著黃瘋子不滿地互相交流的時候，鎮子門口望風的人突然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大叫著：

“三家的人回來啦，他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