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搖頭,這跟外號有什麼關係?
宮浮生抬手指向一旁的葉元赫:“他,葉元赫,葉家大公子,從小異於常人,尋常的刀劍根本傷不了他。”
宮浮生說罷,拿起手中的鞭子:“看見我這鞭子沒?特意給他準備的,尋常鞭子打在他身上就跟撓癢癢似的。”
“隻有這種用鹽水浸泡過,還帶些刺的鞭子用在他身上,才舒服,懂嗎?”
葉元赫聞言,幽幽地看了一眼宮浮生,沒有說話。
夕夕看見近在眼前的鞭子,那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刺清晰可見,看得夕夕頭皮發麻。
夕夕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眸中漸漸浮現出莫大的恐懼。
往事記憶浮上心間,夕夕後退了幾步。
她想離開這裏。
但是......夕夕看著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大塊頭叔叔,還是停住了想要後退的腳步。
“四舅舅,你......你這樣打他,外公知道嗎?”
宮浮生聞言,眸光一頓,緊接著點了點頭:“當然知道。”
“四舅舅騙人,外公根本就不知道。”
“大舅舅說了,大原律法,禁止私設刑堂。”
夕夕靈光一閃,她突然想到了今日大舅舅在批改奏章的時候,曾經提過一嘴。
大原不允許私設刑堂。
也就是說不能私自審人。
嘿嘿,夕夕突然覺得自己還挺聰明的。
宮浮生突然就啞然了。
要是這小丫頭回去告訴了父皇......
早知道他就不把這小丫頭弄來了,原本是打算借著他後院的那群女人們的手整整她的。
現在倒好,人沒整到,她居然還誤打誤撞地發現了這裏。
這下該如何是好?
宮浮生想了想,有了主意。
“不若這樣,本王不動他,你不告訴父皇,怎麼樣?”
夕夕想了想:“那行,一言為定嗷~”
宮浮生陰惻惻地笑了笑:“一言為定。”
等這小丫頭離開了,還不是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桀桀桀桀......
夕夕走出門口,她察覺到了。
這個四舅舅和大舅舅不一樣。
指望他信守承諾?
不可能。
她得去告訴外公,就說四舅舅私設刑堂!
哼!
真當她是小孩子啦?
她才不好糊弄呢。
夕夕在院中各處穿梭著。
不久後。
她停了下來。
看著陌生的四周。
夕夕有些害怕。
她已經意識到了。
她好像......迷路了。
這裏,夕夕一個人都看不見。
非常寂靜。
比剛剛四舅舅打大塊頭叔叔的地方還要寂靜。
夕夕沿著路走著,不知不覺間,竟是走到了一處看起來十分荒蕪的小院子前。
隻是,這個地方荒蕪歸荒蕪。
卻也十分奇怪。
這裏到處都是雜草,唯獨院前的一片土地上沒有雜草。
看起來像是被人處理過一樣。
人?
夕夕眼睛一亮。
飛快地跑了進去。
隻要能找到人,夕夕就可以問路啦!
“你是誰?”
“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夕夕一跳。
一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穿著破舊的衣服,站在一棵大樹後,目光警惕地看著夕夕。
“哥哥,我叫夕夕,我迷路了,你可以帶我去找我四舅舅嗎?”
夕夕本來是想直接讓人帶她找外公的,可是這裏畢竟是四舅舅的府邸,到處都是他的人,找他肯定好找。
等她從這裏出去後,再向外公告狀也不遲。
“四舅舅?”
小男孩皺眉:“你是公主之女?”
夕夕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蹦蹦跳跳地跑到了小男孩身邊。
“哇,哥哥,你好聰明哎!”
“夕夕的娘親是南山公主哦~”
夕夕在提到南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驕傲。
“你胡說,南山公主沒有孩子”,悔兒說著,眼底盡是對眼前這個女孩的厭惡。
他平生最討厭說謊的人。
“我沒有”,夕夕氣得鼓起了腮幫子。
這個哥哥太壞了,居然說她不是娘親的女兒。
“悔兒,悔兒,你在哪兒?”
就在這時,一陣輕柔的叫聲傳來。
悔兒臉色一變,娘在叫他。
他得趕緊回去。
看著麵前麵容精致的小女孩,悔兒越看越是厭惡。
“你離我遠點,我討厭你。”
悔兒說罷,轉身就跑。
夕夕愣了一下,小腦袋瓜子一晃一晃地跟了上去。
看見悔兒從狗洞裏鑽了過去,夕夕想也沒想就跟了上去。
等夕夕從狗洞鑽出來之後,她的臉上已經盡是灰塵了。
就連蓬蓬裙也被弄臟了。
夕夕抹了一把臉,跟了上去。
畢竟,她轉了半天隻看見了這麼一個人。
她得跟著他,說不定就走出去了呢?
夕夕剛走了沒幾步,便見一個素衣淡雅的女子站在屋下,手裏還端著一個盤子。
見悔兒過去,女子將盤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一臉責怪地看向悔兒。
“悔兒,你剛剛上哪兒了?娘到處都找不到你。”
夕夕看著剛剛還對她怒目而視的小狼突然變成一隻溫順的小狗,一瞬間有些愣怔。
“悔兒,餓了吧?快吃點東西,娘剛剛給你做的。”
夕夕漸漸將目光移向盤子,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
就在這時,夕夕肚子叫了。
女子明顯聽到了聲音,看了過去。
“那小姑娘......”
“悔兒,她是跟著你過來的?娘不記得隔壁四王府有什麼小姑娘啊。”
悔兒抬頭抬頭看了夕夕一眼,皺著眉頭,一臉不善地走了過去。
“你這個騙人精,你快走,這裏不歡迎你。”
看著悔兒凶巴巴的眼神,夕夕低頭,不自覺地扣著手:“夕夕迷路了,夕夕隻是想問一下路。”
“哼,你這個騙人精,誰信你,你快走!”
悔兒要討厭死她了。
這天底下,果然隻有娘一個女人是好人。
“悔兒,你怎麼能如此和女孩子講話呢?”
“來,小姑娘,你過來。”
女人眉眼間的溫柔映入眼簾,夕夕不自覺地便走了上去。
“我......我真的是問路的”,夕夕有些不安。
這個姨姨好溫柔啊!
如果娘親還在,是不是會和她一樣溫柔啊?
夕夕想著想著眼眶便紅了。
女人看著突然紅了眼眶的夕夕,誤解了。
“悔兒,你看你,把小姑娘給弄哭了,快給人道歉!”
悔兒撇過頭去:“我不,她是個騙人精。”
“她說她是南山公主的女兒,可是您跟我說過,南山公主身子不好,這幾年一直在養病,怎麼可能有女兒?”
段幹洛水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身子都在空中顫了一下。
“你說什麼?”
“她是南山公主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