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算了吧,去看看就行了。”趙大山勸道,“沒必要動刀子,屍體已經存不住了。”
陸疏禾卻說道:“仵作剖驗屍體,並非為了羞辱他,而是想替他找到真凶。你若不能接受,自然可以去找其他仵作,我不攔著。”
語落,她竟真的轉身要走。
“等等!”王茹急忙叫住她,咬牙說道,“好!就依你說的來!我要知道,究竟是不是陳痞子殺的我爹!”
王茹家壯丁多,若是在王江河身上動了刀子,又查不明白,陸疏禾恐怕會被為難。
趙大山曾為縣衙剖屍查案,他明白查案的不容易。
如今事發已有多日,許多證據都不能及時保存,如何能抓住真凶?
幾個大漢發起怒來,不比
想到這裏,趙大山忙追上去,“小花!還是我去吧,我剖驗過屍體,在這方麵有些經驗!”
王江河死於半月之前,已經下葬。
王茹避開家人,將陸疏禾偷偷帶到後山王江河的墓前。
山中土路泥濘,墳墓周圍卻寸草不生,墓前隻插著一塊木板,上麵潦草寫著“王江河之墓”的字樣。
見還要開棺驗屍,趙大山隻覺得眼冒金星,就要支撐不住了。
百姓們對剖驗已是反感,若還要開棺,就更遭人記恨。
趙大山雖為仵作,但對於這種事,也不敢輕易去做。
“小花,還是算了吧,這要是讓王家人知道了,一定會找你麻煩。”
再者說,小花從前性格孤僻,見了趙程氏都要抖上一抖,趙大山實在無法想象小花剖驗屍體的場景。
她能做得好嗎?
“怕什麼?”王茹冷聲道,“我就是王家人,有任何事,讓他們盡管衝著我來!”
趙大山一時語塞。
陸疏禾說道:“趙叔,勞煩您幫忙將棺材挖出來。”
趙大山歎口氣,隻得拿著鐵鍬走過去。
也罷,反正他是會剖驗的,若小花不行,他再去便是。
趙大山和王茹一起挖土,陸疏禾則適應著解剖刀做準備。
小小的解剖刀在她手中有如暗器,耍起來竟也算是靈活多變。
鋒利的刀刃從眼前劃過,陸疏禾餘光向一塊巨石後看去,隱約看到一雙眼睛,轉眼即逝。
陸疏禾收起解剖刀。
裝著王江河骸骨的隻是副簡陋的棺材,是王家向趙家買走的。
棺材本身就不輕,又裝著屍首,在趙大山的幫助下,三人才勉強把棺材抗了上來。
開棺前,趙大山忍不住又勸道:“雖然遺體下葬後,腐壞程度會減緩,但畢竟已經半個月,這裏麵恐怕......”
會黑乎乎一片,極為駭人。
有些屍身,就連經驗豐富的老仵作,看了都會嚇到,別說陸疏禾這些小姑娘。
而且這樣的屍體可不容易剖驗,趙大山都做不來這活兒。
王茹催促道:“我還能怕我爹不成?隻要小花不怕就行,趙叔,你快開。”
不是王茹瞧不上陸疏禾,實在是她看起來體質太弱,王茹擔心她被嚇壞,就驗不成屍了。
趙大山歎口氣,隻得將棺釘一一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