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仗著自己身強力壯,蠻橫無比,家中許多東西都是找人強借來的。
最可憐的就是趙家,趙/家人好說話,趙家的東西也都成了於家的東西。
於香香臉一紅,用惱火掩飾道:“那你倒是說說,究竟是誰殺了我爹?”
其餘人又都看向陸疏禾。
仿若在聽戲似的,他們已經忘記最初來的目的,隻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趙大山知道斷案子有多難,不免替陸疏禾著急。
若今日她不能把凶手揪出來,恐怕村民們真會下狠手,把她丟入清河。
“查明此事並不難,逐個排查便是。”陸疏禾眉目淡淡,問道,“於香香,昨日他是何時離世,生前吃過什麼?”
於香香擰眉回憶道:“昨天晚上還在吃著飯,我爹就不行了,我娘去找大夫,我就守著我爹,但我娘剛走,我爹就走了。”
陸疏禾道:“他中的是鴆毒,自然來不及救,不過你爹入口的食物,你和你娘也吃過?”
“當然了!”於香香冷哼一聲,意有所指道,“也不知是誰把洪水帶來,我家裏能有口吃的就不錯了!當然是都吃!”
陸疏禾不為所動,道:“既然如此,毒就不在飯菜之中,他可有飲茶、飲酒的習慣?”
於香香瞳孔一縮,忽然驚叫一聲,“午後,陳痞子送來了一罐白酒!說是要跟我家換糧食!”
趙大山立刻向柵欄處看去,陳痞子果然站在最近的地方,正盯著這邊。
聽到於香香的驚叫聲,陳痞子小腿一抖,轉身就跑!
趙大山積攢的怒氣瞬間迸發,兩三步就追了上去,薅住他的頭發將他拖了回來,“原來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陳痞子痛苦地哀嚎,“我隻是想換糧食!不能冤枉我!”
“冤不冤枉你!試試就知道了!”一想到於子驥是被人害死,於香香心中便湧起悲憤,她跑進屋裏,將酒壇子取了出來。
“你!喝啊!沒毒你就喝!”
陳痞子卻嚇得連連後退,一個勁地擺手。
於香香大怒,“好哇,果然是你!你記恨我爹多久了?說!”
陸疏禾正欲說些什麼,林博通沉著臉走了過來,“陳痞子,大家住在一個村子裏,共渡難關,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你竟然做出如此卑劣之事?把他押走,丟進河裏!”
陸疏禾瞥了一眼嚇到癱軟的陳痞子,再看看林博通,擰眉深思。
片刻,她抬起頭,不緊不慢道:“動用私行,可是違反大薑律令的。”
林博通麵色冰冷,“能抓到真凶,有你的功勞,按照我們約定好的,你可以繼續在趙家生活,隻是我們村子內部的事,就不牢你費心了。”
“此處離縣城隻有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若不把他送入牢中,難以服眾。”陸疏禾不卑不亢,“還是說,林老先生將自己,置於大薑律令之上?”
林博通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冷冷地看著陸疏禾。
趙大山緊張地拽了一下陸疏禾,想阻止她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