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不想活的,敢踢姑奶奶......”待看清是唐一寧的時候,春雨並沒有一絲懼意,反倒非常生氣,“你又抽什麼瘋?”
“啪!”
唐一寧一巴掌扇她臉上。
這一巴掌打愣了春雨,也打愣了其它三人。
唐一寧剜了她一眼,看向身後的柳媽,語氣淡淡地,說,“把人都叫出來!”
不到盞茶的工夫,芙蓉閣內所有的下人都來到了院中,隻是有人罵罵咧咧有人睡眼惺忪。
唐一寧一一看過去,心下很不是滋味,她替原主不值!
這世上有兩種人是不能要的:其一,寵妾滅妻的男人;其二,欺主的奴才!
春雨捂著臉還在瞪著她。
而唐一寧什麼都沒有說,反手一個嘴巴再次抽到她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打醒了滿院子的下人。
“你......”春雨捂著臉斜著她。
唐一寧看向滿院子的下人,說,“都說我喜歡打罵下人,今天我讓你們開開眼!”
話落,對著春雨的臉“啪啪啪”來回抽!
這樣的唐一寧是芙蓉閣下人沒有見到過的,都說她愛打罵下人,這還真是頭一次見著,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有點害怕。
春雨被抽的滿嘴血沫子,雙腿一軟跪了下去,鼻涕眼淚一齊流,“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唐一寧輕哼一聲,看向柳媽,“拿著單子給我查,看看我那嫁妝上都少了什麼!”
一句話落,四個大丫頭全部看了過來,春雨甚至都忘了哭!
“王妃......”冬雪輕輕叫了一聲。
“你住嘴!”唐一寧狠狠地嗬斥著,看向四個陪嫁的大丫頭:
“冬雪,若非是我從地痞手中將你救回,你有此時的風光?”
“秋香,你老子娘為還賭債,要將你抵給二房管家傻兒子的時候,是你求的我!”
“夏荷,忘了你偷老太太東西差點被剁掉的雙手是嗎?”
最後是臉腫成豬頭的春雨,“秦樓楚館,春雨你可還記得?”
這四個人全都得過原主的恩惠,最後又都拋去腦後。
“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黑心肝!一個個穿金戴銀堪比千金小姐,卻還到處造我的謠,覺得我心軟好欺是嗎?”
不多時,柳媽回來了,她將手裏的匣子往地上一扔,裏麵的金簪玉飾滾了一地,更不要說還有厚厚的銀票!
“回王妃,這是四人屋裏搜出來的,全是您的嫁妝。奴婢核對過,隻首飾就少了盡六成,銀票更是不記其數,如今,隻春雨手裏就有一千三百多兩,最少的冬雪也有六百兩!”
(本文一兩銀子等於六百軟民幣!)
院子裏陷入出奇的安靜。
窮其一生,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可能有這麼多的銀錢啊!
再說了,大周律,為人奴者行偷,一兩錢者剁其手腳!
幾百上千兩,她們四個怕不得被扒皮淩遲了?!
“柳媽,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麼說春雨她們也是主子身邊的紅人,主子隨手打賞的也不是沒有......”
說話的是廚房的李媽,她今晚吃了些酒,這會還有些飄飄然,在聽到春雨有一千多兩的時候,眼睛就冒了光,反正跟她兒子也是眉來眼去的,不如娶進門,根本沒注意到柳媽對唐一寧的態度。
她話一落,春雨哭的更聲音更大,滿眼的委屈。
隻是心裏也犯迷糊,這鄉下回來的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任她們拿捏,今天跟中了邪一樣!
偷偷拿眼睛去看唐一寧,不想正望入唐一寧的眸中,那一刻春雨猛地打了個哆嗦!
她看到了殺意!
唐一寧根本就沒理會李媽,隻蹲下身子捏住春雨的下巴,說,“這麼多年,傳我多少謠言,我都會一一還給你們,不是說我打你們罵你們嗎......從今天起我天天打你們......”
起身,看向柳媽,“按大周律偷一兩錢者可剁其手腳,她們一人也不過一對手腳不夠我剁的,你說該如何?”
柳媽道,“奴婢覺得,剁手腳換成杖責吧,一兩錢三十杖!”
春雨直接癱了下去,她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柳媽,“柳媽......”
其它三人也白了臉。
柳媽狠狠地剜了春雨一眼:小賤蹄子,這一年多把她一家耍的團團轉,也該還了!
唐一寧點頭,“嗯,這法子不錯,就按柳媽說的辦吧,哦,莫打腰,死了我不劃算!”
“是,奴婢記下了!”
柳媽一擺手,上來兩個做粗吏的婆子,抓著春雨就地按了下去。
柳媽親自行杖!
每一杖打下去,都難掃她心頭之恨!
要不是這個賤女人到處生謠造謠,她兒子怎麼會為她賣命?
若不是王妃仁慈,她都快要給兒子辦頭七了!!
這人打的起勁,心眼活絡的李媽就偷摸跑了,一氣跑到了正院,“王爺不好了,王妃要打死人了!”
剛剛能坐起來的夜珩聽到這消息,就紅了雙眸,“賤人,當本王死的嗎?抬本王過去!”
夜無憂輕輕蹙了下眉,“你都不問她因何打人的嗎?”
夜珩冷哼,“她打人什麼時候有過理由?!”
夜無憂未在言語,跟了過去。
成王被抬到芙蓉閣的時候,四個大丫頭剛被打完,一個個趴在地上,模樣挺慘!
唐一寧坐在椅子裏,吃著桔子!
夜珩一進來,對著她就是一頓怒吼,“唐一寧,這是成王府,誰給你膽子胡亂打人?”
唐一寧也沒看他,一邊扒桔子一邊問,“敢問王爺,奴才盜竊是何罪?”
夜珩被噎了一下,屬實沒想到竟真有原因。
唐一寧吃完手裏的桔子,才好心的送他一個眼視,指著四人,“偷花了多少且不說,隻現有的銀票,最少六百兩,高達一千三百多兩......且問王爺,您打賞下人,有這麼多嗎?換做是您,扒皮抽筋都算輕的吧?”
夜珩那沒什麼血色的臉都成紫色的了!
他狠狠地瞪了眼縮在身後的李媽!
唐一寧眸色一轉直接笑了,“嗬!你們四個的命倒是還挺好!”
這話沒頭沒尾,讓人聽不懂,可站在夜珩身後的夜無憂卻挑了下眉,總覺得她要幹點啥!
唐一寧拍了拍手,看了眼畏畏縮縮的李媽,對夜珩說,“她是你王府的下人,怎麼處置隨您吧,免得說我逾越!”
進屋,關門!
成王跟個笑話一樣被涼在了院中,任一院子奴才偷瞄著。
夜無憂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了,他可不想當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