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凶手

“喲，芊芊姐怎麼是自己一個人出院的啊？”

陳芊芊原本打算當做沒有看見，就那樣與周小曼擦肩而過，可顯然周小曼並不打算輕易地放過她。

攔在了陳芊芊的麵前，周小曼妝容精致，麵帶微笑。而陳芊芊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一定是嘴唇蒼白，麵色蠟黃，慘不忍睹。

“芊芊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那個小野種算起來現在應該才剛剛三個月，大概......大拇指那麼大？”

周小曼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自己的大拇指，在陳芊芊麵前晃了晃。

看著眼前在自己傷口上瘋狂撒鹽的周小曼，想到就是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從自己的身邊搶走了孫博文，陳芊芊強壓著衝上去和她拚命的衝動，再次試圖繞過這個令她作嘔的女人。

“芊芊姐別走嘛，你看孩子才那麼小，骨灰更是燒不了多少，不如......做成標本吧？這樣你都能天天看見他啦！”

周小曼既然來了，又怎麼可能就那樣放陳芊芊離開。帶著一張幸災樂禍的笑臉，周小曼再次擋在了陳芊芊的麵前。

“嘻嘻，芊芊姐，我剛好認識一家給阿貓阿狗做標本的小店，手藝據說還挺不錯的。要不然我把他家的微信推給你，你拿著你的孩子去打聽打聽？”

“周小曼女士，麻煩你讓開。常言道好狗不擋道，我和你不熟，也並不想和你有什麼衝突。請你不要再擋住我的路了，謝謝。”

陳芊芊抬起頭，盯著周小曼，冷冷地說道。

被陳芊芊盯住，周小曼隻感覺那個眼神冰冷、空洞、毫無感情，仿佛自己隻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在那一瞬間，周小曼真的害怕了。

在陳芊芊的目光下，她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可就在後退了半步後，周小曼轉瞬就清醒了過來。

在自己眼前的隻不過是陳芊芊！

那個老公被自己搶來，剛剛流掉孩子的廢物，陳芊芊！

這半步的後退讓周小曼感到異常恥辱，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陳芊芊麵前表現出了恐懼與懦弱。

而就是這半步，也讓開了陳芊芊前進的道路。

眼見陳芊芊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即將與自己擦肩而過，周小曼突然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她不甘心就這樣認輸。

因此，她決定玩一把大的。

“陳芊芊！”

“......”

此時的陳芊芊已經懶得和她再多說半個字，沒有搭理她，隻是機械般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你難道不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麼死的麼？”

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周小曼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說了一句話。

僅僅一句話，讓陳芊芊的身形一頓，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再也抬不起來。

看著陳芊芊的反應，周小曼開心地笑了。

對，她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你吃了什麼不應該吃的藥，才導致你的孩子流產的吧？”

眼看著陳芊芊的頭好似生鏽的機器，一點一點地旋轉過來，眼神中還充滿著疑惑與難以置信，周小曼笑得更加的放肆了。

“你求我啊？你跪下求我，我就告訴你！我保證~~”

“噗通！”

就在周小曼話音未落，連她本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陳芊芊沒有任何的猶豫，直直地跪在了周小曼的麵前。

“求你......求求你，告訴我......”

“嘻......”

“哈哈......”

“哈哈哈哈！”

眼見陳芊芊狼狽地跪在自己麵前乞求著自己，周小曼的笑聲再也控製不住，由點點的淺笑逐漸轉變為瘋魔般的大笑，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笑得眼淚都從眼眶中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

“陳芊芊，沒想到，真的沒想到你還會有跪在我麵前求我的一天！”

“那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好了。”

“殺了你孩子的人......”

說到這，周小曼的聲音突然頓住了。

隻見她彎下了腰，將嘴唇貼在了陳芊芊的耳朵上，用近乎夢囈的聲音說出了最後的幾個字。

“殺了你孩子的人......”

“是我......”